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庭院花在心上


风在庭院花在心上

风在庭院花在心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突然喜欢上了花花草草,对着这些娇弱的生命,生发的悲花悯草之心,是不是有了岁月的痕迹?

家在农村,按说对这些花草是不该陌生的,是心存感恩的,是由来已久的感觉。但是,我在这一杯茶的氤氲时光里,却想不起那些逝去的时光里,有多少是和花草树木联系在一起的,有多少的情怀,是因之而跌宕起伏的。

听母亲说过多次,老家的院子,原本是个场院,也就是说不是专门住人的,是养牲畜堆草料任其杂草丛生的。她嫁过来就在这个院子,我们姐妹的出生自然也在这里,这个院子,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风在庭院花在心上

小时候的记忆里,我是羡慕过北院的,那是个小小的四合院,里面住了好几户,大伯二伯还有二爷爷一家,高大厚重的院门,砖砌的地面,上房下房厢房,后面还有个偏院,实实在在的在我的心里眼里,呈现过富贵肃穆的感觉,不,更多的是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害怕。

北院的砖石地上种着好看的月季,缝隙间蹦出来的小草不知道那天就被连根拔起,角落的大水缸

幽幽的矗立着老旧的岁月。各个屋子都很安静,特别是不敢听到二爷爷的咳嗽,怕他拄着拐棍掀着门帘看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北院是不属于我的,我的南院泥土地里散发着清香,各色的花儿争相开放斗艳,农用工具在檐底下随时候命,诺大的院子是我们自由自在的天堂。

风在庭院花在心上

夏有挺拔的杨树椿树榆钱树,还有老的不知道多少年的果子树,攀爬在树上摘果子的时光太过短暂,弥留在唇齿间的汁水甜蜜,似乎还在,满院子追逐玩闹的童年,都在记忆的河里,随时在恍惚的刹那,泛起一缕清风。

风在陌上,带着他乡泥土的芳香,往事如烟一般,轻轻浅浅的流淌着。我记得那些花儿,在我的小院子里盛开过,特别是夏夜,满天的星斗闪烁,她们的笑声无邪更纯真。

二伯家的双胞胎姐姐,一个爱笑性格柔弱,一个不多言却性子烈,两条粗黑的辫子,摇晃着满院子的花瓣,就像她们坎坷的命运一样,多舛的飘零出一缕生活的悲伤。

风在庭院花在心上

那时的夏夜萤火虫飞舞出梦想的样子,我们和表姐表哥表妹们,嘻嘻哈哈的吃西瓜,父亲种的西瓜黝黑发青的外表下,红瓤黑子沙沙甜甜,浓郁的瓜汁顺着嘴角手指缝,流淌出无忧无虑的时光,星光熠熠的一望无际里,她们标准的北京话夹杂着我们山西话,笑声绵延,却是往后的生活里越来越少的相聚。

家乡的风一直很强劲,记忆里春天的风沙,秋天的落叶,冬天厚厚的大雪,随时都会撕破窗户上的纸,泄落尽远道而来的寒凉。所以,那时,独独喜欢夏天,喜欢院子里花草树木,喜欢雨后的清香在睡梦里醒来,喜欢鸟鸣声切开的阳光,喜欢蝉翼扇过的风景。

风在庭院花在心上

汪曾祺说:只记花开不记人,你在花里,花在风里。其实我都记得,花儿一样的姐妹,树木一样的兄弟,在我们这渐行渐远的岁月里,他们各自安好与我便是晴天。

院门口的喧嚣,总是会有特定的时刻才能享受到,这些天又在做准备,几个小时的路程不太远,想象着站在巷子口的样子,总有花开无声的感觉,总有花落无语的惆怅,溢在心里。

这一刻,我只想说,花草树木虽然卑微,其心却高贵无比。散落在各地的兄弟姐妹们,他们花儿一般的笑容,始终在我的记忆里,随着时光远走却没有老去的痕迹,鲜活闪亮着一个又一个绚烂的盛夏,还有那个蝉鸣中等着我归来的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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