她自爆曾没有一部戏可拍,现在拍了好几部戏人们却还只记得一部戏

她自爆曾没有一部戏可拍,现在拍了好几部戏人们却还只记得一部戏

▵张天爱(受访者供图)

张天爱觉得这是自己的“进化论”。从幺鸡成长成张芃芃,或者艾若曼,她从水晶童话里走出、长大。她坦然接受永远维持“那种高度”是不可能的事实,“我没有说一定要再超越,就是哪怕明天我不做了,我也没有遗憾了”。

文 ✎ 楚桐

又是一个做梦的开场。

梦里是霸道御姐拒绝王子带来水晶鞋的故事,坐在椅子上的艾若曼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指责对水晶鞋抱有幻想是“不切实际的童话少年梦”,却在转角处遇到了少女时的艾若曼:慌张、羞涩、不自信,那好像是逃脱不掉的另一个自己。她从梦中惊醒,走进现实——一个并没有童话故事包围、甚至有些残酷的真实世界。

张天爱说自己被剧本的真实打动,这里没有超级跑车,也没有高富帅爱上灰姑娘,就是一个普通的二十七八岁女生都要面临的由年龄带来的恶意,剧中的艾若曼脾气急躁、强势和现实碰撞,并不是一个讨好的人设。

戏拍了4个月,自己有1000场戏,除了一堆拗口的台词,她试图让这个“工作欲望强”、对人苛刻的角色走进自己的生命。她笑着说起“我工作人员都开始投诉我了”。例子是,“我甚至都允许不了我家司机晚一分钟到我面前”。那是艾若曼,不是张天爱,她用“随性”评价自己,“我明明是私下可以给师傅剥香蕉的那种”,话的尾音跟着一阵轻快的笑。

张天爱更被观众熟知的是另外一个电视剧开场的梦:在一个清晨,张鹏迷迷糊糊起床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张芃芃,性别也发生了转变,成为古代的太子妃。她凭借那部现象级网剧《太子妃升职记》,大红大紫,一戏成名。

她自爆曾没有一部戏可拍,现在拍了好几部戏人们却还只记得一部戏

▵网剧《太子妃升职记》剧照

她不喜欢“被命运推着走”的表述,觉得“落差”“大起大落”这样的词形容自己走红之后也不太合适,她坦然接受永远维持“那种高度”是不可能的事实,“我没有说一定要再超越,就是哪怕明天我不做了,我也没有遗憾了。”她对火星试验室说。

在日常生活中,这个90后女生更喜欢的姿态是“主动迎战”。她形容,那是生活摆在前面的“一场场战斗”,“要马上应战”。

分裂

在《武动乾坤》戏里,应欢欢首先要应战的,是在梦中被魔化的绫清竹,她被缠绕在一棵树上,无法动弹。

剧从2016年初就开始筹备了。拍戏时,让她印象最深的画面就是一直跑在身后的导演。张黎身上的那种生命的能量让她感动,“黎叔走路太快了,这边演员拍,看他坐在那儿,一转身时,发现导演已经离开座位,跑到现场了。如果快进的话,他永远是一天在现场跑跑跑。”有一次,连续了一个星期拍到了凌晨4点,黎叔发着高烧,挺着拍戏,也嘴硬不说。演员们发现,现场的黎叔不再“跑跑跑”,才被人发现,原来黎叔生病了。

在这部戏里,张天爱饰演的应欢欢,为角色增肥了近10斤,需要一个人演出三个角色,她觉得需要“应战“的地方,是演出这三个角色之间的微妙差异。其中的一个人要模仿剧中的柳岩,对她的观察成为角色扮演前的必修课,细致到“一直观察她怎么吃饭”,“每天都会看她的通告,只要她来我就必在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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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动乾坤》中张天爱饰演应欢欢

分裂感也曾让张天爱为难。在拍《爱情进化论》时,她在戏里有3个男朋友,在一段时间,因时间调配场景的问题,她要在同一个房间里,一天之内分别和三个男朋友演戏。“摄影师没有变,工作人员没有变。我就觉得真的不好意思了,让你们看到一个女生跟三个男生,在同一天发生那么多浪漫的事,不好意思了,觉得我在大家心目中是个渣,是一个好花心的女孩”。

她身上有强烈的道德自觉,介意对道德底线的冒犯。她有点儿生气地讲起,有些媒体在父亲节的时候,放了一张她父亲的照片,媒体煞有介事地剖析父亲的面相,进而谈到他的功利心以及自己的工作。

她想反抗,又害怕别人反过来说她在炒作,陷入左右为难,只好忍气吞声。

她很少激烈的反抗,但她主动讲起,最近拍哭戏的时候,哭到一半,发了脾气。30集的电视剧,因为场景调度,所有的哭戏,都压缩到几天完成,早上哭,中午哭,晚上哭,压抑得不行,“我到导演那儿去说,我这段时间不想哭了,把哭的通告往后排一排”。

大多数时间,张天爱少有情绪上的大开大合,会把叛逆藏在顺从的表面下。张天爱有过很多天马行空的乖张想法,“我现在就很想一掌过去那个水就炸掉。就是会经常想,那盘水果他们互相会不会跳舞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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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爱(受访者供图)

张天爱初到哈尔滨上学时,在同学的生日聚会上,第一次吃到汉堡。她想到了哥哥,就“厚着脸皮”让同学妈妈再买一个汉堡。坐公车捧在手中,汉堡的香味,一直弥漫在空气中。她就想:咬一口,就咬一口, 剩下的都给哥哥。

见到哥哥时,她自豪地说:“哥,我给你带了一个‘肯德基’,你尝尝!”哥哥打开纸包后,发现汉堡被只剩下一口了。

小时候看刘胡兰的电影,她很喜欢,看好多遍,看完就狂哭,难过了一个星期,上课都不想说话,她有时会想: 这是不是上辈子的我?

但她给人的印象总是很乖。至今,她仍保留很多小女孩一样的习惯,喜欢大团圆的故事结局,会去陌生的城市看它们岁末的橱窗展,橱窗里有太空,有纷纷的雪,那种美会留在生命里很久。

但那个用很激烈的方式发泄情绪的人也是她。比如,在安静的夜里,从北京的二环暴走到五环,商场在夜里散发出雾蒙蒙的光,她感到平静、温暖。

张天爱会把那些比较疯狂的一面隐藏在自己的背面,把好好服从规则的那一面放在人们的眼前,她从小就懂得,到别人家住的时候,进屋就要洗手、拖鞋、把衣服叠好,即使内心不想做也要做,她评价自己“很会做一个假性很乖的孩子”,她把这些视为多年在外的生存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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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进化论》剧照

2015年,她身体中疯狂、叛逆的那一面,被张芃芃——一个霸道、放肆、生性乖张自由的太子妃拽到前面。

成名

接到侣皓吉吉导演电话时,张天爱正顶着大太阳在跑组的路上。

“你在干吗?”

“在跑组。”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要不要过来试一下?跟盛一伦一起试一下戏,女一号。”

张天爱一听是女一号,不敢接,“没胆”。导演劝她“试试吧”。张天爱之前和侣皓吉吉合作过,张天爱在一场被绑架的戏里狠抽对方嘴巴,让侣皓吉吉看到了她身上的狠劲儿。于是,拍太子妃时,想起了她。

不自信来自当时的境况,那时张天爱常陷入没戏的状态,一个月能跑50多个组,大多得到的是拒绝的回复。

侣皓吉吉发给她剧本。她要扮演的,是剧中饰演男儿心女儿身的太子妃。看到10集时,张天爱觉得导演“疯了”,看到20集时,基本“就放不下了,觉得好有意思”。她被剧本里那种无厘头的欢脱打动,那种在让观众在屏幕前的跳来跳去的东西“太恣意妄为了”,却也过瘾得让人停不下来。她特意去找身边的直男朋友,问他们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哄,去酒吧喝酒泡妞该怎么搭讪,记录下他们的言行举止,以及看不同女生时的不同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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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鲛珠传》

开场不顺。拍宣传照时,张天爱要在蹦床上跳,下来的那一刻,因为没有经验,穿着高跟鞋没站稳,一下崴到,揪心的疼痛让她在棚里瞬间晕厥,醒来时,脚红肿红肿的,像馒头一样高,按照医生的建议,这样的软组织损伤,起码要休养三个月,而摆在眼前更棘手的事是,剧在三天后就要开机,她忍着没吱声,也没敢和剧组说,脑子里就想一件事:可一定不能放弃,再疼也要忍。

大家没想过这部剧会火。开拍前,于朦胧在他们中相对名气大一些,大家还彼此打趣,“朦朦你要加油啊。你大火后,大家就会上网查到,于朦胧参与了一个网剧叫《《太子妃升职记》,这样就会有人来看我们这部剧了”。

“十年后,我们这一圈小朋友里,肯定有一个人能出人头地,能带火我们十年前默默无闻拍的这部戏剧。”

没想到,这部2016年1月收官的戏,在当时交出的成绩单是:总播放量24亿,铺天盖地的报道大约是他们符合他们认知范围内“火”。太子妃张天爱成为被选中的那个人。

梦醒

她身上没有苦大仇深执拗于梦想的故事。事实上,接演太子妃的那一年,是张天爱给自己设定达成目标的最后一年,一直找不到戏的她告诉自己,如果再接不到戏,挣不到钱,就不再拍了,转行。她秉承着一种实用主义的价值观,想“先挣到钱,先满足了自己的温饱,再去考虑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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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视剧《二炮手》中张天爱饰演凌织羽

凭借《太子妃升职记》的大红大紫,在2016年1月8日Vlinkage艺人新媒体指数榜的统计名单上,张天爱成为仅次于胡歌的艺人,她的微博粉丝也从两三万窜到200多万。

她记不清那些走红的瞬间,也不擅长用它们去标注日子,只知道变化大概是,工作多了,新的挑战来了,要“高速运转大脑”,告别没心没肺的爱玩的日子。

“我是觉得这份荣誉突然间飞向你的时候,你得张开你最大的力量你得去能够拥抱这么大的一份。”

“那你觉得自己接住了么?”

“我觉得我还好。”语气淡淡的。

努力是她看重的品质,和市井生活的割裂是那场突如其来的成名的一部分。“我会告诉约我开赛车的朋友,我不能玩了。我要应战了,我明天要去做节目,要首歌,今天晚上就要做准备,去录音棚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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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鹰节互联盛典上张天爱与沈梦辰跳PPAP职场减压操

《太子妃升职记》后,张天爱接了很多和太子妃不一样的角色,虽然迄今为止,她让人辨识度最高的作品还是太子妃。

她是《我的朋友陈白露小姐》中的海棠,也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中的幺鸡,她们身上那种怯生生的东西让人心疼,她们也会为了爱情的执着而受苦。

一些锋芒也随着岁月在慢慢成长。刚火时,有记者采访她怎么看待《我的朋友陈白露小姐》中饰演的角色海棠,她回答,“每次演不同类型的角色都会对我的成长帮助很大,所以我会很努力的演好每个角色。”现在回忆起来,她会直接表示,她不喜欢海棠身上的懦弱。

后来,张天爱想明白了,海棠和幺鸡身上那种“怯生生”的东西,就是“从前的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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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剧照

7岁时,她被丢到哈尔滨的一个私立学校上学,爸妈每个月只能来看望一次。她不适应。但也知道不能哭,这里的教育更好。“我要哭的话,可能就会被送回家上学,接受老家的教育”。

城市里的孩子拿着汉堡包,家里没有这些,都是饼和馒头。周围都是陌生的,周末时,爸妈忙,她没法回家,被寄养在教授家。天黑前,爷爷奶奶会出去遛弯,她一个人在屋里写作业,看着窗外的黑夜一点点把空旷的大房子填满,已故老人的黑白照片挂在墙上,灯在很远的地方,她不敢去开,害怕傍晚时天空的颜色,会心慌。

“啪”,灯亮了。爷爷奶奶回来了。度过担惊受怕的一个小时后,她觉得“世界亮了”。等到后来她去日本留学时,已经可以“完全能够驾驭”了。

如今,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怕黑、怯生生的孩子。她觉得这是自己的“进化论”,从幺鸡成长为张芃芃,或者艾若曼,那是从水晶童话里走出后,长大的自己,去更自信地背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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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爱(受访者供图)

结束的时候还是一场梦。

张天爱清楚记得太子妃的最后一场戏。拍摄时,是鼓风机离自己最近的一次,风大到让人有一种错觉,明明留着眼泪,也会被鼓风机瞬间吹掉。那场戏里,张芃芃遇刺身亡,倒在花瓣里,还是那身红裙,穿越回现代,该是走出梦境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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