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讀到《連城訣》這本好書，完全是機緣巧合。在前一陣子，我收聽了北京大學副教授孔慶東的講座，有一部分是關於點評金庸小說的節目，有一集叫《破解連城訣》，孔慶東講到這部小說的懸疑精彩之處，我便起了很大的好奇心，心想:《連城訣》究竟是怎樣的一部書？
由此我上網買了金庸先生的經典武俠小說《碧血劍》與《連城訣》。《碧血劍》書先購，但未到手。《連城訣》晚購，卻率先到達了。我於是便一門心思用在了這部小說的閱讀和研究上。
《連城訣》這本書的封面上是一個騎白馬、身著白衣、手揮馬鞭的女子；另一個是騎黃馬穿黃衣、身後挎一把寶劍的男子。馬上二人端視著地上的一人。地上的一人，被白馬的少年女子縱馬踏斷了一條腿，那人面目悽慘，疼痛難忍，其情景栩栩如生。
剛開始我不知道這三個人是何人，起初知道的也只是那個騎白馬手揮長鞭縱馬踏斷人家一條腿的叫水笙，再後來研究地上的那人是血刀老祖還是狄雲。結果是後者。而那個騎黃馬的則是汪嘯風，水笙的表哥。二人並稱“鈴劍雙俠”。
那麼問題來了，水笙為何要踏斷狄雲的一條腿呢？
整部《連城訣》，我邊看吳越主演的同名電視劇《連城訣》，一面看原著小說。結果發現，這一書一劇近乎一模一樣，偶有小部分改動，那是電視劇改編，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按照原著所拍的。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劇中未出現狄雲被削右手五指；汪嘯風后來在劇中成了瘋子（原著未有，最後汪嘯風還去江陵天寧寺搶寶藏）；花鐵幹在劇中被狄雲所殺（原著未有，後來也參加天寧寺搶寶藏的行列）；還有水笙，雪谷之後水笙四處找狄雲，還暗中協助他查案報仇（原著未有，這個改動非常好，使人物個性更有深度）……
那麼《連城訣》是一部怎樣的小說呢？
故事講的是湘西麻溪鋪一個鄉下少年小夥叫狄雲，拜戚長髮為師學習武藝，與師傅的女兒戚芳青梅竹馬。在一次入荊州城參加大師伯萬震山的五十壽辰時，狄雲與上門的江湖匪類呂通打鬥，理由僅是要呂通賠師傅的一件衣裳。在萬家上下幾十口人都未出頭的情況下，狄雲的強出頭成了萬家上下看不入眼的“好出風頭”。而狄雲，江湖上有許多規矩與人心的險惡是他所不知道的。同時，萬震山的兒子萬圭看上了狄雲的小師妹戚芳，於是一連串的災難來了。當夜，萬家八名弟子聯手毒打狄雲，更後來誣陷狄雲盜竊萬家財物，姦汙萬震山的小妾桃紅。狄雲語言樸拙，百口莫辯，更甚而的是他右手五指被萬家弟子用劍削去，並將狄雲告上公堂，打入死牢。
戚芳對狄雲幾乎心灰意冷，在似乎無從選擇的情況下嫁給了萬圭。狄雲在獄中被屈打，更被穿了琵琶骨，成了一個廢人。最後在峰迴路轉的節骨眼上，狄雲遇到了丁典，丁典傳給他“神照經”，並告訴了他關於“連城訣”的秘密。在丁典被害之後，狄雲遵約要完成丁典的遺願。但狄雲出脫牢籠之後，以為可以避過一劫，沒想到又被水笙誤以為是血刀門的淫僧，致使她縱馬踏斷狄雲的一條腿，狄雲又被淫僧血刀老祖誤以為是自己門下的徒孫。血刀老祖擄走了水笙，引來了江南四俠的追殺，在川藏交界的大雪山，陸劉水三俠均葬身血刀老祖的手上。而“落花流水”四俠中的花鐵幹卻貪生怕死，最後成了向血刀老祖搖尾乞憐的奸滑之徒，“大俠”成了“小人”！水笙數度經狄雲解救後，與狄雲在雪谷中相依為命，互相幫助，卻並未越男女之情。而後來汪嘯風找到了水笙，卻聽信他人的風言風語，懷疑水笙與狄雲行不軌醜惡之事。
《連城訣》這本書寫盡了人性之惡。
知府大人淩退思可以為了“連城訣”親手活埋了自己的獨生女兒凌霜華，囚禁丁典多年不讓丁典多年，不讓丁典與凌霜華這一對有情人走到一起；萬震山、言達平、戚長髮師兄弟三人為了“連城訣”可以逼迫、殺死自己的師父梅念笙；戚長髮為了“連城訣”可以誤導狄雲習武，並在女兒危難關頭置她不顧，讓她飽受欺辱，他更與兩個師兄相互算計，互相殘殺，只為奪得藏有寶藏秘密的“連城訣”；有“中平無敵”大俠之稱的花鐵幹在身處雪谷困境時竟可以把死去的結義兄弟陸天抒、劉乘風的屍體拿來吃了，還要吃水笙父親水岱的遺體，甚至在出了雪谷之後，還誣陷水笙狄雲行“狗男女”之事，把狄雲踢死血刀老祖的功績加在自己頭上，致使江湖馳名……
書中幾對男女的愛情也相繼告終，狄雲和戚芳，水笙與汪嘯風，丁典跟凌霜華。愛情歷盡艱難最終卻不一定走在一起。
在完成使命後，狄雲卻帶著戚芳與萬圭的女兒“空心菜”遠遁深山雪谷，與水笙共同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地方，不再與貪婪、奸詐、仇恨、歹毒、陰險的世界來往。
這本書本名《素心劍》，與書中提到的“空心菜”都有相近之意，願懷素心之劍，斬斷人間的貪慾，不再追名逐利。願活在與世無爭之中，在平平淡淡、安安穩穩中活一輩子，何其快樂！而世間醜態無一刻停止，狄雲累了，他不合適在這個紛爭權謀詭詐的社會中生存，而要拋棄“塵世”，去尋覓自己心中的“世外桃源”。
願狄雲和水笙這對患難之交能在雪谷中開開心心的生活，“躲進雪谷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文|林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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