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中谍6:没有全面瓦解,只有全面升级的中年危机

命运对勇士低语,你无法抵御风暴,勇士低声回应,我就是风暴。

《碟中谍6》中,汤姆克鲁斯用“我就是风暴”宣告回归,从1996年的第一部到如今的第六部,相隔已有22年。在这一系列电影中,变换的是导演,是汤姆克鲁斯的搭档,是汤姆克鲁斯的女主角,唯一不可替换的是阿汤哥。

22年之后,《碟中谍》系列完成了从《碟中谍》到汤姆克鲁斯,再到《碟中谍》的完整循环,这本身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而《碟中谍6》,已经成为《碟中谍》系列的《天幕杀机》。

但这肯定不是“最好的一部《碟中谍》”,当然,也肯定不是最烂的一部。最好的一部《碟中谍》,始终只可能是22年前的第一部。

最好的动作电影,往往都有一种与动作片类型无关的独特特征:《虎胆龙威》的场景转换和镜头设置,在80年代末期大大提升了动作电影的浸润感;《极盗车神》用眼花撩乱的剪辑效果,将音响设计和动作元素无缝融入到电影的节拍。而《碟中谍》系列则用现代电影的技术元素营造了一个更为炫目的高科技特工。

它所创造的这一整套叙事逻辑与套路,所营造的那种真正翻手为云覆手雨的间谍世界,以及它设定的那一系列后来被反复沿用的经典动作场面以及无比经典的背景音乐,都是这个系列真正的灵魂。

过去的22年中,汤姆克鲁斯每一次出现,都是带着搭档拯救世界,但这一次,与其说他是在拯救全面瓦解的世界,倒不如说他是在拯救中年危机的自己。

与《007》系列电影一样,过往的每一部《碟中谍》都有一位非常抢眼的女主角,我们姑且称为谍女郎吧。《碟中谍6》的前妻最初是《碟中谍3》的女主角,扮演的是一名护士,不是特工。就像村上春树在《舞舞舞》里说的那样,并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一个是只想过着平淡生活的女人,一个是时刻想拯救世界的英雄,他们注定无法在同一片海洋里生活。

电影中的汤姆克鲁斯为拯救世界与爱人分离,现实中的阿汤哥婚姻同样曲折,结了三次婚,也离了三次婚,电影与现实在这个时候有些不谋而合。从美美罗杰斯到妮可基德曼,再到佩内洛普克鲁兹以及后来的凯蒂,汤姆克鲁斯身边的女人不停轮换,此时伊森亨特就是汤姆克鲁斯,汤姆克鲁斯就是伊森亨特,他们拯救世界无所不能,却不能拯救自己的爱情。

在电影中,56岁的汤姆克鲁斯依然上天入地,跳伞飙车,尽管满脸皱纹力不从心,但他依然能够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将世界从危机中挽救出来。但是微微隆起的小腹也在告诉我们,他已经不再年轻,不用替身和CG拍摄动作片的汤姆克鲁斯以后或许见不到很多次了,而他也不仅仅是在拯救世界,而是在拯救自己的中年危机。

除了爱情,危机的还有事业,作为曾经好莱坞头牌的阿汤哥,近十年的事业,却实在是有点步履蹒跚。期间他试图用一些不那么商业的作品转型(《刺杀希特勒》),但买账的人不多;也曾试过开启其它的个人招牌系列(《侠探杰克》),无奈效果也不好;最遗憾的一件事是,这期间甚至他主演的一些质量的确还不错的作品,比如《明日边缘》和《美国行动》,却依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反响。

这些都印证了,阿汤哥的人气和江湖地位,早已今非昔比,到头来,他只剩下一个《碟中谍》系列。在这个系列中,汤姆克鲁斯才是真正的灵魂,没有人能在《碟中谍》的BGM打败他。所以,在这个系列里,他还能证明自己,至少能证明他尚存的那部分商业价值。所以你会看到,在《碟中谍》里,阿汤哥总是最拼的。

最后,没有全面瓦解的世界,只有全面升级的中年危机。(未来网评论员程世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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