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品王夫人管家之愚:囊现闺阁誉完,钏丧宝玉着板,人多满屋事乱

品品王夫人管家之愚:囊现闺阁誉完,钏丧宝玉着板,人多满屋事乱


品品王夫人管家之愚:囊现闺阁誉完,钏丧宝玉着板,人多满屋事乱

论起各房的管理,迎春处算倒数第一!这倒数第二,我觉得非王夫人处莫属!刚出门几天,玫瑰露便丢了,“几个丫头混赖”!哪个房里出过这种事儿?就是宝玉屋里,芳官想为五儿要玫瑰露,也不敢自己去拿,要向宝玉讨,而宝玉拿露也得经过袭人!再看看王夫人房里,彩云偷露,还大喇喇的对平儿说“连太太在家我们还拿过,各人去送人,也是常事”,可见这素日里管理之混乱!再看这“库管”玉钏,“悄悄的问着她(彩云),她应了,玉钏也就罢了”,也就是说,彩云偷了东西,告诉玉钏一声也就没事了,玉钏就能给她圆过去!这样的话,要这库管何用?“偷的偷,不管的不管”!这玫瑰露,可也不是平常物啊!“那是进上的,你没见那鹅黄签子”,就连宝贝儿子宝玉,也不肯尽着给!“怕他胡糟蹋了”,如今却被丫鬟各人拿去送人,这些“副小姐”,可有肯替王夫人着想心疼的?‖

若论聪慧灵敏,彩霞彩云金钏玉钏都是顶尖的,但若论忠心痴心,她们却没一个能提起来的!比比晴雯袭人,紫鹃雪雁,哪个不是对主子尽心尽力!就算“对下人未免太严些个”的凤姐儿,身边也有个一心一意的平儿!“懦小姐”迎春,也有尽心为主的司琪绣橘!偏就王夫人这里,一个都没有!这“熊一个”是“兵熊”,“熊一窝”王夫人可就难辞其咎了!


品品王夫人管家之愚:囊现闺阁誉完,钏丧宝玉着板,人多满屋事乱

原本还有个彩霞,“外头老实,心里有数”,“凡百一应事都是她提着太太行”,偏这么个堪为“左膀右臂”的大丫鬟,却靠向了赵姨娘!

在王夫人面前,贾环母子的窘态,比贾母面前的贾赦更不勘吧!贾环人品拙劣人物猥琐,赵姨娘没头没脑一味混闹,在王夫人面前赵姨娘连个丫鬟都不如,打帘子开柜子挨骂,没钱没地位,可偏就是这样的母子,竟然能得了彩霞这大丫鬟的心,彩霞甘心为他们弃了王夫人!从教养到管理,王夫人是彻底的失败啊!关键是除了彩霞,还多了个彩云,对赵姨娘母子也是痴心忠诚,为她们偷东偷西!可真是!不知道这王夫人,有没有因此难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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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金钏,明明也是个聪明的,跟了王夫人十来年了,怎么连她最深的忌讳都没弄清,当面就跟宝玉打情骂俏?这事还不止金钏,彩霞给宝玉拍着,“眼光却只往贾环处瞟”,这可都是在王夫人面前啊,就都敢这么轻佻!王夫人,何曾认真的管管这歪风邪气了?也就涉及到了宝玉,立马雷厉风行了!可金钏这事办的,实在是太低能了!作为荣府的一家之主,不该这么“天真烂漫,喜怒皆出于心憶”啊!

后来金钏投井,宝钗及时来安慰!王夫人照例找一个谁也骗不过的理由“她把我一件东西弄坏了”,这说明,王夫人心里很清楚:金钏这事是决不能外传的,传出去对宝玉不利!既然如此,那就该像“俏平儿情掩虾须镯”那般处理吧:“只当没有这事,别和一个人提起”,日后再“变个法子打发她出去”!这才是万全之策!再看看王夫人,翻身起来,即刻又打又骂,招了一屋子丫头来,屋外还不知有多少耳朵竖得高高的!偏王夫人丝毫不知收势,历声历色的撵了出去!这样一来,宝玉跟金钏的事肯定是满天飞了!且看袭人跟宝钗,袭人听说后,“点头赞叹……不觉流下泪来”,宝钗听说“忙向王夫人处来道安慰”!说明金钏撵出的原因,两人已经大致知道了!否则也不会问都不必直接行动!也说明园内大多数人都知情了吧!再经有心人发酵,传到贾政耳朵里便成了“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强奸不遂,打了一顿。那丫头便赌气投井死了”!这还是在府内的流言,若传出府外,王夫人防之如洪水猛兽般的“娘儿俩的声名体面”,可生生被自己给污损了!

金钏投井,却又把玉钏提上来了!这可是用人大忌啊!若想补偿金钏,这方法多得是!多给金钏家银子!在外头找个殷实人家,陪副小嫁妆把玉钏嫁出去,这里子面子都有了!却最忌再留玉钏在身边!姐妹情深,玉钏很难再有忠心了呀!看看后来,玉钏可不就是得过且过,事事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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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房里事都管不好,别说作一府的当家主母了!远的不说,只比贾母吧!荣府的好丫鬟,好多是贾母房里的:鸳鸯袭人晴雯紫鹃,“调理的水葱儿似的”,还各个有貌有才,出去都是独当一面!

再看主子姑娘,贾母借口“喜爱女孩”,把从元春开始的四个姑娘都带在了身边!若非贾母睿智,迎春惜春在那两府里能有什么好日子?这些姑娘若有际遇,日后都可能是贾家的助力!不过十来年的光阴,为着贾府,也要好好培养,作“娇客”宠着!迎春出嫁后归宁,无限怀念的跟王夫人说“幸而过婶子这边过了几年心净日子”!注意啊,这姑娘说的“过婶子这边”,可不是“跟着婶子过了几年”!几位姑娘只是住了王夫人的地儿,教养是跟王夫人不搭边儿的!最初是都跟着贾母的!黛玉来了以后,移到了王夫人房后的小抱厦里,却是“令李纨陪伴照管”,再后来搬到大观园里,也是命李纨随去照应,这可都是贾母的安排!王夫人,似乎只肯对宝玉用心思啊!就是亲孙子贾兰,也没见有丝毫的照应,那可是嫡长孙!却是亏了贾母时时体贴惦记!


品品王夫人管家之愚:囊现闺阁誉完,钏丧宝玉着板,人多满屋事乱

再看那“绣春囊”!王夫人拿到手里,不询不查不思量,一心咬定是凤姐儿的!“气色更变”“一语不发”“喝命平儿出去”!诸位瞧瞧,这么大的祸事,仅仅凭着臆想便给定罪了,偏还定的理直气壮,笃定无比:“这个东西如何遗在那里来?”

此处可比比凤姐儿之才了:凤姐儿虽“吓了一跳”“更了颜色”,却不忙着辩驳,先急问根由“太太怎知是我的?”下药是要对症的,是因为被人算计诬告?还是什么原因?听王夫人说完,凤姐儿又急又愧,急的是无故受冤,愧的是王夫人根据她和贾琏的“闺房私意”,如此轻率便认定她了吧!但是,思路却是迅捷且一丝不乱!甚是难得呀,口到身到泪到!有理有据,且不忘把平儿撇清“不但我没此事,就连平儿我也可以下保的”!这等丑事,即便是丫鬟做的,主子也免不了一身骚!

凤姐儿说的无懈可击,王夫人只好自己找台阶“不过我气极了,拿了话激你”(这是王夫人惯用的虚伪吧!明明谁也骗不了!偏说的谁都信似的)!想来是思量着凤姐儿认了,她也好跟邢夫人交待,毕竟凤姐儿是那边的人!如今不但凤姐儿自己无事,连屋里的丫鬟都撇清了!王夫人便束手无策了!“但如今却怎么处?”‖

凤姐儿管家真正是个能手儿!不过须臾瞬间,凤姐儿便理清了事端,见王夫人发问,即刻便给了最佳方案:1以查赌为由,将心腹奴才安插在园里,“暗暗访查”!2纵查不到,外人也不能知道!这才是最主要的呀!这种事,尽量不能让外人知道!传出去整个荣府都没脸!“胳膊折了在袖子里”!3趁机裁人!将年纪大的、难缠的丫鬟配人!如果这绣春囊是园里人的,最可能是这些大丫鬟们的,安排了她们出去,纵然绣春囊查不出人来,也能杜绝了以后再有这等事!

然而这等关键的时刻,王夫人却当起了慈善人:“你这几个姊妹也甚可怜了”“虽然艰难,难不至此”!只此一句,足以说明王夫人是何等的糊涂:“姊妹可怜”跟“杜绝以后再发生这等丑事”比起来,哪个重要?第二,作为实际当家人,王夫人似乎并不清楚,如今荣府内囊已空!还以为多养几个丫鬟是小钱,这些好多可都是副小姐啊!说什么可怜众姊妹,实际上就是图自己的贤良名儿吧!这着实是本末倒置了!如果查不出来,宁愿任这“奸淫狗盗之辈”继续留着,哪怕日后连累了众小姐的名声?任这府内经济日日亏空下去?只为了一个“贤良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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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儿却是毫不拖拉的,“即唤平儿进来吩咐出去”!几家陪房都来了,“忽见”王善保家的也来了!(闻风而来,有心搅水的吧!)先告倒了晴雯!又端着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出了个糟糕不过的主意……

再看王夫人,“王夫人向来看视邢夫人之得力心腹人等原无二意”,这话骗鬼呢?邢夫人几次发难王夫人没感觉吗?明知道王善保家的来者不善,却还任由她掺和进来!不过是要图那好名声吧,向妯娌证明自己光明正大不藏私!如果不是,而是真心把这老婆子当自己人!那这王夫人不仅糊涂,还傻到家了吧!不管什么原因,让这婆子掺和进来,实属不智!找个理由打发了她,也是很容易的吧!不过就是让邢夫人洋洋得意的尖刻几句!但总比让这婆子掺和进自家的丑事强的多吧!且明知道她来着不善,极可能借机生事!

可是偏偏王夫人,还依了这不怀好意的刁婆子,亦或邢夫人的馊主意:“等到晚上园门关了的时节,内外不通风,我们竟给她们个猛不防,带着人到丫头们房里搜寻……”!这是把自家丫头们都当“奸淫狗盗”了,那小姐们算什么?就像探春说的“我们的丫头自然都是些贼,我就是头一个窝主”!可恨王夫人,竟然还说“若不如此,断不能清的清白的白”,你倒是在妯娌面前洗白了,邢夫人只能说园里人不才,你王夫人是个公正无私的!但这样做又置这群姑娘们于何地?跟你这边过了好几年了,你为她们想过吗?她们可都到了适婚的年龄,这事传出去一丝半点,哪个正经人家不介意?即便没有你的亲生姑娘,但这“管教不利”的名声你得背吧!虽说最后查到了迎春那儿,你王夫人在邢夫人面前争回了颜面,但这荣府的颜面,姑娘们的颜面呢?你是整个荣府的当家人,办事要考虑全局啊!比比凤姐儿,丢了“虾须镯”,先笑着哄了众人:你们只管玩去,这镯子我知道在哪儿!那时候她哪里知道在哪儿,但她不能变颜变色的大嚷出了小偷啊!只能派人暗暗查访!‖


品品王夫人管家之愚:囊现闺阁誉完,钏丧宝玉着板,人多满屋事乱

这次抄捡,莫说外人,自家内部先就各个不满了!先是探春公然违令指桑骂槐,又狠狠的打了那刁婆子!然后因为惜春执意撵走入画,尤氏也不再藏着掖着,对着李纨说句狠的“我们家下大小的人只会讲外面假礼假体面,究竟做出来的事都够使的了”!惜春执拗,这个当头撵丫头,这是自己往头上扣屎盆子啊!尤氏难免心里恼恨吧,所以也装不出往日的老实,丝毫脸面没留,大小的人都说进去了!紧接着便是宝钗来辞,只怕连早饭都未得吃吧!探春再来,话语尖锐毫不留情,更是当众把邢夫人骂进去了“这种掩饰谁不会做”!……虽然无人直骂王夫人,但这抄检大观园,她确是主事人,这点哪个心里不清楚!

王邢两位夫人,均不是管家之才啊!邢夫人不说也罢!王夫人一门心思只在宝玉身上,自谓那是终身之靠!但一个家族的兴衰,却远不是靠一两个年轻人便能延续下去的!王夫人,只怕始终都未曾站到贾府掌家人的高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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