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王爷想要的是什么,你是不给呢?还是要装作不知呢?

“王爷~妾身斗胆再问您最后一次,这些年 您爱的人至始至终都是她梁婉莹么?”

她一袭素衣跪于下首,泪眼婆娑,鼓足勇气,却也只问了这么一句。

原本,她想问他,当初为何娶她?为何要将她丢在兰室里整整三年不闻不问?为何要如此待她?为何~~~想了那么多,统统只化为一句,她最想问的一句。

清风徐来,拂起她的发丝,半掩她的脸庞,那么惹人怜爱。
姐姐,王爷想要的是什么,你是不给呢?还是要装作不知呢?

安皖翼却是不答,他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一直温润如水的女子,忽而心生不忍,久久不语。在他侧旁貌美的女子倒是噗嗤一声,笑了。

绯芸也不恼,不再注视着那双毫无自己的星眸,泄了气般低着头,嗓音有些轻也有些颤:“呵,罢了,是妾身奢望了。”缓缓起身,声音暗哑,眸中清明,“说吧,今日唤绯芸来,所为何事?”

她二人刚大婚时,他待她也是极好的,只是关怀中,总掺和了一丝疏远。当时绯芸虽心有疑虑,却选择了漠视。

直到那日,他将丞相府庶女梁婉莹接入府中,抬为平妻......此事惹得将军爹爹大怒,数次向陛下进言,请求和离......她知,若以此身份回了将军府,势必会让爹爹蒙羞,母亲难堪,家族声誉受损......她不愿,也不甘,只得宽慰父母,随他而去。

如今想来,这漱芳斋她已是有两年余未曾踏足,呵,该说自作自受,还是......

“姐姐,王爷最想要什么,你是当真不知,还是不想给呢?”梁婉莹软若无骨的身子靠在男子身上,轻笑道。

绯芸闻言挑眉,看着眼前这一对浓情蜜意的男女,全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不是不知 王爷会娶她,除了这姣好的面容,将军爹爹手中三十万的龙虎军...更重要的是那支专门为皇室秘密建造,却只听命风云令的军队,鬼魅。

“段绯芸,本王如今才知,号令鬼魅的令牌竟在你手上,真是让本王苦苦寻了好久。绯芸,交出风云令,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你。”

直到这时,安皖翼才堪堪开口,话语清冷的不带丝毫感情。

风云令?段绯芸惊,心里已不知是何滋味。

她早该看清,看清这个男子眼底对她从未有过半分爱意;早该清醒,知晓她与他并非良配,又怎会相携一生。

四肢百骸传来阵阵麻意,她心都颤抖起来。“没有!”她努力平静道,整个人已染上悲愤交加的气息。 

“你交还是不交?”

安皖翼俊脸上浮现怒意,很是不悦。如今万事俱备,就差风云令了。

“没有便是没有。”她不为所动,不想再看安皖翼一眼,转身离去。

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她喜欢的六皇子了。

“来人,将王妃关进暗室,没有本王的令,不得放出。”随即冲着段绯云孤寂的身影,冷声道:“本王耐心有限,王妃莫叫本王失望。”


姐姐,王爷想要的是什么,你是不给呢?还是要装作不知呢?
清冷的月光透过铁窗撒在她的脚边,段绯芸盘腿而作,嫩白的玉手不停地抚摸着那枚蝶形玉佩,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玄正庚戊年,年芳十四的她携召令入宫贺寿。月下灯影中风姿绰约,气清朗朗的少年,终是晃花了她的双眼,再难相忘。

庭院凄凄深几许,昼伴孤寂夜挑灯;春去秋来天知数,痴情不换回头人。

皖翼,世人皆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是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在这暗室已有七日,除了每日前来送饭食的奴仆,再无旁人。今夜月明星稀,耳边隐隐有声传来,像是何人像她走进。收了玉,闭目而息。

“绯芸。”那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情深缱绻,如丝缠绕心间。

她眼眸大雾弥漫,一片朦朦胧胧,看不甚清。她不敢动,怕有什么会涌出眼眶。

“绯芸,你回身看看我可好?”

安皖翼见她不理会自己,开了锁,走到她的身旁,兀地拥住了她。

“绯芸,昔日你曾说要看那江南的荷塘风光,等来年入了夏我便陪你去。还有,城东那家十里香又出了几道可口的新菜,明日咱们便去尝尝鲜,可好?........”

她虽不语,泪角却有灼泪滚落,他低头,轻轻吻干泪痕。段绯芸终是睁了眼,与他双目对视。

良久,她从他怀里起身,拖曳着裙摆幽幽远去,温婉的嗓音伴风而来:“王爷,既是无情,何必假意?王爷若是当真在意过绯芸半分,今日定然不会与我虚与委蛇。

左右不过一块令牌,你若想要,绯芸给你便是。

只是,余生,各自天涯,相逢不识。”

三年前先帝病故,传位于太子安子宸,她知晓他心中一直不甘。再加上去年抚桑国来犯,父亲、长兄战死沙场,新帝少了一大臂力。若是得“鬼魅”相助,这天下自是易主。

安皖翼今日之行,消磨掉了段绯芸心中最后一丝期盼与情意。

他日孽缘,今日便止。

蒙蒙烟雨,青清山河;燕过无声,风过无痕,白驹一隙,两年有余。

听闻,沐阳王带兵逼宫,杀兄夺位,被世人诟骂。

又听闻,新皇勤政爱民,用心治国,受百姓爱戴。

只是后位空虚,中宫无人,群臣进谏,皇帝震怒,后无人再提。

长宫只影掩相思,犹记当年月下人;醉卧床榻入梦去,霓裳裙摆遍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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