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個林曼溪,是楚小姐同父異母的姐姐……楚小姐先動手打人也是因為她辱罵小姐母親。”
楚琻月的母親顧斕心是顧霆鈞的養母,顧霆鈞自小被顧家收養,眾所周知他跟這個養母的關係極好。
“呵。”
顧霆鈞犀利的冷眸幽然轉深,唇角勾著莫測地弧度。
明明是六月的天氣,馮峰身處在諾大的客廳裡,脊背被這一聲淡漠冷笑寒意四起,狠狠吞了口口水。
他知道身為軍人要有鋼鐵的意志,無堅不摧的抗壓能力。
但眼前的對象可是年少成名,素來鐵血殺伐,無往不勝的顧霆鈞。他憑藉非常的手腕與卓越功績,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將軍,更是總統大人的座上賓。
馮峰覺得得罪將軍會死的很慘,但似乎得罪了將軍在乎的人,是件比死更可怕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馮峰在無形的威壓中頭越來越低,快要扛不住時,顧霆鈞,睞了他一眼,道:“去查人送到哪個醫院,去親自關照一下。”
“收到!”
馮峰秒速接收首長指令,摩拳擦掌往外走。
那股子興奮勁兒,要是有在他手下訓練過的新兵看到這幅笑容立馬毛骨悚然。
馮瘋子的明號可不是白來的。
那邊馮峰出去別墅屋門剛剛關上,顧霆鈞對著腕錶上面的秒針,聲音低冷而沉,“還剩五秒鐘,四,三,二……”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
伴隨叮叮噹噹的響聲,浴室門“譁”地一聲拉開,裹著浴巾的小白兔匆匆忙忙地跑到他跟前。
“報告,洗完了!”
楚琻月一板一眼的打報告,暗地裡鼻子哼哧著要氣上天。
什麼嘛,這哪是讓她洗澡,根本就是再整她!
她剛才進去脫完衣服想起這裡壓根沒有自己的換洗衣服,而且五分鐘,她真的是剛衝了水就跑出來的。
顧霆鈞向來嚴於律己,多年部隊生涯萬事高效快速。
一時沒有想太多下命令五分鐘洗澡,力求速戰速決以免髒汙沾染臉上傷口。
等到看楚琻月出來的這幅模樣明顯一怔。
纖細玲瓏的身段,浴巾包裹下,凝脂白皙的肌膚,精緻的鎖骨,再往下一雙雪白半圓彷彿躲在月亮後的雪兔,蠢蠢欲動。
小傢伙天生慄棕色自然捲兒的長髮沾水溼噠噠地垂落在肩膀,一張清麗水靈的小臉兒顯得比之前乖巧幾分。
三年未見,小傢伙長大了,也變漂亮了,從前地她是含苞待放的雛菊,而現在……
顧霆鈞眸色一緊,喉結滾動強制移開視線。
看著楚琻月蒼白的小臉兒略微發白的唇瓣,微微打顫地小身子,想到馮峰剛才說的,情不自禁的心軟了幾分。
“過來。”他伸出手臂朝幾步之外地楚琻月伸出手。
即使沒有任何表情,高大挺拔的身姿,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場令人敬畏分明。
楚琻月聞言不僅沒有過去,反而向後退一步,結果腳跟還沒落地,腰上一隻強有力的手臂一帶,身子不受控制地就勢摔下去。
鼻子撞上他結實的胸膛,酸的眼淚在眼眶裡晶瑩打轉。
顧霆鈞捏著她纖細的手腕,柔軟的身體入懷才發現溫度涼的不正常。
一瞬間暴風殘卷,風雨欲來的黑壓低沉傾襲而來,“你用冷水沖澡?”
楚琻月被他嚇得打個寒顫,牙齒凍得更加發抖起來,“你這什麼破房子,熱水都沒有。”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再加上發抖,聽起來不自覺得像是在撒嬌。
顧霆鈞薄唇緊抿,伸手解身上的軍裝釦子。
“你想幹嘛!”
顧霆鈞是她的哥哥,但他們可沒有血緣關係。
楚琻月警惕的往後退,這才驚覺自己坐在男人腿上,哪還有退路可言。
是她疏忽了,只想著按時完成命令,沒有想到兩個人男女有別啊!
顧霆鈞看著小傢伙防備的眼神,劍眉斜挑起不滿地弧度,附身靠近,“你怕我,嗯?”
最後一個尾音上揚,霸道充滿掠奪的眼神,透著未知的危險。
楚琻月聽見自己砰砰砰加速地心跳聲。
心虛地一巴掌擋在男人俊臉上,“你靠我這麼近幹嘛!”
“你說呢?”
顧霆鈞故意逗她,俊臉更加靠近,如此近的距離,她身上沐浴過後自然的清香味令人沉醉。
楚琻月臉蛋兒不自禁的紅了起來,熱意爬上耳根,手腳不知所措地僵在那裡,只能本能的抓著他的襯衫衣領。
充滿雄性荷爾蒙氣息隨著男人一呼一吸噴灑在她臉上。
越來越近。
呼吸越來越短促,緊張的心要跳出來。
她緩緩的垂下眼簾,微微揚起了下巴,自己都不知道要迎合什麼……
“洗了半天居然還有眼屎。”
男人突然開口,語氣頗為嫌棄。
楚琻月登時抬手在眼角一擦,睜開眼對上男人戲謔的目光,“你剛才好像想要……”
“鬼才想吻……顧霆鈞你故意欺負人!”
楚琻月意識到自己險些而出的話,臉紅的無地自容,小爪子氣的在顧霆鈞胸前撓了兩把。
“呵呵。”顧霆鈞被她惹惱的小貓似得模樣逗笑,抓著她兩隻手腕,順勢將脫下的軍裝將她裹緊。
質感硬朗的軍裝外套還殘留著男人火熱的體溫,絲絲縷縷透過肌膚傳遞溫暖。
楚琻月略微晃神,下巴被男人粗糲的拇指捏住,被迫抬起與他對視。
男人的眼神太過犀利霸道,唯舞獨尊的氣場令人不自禁俯首臣服。
楚琻月不自知的想別開臉,被男人霸道的掰回來。
“乖乖待著別動。”顧霆鈞喝止她繼續折騰,另一隻手指探向她左邊臉頰。
粗糲的手指捏著纖細的棉籤,低著頭,難得溫柔地輕輕為她擦拭臉頰上傷口。
清晰酒精味道隨著男人輕柔的動作在臉頰細嫩的皮膚上。
消毒酒精蟄過的傷口火辣辣地痛覺,疼的人心煩意亂的。
“不用塗藥,扔著它自己就痊癒了。”
楚琻月從小怕疼怕的要死,感冒生病寧願苦熬也不願意吃藥打針。
她伸手想要推開他,被強制性攥住一雙手腕夾在腿裡。
顧霆鈞跟她閒聊轉移注意力,“女孩子不是一向愛惜自己的臉蛋?”
“姐一向靠才華!”楚琻月貧嘴張口就來,
啪地一下,男人巴掌落在她屁股上。
柔軟彈性的觸感落下去,當事的兩個人皆是一愣。
顧霆鈞手指動了動,似乎仍能感受到方才的手感。
“嗷,顧霆鈞你這是虐待!”楚琻月一股氣血湧上頭,一路從臉頰紅到了耳後根,叫囂著掙扎想逃。
她身子不停抽扯,膝蓋頂上他關鍵部位,被他輕易躲開。
顧霆鈞為了方便擦藥,空餘的一隻手將女孩兩隻手臂舉過頭頂,軍裝西褲包裹的長腿跪壓在女孩柔軟的小腹。
不一會兒,楚琻月終於放棄掙扎,氣喘吁吁地累的癱軟在沙發上,鼻尖上一層細膩的洩珠晶瑩剔透。
一上一下的姿態,女孩身上沐浴清香隨著體溫上升彌散在空氣中。
“再亂動我不介意給你親自示範什麼是真正的虐待!”
顧霆鈞的眸色越發漆黑,喉嚨中堵了一團火焰,說話的聲音磁性沙啞。
眯著眸子充滿暗意的警告。
“……”
楚琻月總感覺男人的眼神還有話裡有著別樣的歧義。
從小她對這個被外界說的神乎其神的少將軍三哥忌若神明,那麼高高在上的他遠觀都讓人覺得是一種褻瀆。
已至於三年前她和衛琰風的戀情受到家裡反對,當她偷聽到父母對她的打算後,下意識反應便是離家出走。
顧霆鈞見她乖覺下來,手上的動作卻越發輕柔起來。
這次楚琻月感覺臉上涼涼的細風,眼角餘光看到男人一邊給她擦拭傷口,一邊輕輕吹氣。
好似夏末涼夜裡清涼微風,細細淺落下來,緩解了臉上的不適。
客廳很大,即便白天仍舊開著燈。
水晶的燈光側打在男人精短的墨髮,冷毅的俊臉一半明媚一半在陰暗。
斧砌刀鑿的五官在燈影綽約下尤為立體,目眩神迷。
楚琻月呆愣愣地支愣在旁邊。
顧霆鈞給她擦完預防疤痕的藥膏,順手拿起旁邊的梳子又開始給她梳頭髮。
這下楚琻月不是心跳,而要心梗了,嚇得不輕!
大惡魔怎麼會突然對她這麼好?
按照以往套路,她打人被抓警察局,不是應該懲罰她負重跑,強化訓練神馬的?
現在又給她擦藥,梳頭髮,簡直變了一個人。
不過她發現溫柔時候的顧霆鈞好帥啊。
在她眼裡,衛琰風一身書香墨氣搭配高大爽朗的外形,是a大女生公認的男神。
而眼前顧霆鈞則是完全相反的氣質。
一米**絕對的身高,強勢凌冽的氣場彷彿弦上利箭,一觸即發。
他微側著頭替她擦乾溼噠噠的長髮,常年握槍的手握著滾梳,一下一下為她理順發絲。
他身上不濃不淡恰到好處的落入鼻息,彷彿雨水過後的青草味道。
楚琻月的心無端漏停一拍,反應過來頓時用力甩頭。
“怎麼?”顧霆鈞以為扯疼她,停下動作問了一聲。
乖乖誒~
大惡魔今天被附身了咩?
要不就是她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對,他腫麼突然轉性了?
從小到大她每次犯錯誤都被顧霆鈞逮到教訓。
顧霆鈞三個字,簡直是她的童年噩夢。
現在顧霆鈞突然對她這麼溫柔,楚琻月心驚膽戰地,完全承受無能啊。
楚琻月眨眨眼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三哥啊,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
“?”顧霆鈞將手裡梳順的長髮挽了一個花苞用手裡的皮筋束好,略顯生疏的動作,與他一身幹練軍裝格格不入。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不然三哥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人性化……”
楚琻月越說到後面變成小聲嘟噥。
開玩笑,要是被顧霆鈞聽到自己說他以前沒人性,那後果。
她想起以前有人說他壞話被知道,第二天人直接憑空消失,等到家屬找到那人正在某國的流民營裡撿吃垃圾……
顧霆鈞只聽到她前半句便深深擰起眉頭,“你叫我什麼?”
楚琻月有些不明就裡地抬頭看著他,“三……”
她剛說一個字,就發現男人萬年冰川臉冷氣更加陰森。
楚琻月被他冷幽幽地氣場凍得不禁縮了縮脖子,悻悻地低下頭不做聲。
顧霆鈞見她想要逃避,霸道的捏住她的下頜,迫地她與自己對視。
一字一句地強調:“你就是這麼稱呼自己未來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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