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冲突的爆发力,会让人记忆深刻,久久难以忘怀。
精彩的,近乎偏执的对决,那触探人心底的痛,由着成熟而饱含感情的演绎,必然经久不衰。
今日,我们品一品润玉被锦觅指责的精彩时刻。
姑且称之为:润玉癫狂。
他知道下个月十五是旭凤的婚期,他见不得她为旭凤如此伤怀,即便满腔嫉妒,他依旧是忍下怒气,放低身段,只为让她知道她还有他,他始终站在她的身后,等着她那万一的回头。
他抓过她的手,哈了一口暖气,想让她感受到他的温暖。
右手拇指摸索着她右手食指,在那最靠近心脏的地方缓缓摩挲,想让她听见他的心声。
他也是害怕寒冷的,而他却希望与她互相取暖,他是那么的可怕孤独。
她抽回手的那一刻,他是那么的失落,站起身,不过说了句下个月十五确实是好日子,这一句带着浓浓的羡慕,他羡慕旭凤被两个女人爱着,而他却苦苦爱着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还执迷不悟。转身的那一刹那,她说与他成婚。
他呆住了,猛地停住,转过身,诧异的看着他。
他不可置信,却又小心翼翼,就连语气都放缓了几分,他很想知道是不是他日有所梦?
或是,他太想要这个答案了,所以他晃了神,听错了去,可他还不死心,他想,也许她真的回头了。
他的声线带着几分谨慎,又有几分胆怯,看着她的眼眸又添了几分迟疑,有些呆愣,问她刚才说了什么,却没人知道,他已然心跳如雷。
等他再度确认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答案,那让他此生只说过“来日方长”的答案,他知道他终是守得花开,见了月明。
这幸福来的是的如此突然,他红了眼眶,就连笑都带上了酸涩,他等的太久了,也等的太苦了,苦的他早就忘了怎么笑,早就忘了喜悦是什么滋味。
他紧紧抱住她,像个傻狍子一样的笑着,克制不住的,由心而生的喜悦荡漾脸上,这一刻,曾经的小鱼仙倌又活了过来。他无妨淡薄,但愿长久,只要与她,来日方长的过着日子,如此就好。
得到她的首肯,他连日常办公都是笑意盈盈的,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那般的美好,他的日子即将迎来那期待已久的甜蜜,或许还会再不久的将来有个小小的人儿,唤他一句父帝。
这样的日子,让他憧憬的笑了,笑的是那般的腼腆,笑的又是那般的心满意足。
即便是他没有接住邝露递来的茶盘,打翻茶盘在地,他也毫不介意,依旧是带着温暖的笑容,缓缓的笑起。
这一次的婚礼,他想为她做最好的准备,补足上一次他对她的亏欠。
看着她抚摸着礼服,他仿佛再一次看到她为他穿上新娘礼服的模样,她是那么的美,又是那么的好,让他只觉得岁月静好。
他想亲自为她书写请柬给花界的芳主们,他想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幸福,他的骄傲,他的快乐。让她挑选请柬颜色的时候,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宠溺,嘴角含笑,看着她,一眼万年,想着的便是永久。
就连他的笑容都还是小鱼仙倌那温润而又温暖的模样,他感觉自己的心又活了。
当她挑选红色壁纸的时候,他笑了,笑了两次,点着头,看来她对他俩的婚事很上心。
可是她的手却转到了绿色,这一刻他收起了笑容,冷峻的看着这绿色,暗搓搓咬了咬牙,却在抬眸的瞬间换上温润的颜色,也罢,只要是她愿意嫁给他,讽刺他只配得到绿色,也没关系。
左右,她高兴就好。
左右,她愿意留下就好。
当她想要让润玉纳了邝露的时候,他又是一脸的不满,他是有感情洁癖的人。
这一世,除了她,他不可能再爱上第二个人。
他不愿与任何女子有干系,只愿意与她蹉跎岁月。
他历来不是一个多情滥情的人,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
可是当他昭告六界,婚礼前夕,命运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一个让他承受不住命格之重的玩笑。
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他未来可期,许诺来日方长,可蹉跎岁月的人儿,要与他一刀两断。
他不解,他惶恐,他因着又要堕入那等待之苦的恐惧而频繁眨眼,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不想知道,也不想明白,他宁愿这是噩梦,让他快点醒来,醒来之后觅儿已然是他的新娘。
可是她步步紧逼,用疏离陌生的面容,用失望透顶的模样,指责着他,刺激着他。
他晃着头,牵住她的手,他怕到头来一场空,他太怕一梦黄粱了。
他受不住,受不住用了心之后,被彻底的抛弃。
他是那么贪婪的人呢,要么不要答应他,要么答应了就不允许反悔。
他真的害怕失去,他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她了。
随着她口口声声的让他放手的话,他深吸气,身体晃动,气息不稳,整个胸口是那般的痛,仿若窒息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抓紧她的胳膊,他好怕她就此消失。
他抓紧她的胳膊,如此的用力,他盯住她的眼睛,他想让她通过他的眼睛,看清楚他的内心,他是那般的癫狂,为了她像个傻子,像个不依不饶的疯子。
他深吸几口气,咽下喉咙的酸涩和窒息感,他起伏不定的气息让他的嗓音都沙哑了几分,他想让她仔仔细细的看个清楚,他对她是真心的,真心的都已经不是他了,已经接近疯了。
她口口声声说他骗所有人爱她,可是她不知,他都将心遗留在了她的身上,为她甘愿启用禁术,失去一半寿命,只求救活她。
他的心早就被她践踏的血肉模糊,不知痛是何物,不知喜是如何了。
他的魂也早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难以收回,只能随着她,犹如影子一般站在她的身后,陪着她,望着她,守着她。
他摇着头,心如此的痛,痛的呼吸都急促了。
这一刻,他崩溃了,他疯了,也癫了。
他冲口而出的语气是那般的暴躁,又是那般的沉重,他怎么可能不爱她?
他这样不许任何女子靠近,也不靠近任何女子的男人,将所有的爱和关注都交给了她,他如何不爱?
他不怕耗尽灵力,灰飞烟灭,也要在她每一次受伤之后都灌注灵力给她,他如何不爱?
他的爱,不是说在嘴上的,而是放在心中的。
他慌乱了起来,再也没有身为天帝的镇静,他想到了心,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上,他面带乞求,满眼真诚,双眼慢慢染上了心痛,就连他的气息都粗肿慌乱了起来。
他疾声唤她,他相信为她做的事情她不会忘记,他胸口处跳动的节奏她能够明白。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还要重,一声比一声还要急切,他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因着她的指责,因着她大婚前夕的毁约。
他再一次要被毁了婚吗?
可是她终究是更爱旭凤多一点,口口声声都是旭凤,口口声声都是阴谋。
她可知洞庭湖畔,他如何丧母?
她又可知洞庭湖的生灵,如何没有被诛灭?
她可曾知,她的父亲不仅是他的岳父,更是水族之神,是他母族的主神。
即便他雷刑之前因着担心被毁婚约,而使了小手段,可是情人之间的小手段,若是两情相悦,不也该是小情.趣吗?这何来阴谋之说?
可是雷刑之后,他只想做强自己,但是水神护他,力挺他这个女婿不仅是他的智谋,也不是他一厢情愿借助水神的势力,完成夺嫡之战,成为胜利者。
更多的是他当日雷刑,他的岳父水神便已经决定水族与鸟族不共戴天的仇恨,不死不休了。
这是两个部族之间的仇恨,更是水神与火神之间的世仇。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摇着头,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理解她竟然如此的幼稚。
他垂下头,轻咬唇瓣,他无力辩驳,她终究是个女孩,一个不谙世事,不懂伦常的女孩。
她不懂局势,也不懂事态,只知道谴责他,怀疑他,背叛他。
他呆呆的望着她,不懂他付出了生命的女人,他付出了尊严的女人,他拿出心被她反复践踏的女人,是怎样说出这样让他心死如灰的话。
她口口声声都是旭凤,她记恨了他设计旭凤。
可是她忘了,谁才是她的丈夫!
她忘了,若是那日,他败了,他、水族、包括花族都是灭顶之灾!
连同她,都要归为同党,魂归天地的!
他只能咽下满腹委屈,带着伤感,他咬着嘴唇,轻呼一口气。
他深吸气,再深吸气,他不想发火,也不忍出口伤人。
他的身子前后微晃,已然气到极点,也妒到极点。
他因着气息不畅,抬起头,快速的吸入一口气,有快速的吐出一口气,反反复复,调节着气息,调节着怒气。
他轻咬嘴唇,抬起头闭上眼,对心上人的理解力颇为头痛,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凡间,他说他的妻子在历劫,说她与他的妻子一模一样,她理解不了了。
也想起旭凤凡间抢他妻子的事情,夺妻之恨再次袭上心头,睁开眼亦是满眼仇恨。
而她还在口口声声说爱着凤凰,爱着那个夺他妻子,爱着那个杀他生母的仇人之子。
他不懂,到底是什么孽缘,让她爱上杀母仇人之子,还能如此坚定。
他也不懂,他振兴水族,振兴她父亲的族人,壮大水族势力又为何成了可怕的存在?
他更不懂,他步步为营,寸寸小心,就是为了有足够带来力量护住她,守住他们的小幸福。
可她是否知道,旭凤是他的魔咒,一点就炸?
他放不了手,她的身上有他的心,若是她死,他会疯掉,若是她走,他会癫狂。
他一声比一声还要深情的话语,一声还比一声还要撕心裂肺的呼唤,
是如此的低声下气,是如此的卑微如尘。
而他咬过的唇瓣,已然鲜红,虽未流血,却已是红肿一片。
可是她是他的生死劫,渡他魂灭,渡他身死,渡他无情的劫数。
这世上也唯有她,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糟践他,而他却束手无策。
他爱她入了骨髓,已然癫狂,恨到了极致,爱到了极致,也怨到了极致。
她说,她怕他,可是她又知,他也怕了她。
他又回到那一晚他的梦魇,那让他屈辱的梦魇。
那是足以摧毁他的梦魇,让他陷入了癫狂,无法自制,难以救赎的癫狂。
他的眼神开始恍惚,开始愤恨,眼睛瞪大,魔怔了一般。
他是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而他却要忍受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的妻子月下缠绵。
这世上夺妻之恨同样不共戴天。
而这世上,男人因着妻子与他人缠绵而被羞辱,同样怒不可遏。
他睚眦欲裂的等着紧密,他问她可知他的心情?
身为她的未婚夫,看到自己妻子践踏他自尊的心情!
一声重重的“啊”,往前伸长脖子,愤恨、恼怒、不甘、弑杀、崩溃、心痛、屈辱携伴而来,将他周遭都魔化了去,仿若此刻他再次见到了那日的情景一般。
他是恨了,彻头彻尾的恨了。
如此的恨,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不该手刃那给他绿色的男子吗?
他不该吗?
不该吗!
他深吸一口气,那屈辱袭来,是每个男人都不能忍受的羞辱之最,若不是他爱惨了她,若不是他爱她比命还重要,他怎会还不顾前嫌,如此这般的待她?
他声音的声音带上了沙哑,带上了嗜血,带上了决绝。
在他还无法反击的时候,在他受过雷刑遍体鳞伤的时候,在他母族势力散去,除了岳父再无他人站出来为他说句公道话的时候,他看到了他的未婚妻和亲弟的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他因着这轮番夹击的屈辱,恨不得挥剑自毁元神!
可即便是这样,即便她负了他,可他也不愿意放手,因为她给了他久违的温暖,因为她是他许下的,除了生母以外,唯一一个“来日方长”的女人。他只想与她常伴此生。
所以,他绝对不会放弃,也不可能放手。
她是他的心,是他的魂,他绝对不许放手!
他从丧母却无法护住生母死后哀荣开始,已然知道,若想得到他所想护住的一切,就必须变强,在弱小时忍耐,在强大时护住心上的执念,是这个世界上的生存法则。
而他为她变得坚强,以三年的时间,步步为营,寸寸算计,终于在大婚那天,成为天帝。
他做到了,从一无所有终于逆袭成为天帝了。
从那一刻开始,他主宰了自己的命运,护住了他的心,让他的心留在了身边。
他已然疯魔,每一句话都带着癫狂,看着她的眼神也是那般的偏执。
他对她的爱是那般的卑微,哪怕是她负了他,他只求她留在身边,无妨淡薄,但求长久的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他甚至可以既往不咎,视而不见。
他是如此的委屈,委屈的望着她,他所有的执念在她答应嫁给他的那瞬间,让他得到了灵魂大家救赎。
那句开心,他连声音都带上了岔音。
他的眼睛已然红晕,悬而未滴的泪,难以抑制的情,都让他像一个傻子,只求她的回头。
不管她做过哪些让他容不得、见不得的事,他都愿意原谅。
可是她说他不懂爱,他亵渎爱。
这样的说法,让他呆愣住。
他疑惑了,他给她最大的安全感,给她最好的守护,难道这不是爱玛?
他从没有逼迫她什么,也从没有向旭凤那样,看着她跪坐在地上,任由她负伤。
他分出的寿命,他付出的灵力,他深夜望着她的背影,他那日抱着她告诉她,他和她都是傻子的深情,难道都不是爱了吗?
可是他真的爱惨了她,哪怕她的话让他恍惚,让他不知该如何辩驳。
他还是怕,怕她至此以后不再理他,再也留不住她。
他慌了,慌了神,也裂了魂,他急切的抓尽她的双臂,
他道歉,他为了让她回心转意而道歉。
他说,她可以不爱他,可以恨他,但是不能离开他。
他如此的卑微,如此的委屈,如此的伤痛,却依旧不肯放手。
他迈不过自己的执念,如此偏执的执念。
直到她丢下他的逆鳞,他才松开她,拿起他的龙鳞,他的神志已经彻底绷断。
如果入魔才能留住她,那么他甘愿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只要留住她,哪怕恨他。
他望着自己的逆鳞,邪气染上眸色,癫狂席卷全身,他错了,错在利用她的手杀了旭凤,错在步步为营,为了变强大而改变了性格。
但是他不后悔,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左右别人的人生,才可以牢牢抓住他想抓住的人。不再有他生母当年身死的错,不,绝不会再有。
他不后悔,绝不后悔。
这便是痴情的,令人唏嘘却久久不得忘怀的癫狂润玉。
他的表情极为丰富,每一帧都是一个意思,可是每一个意思连成一个画卷,便是一个执着痴傻的人,想要守住初心,护住那份纯净罢了。
我们谁又不是如此偏执呢?
閱讀更多 作者錢塘蘇小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