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間，霸州有一個王秀才，人很有文采，但在考舉人的時候總是名落孫山。眼看都30多歲了，也沒有個功名，只能辦了個私塾，靠教書餬口。王秀才家裡就2畝地和三間土屋，沒想到教書不到半年，竟然時來運轉，蓋起了三間大瓦房，還出了50兩銀子做聘禮，取了一個20歲的黃花大閨女為妻。
沒想到，婚後不到半年，王秀才得了一場大病，雖經城裡的大夫悉心治療，卻一直不見好轉。一天夜裡，王秀才迷離恍惚之間，夢見自己來到了一處衙門。門口懸掛著“霸州城隍”的牌匾，他猛然意識到自己來到了陰曹地府。
這時候，對面走來一位官服打扮的人，王秀才一看，卻是一位老相識石秀才，石秀才和王秀才是同窗，3年上省裡參加科考途中，因為看見一個孕婦不幸落水，石秀才急忙跳入河中救人，孕婦被他推上了河岸，可他自己卻因為不識水性，被水流沖走葬身河底。當時王秀才就在他旁邊，看到石秀才去下水救人，他嚇得躲在一個大樹後遠遠地觀看，看到石秀才不幸身亡，他還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多管閒事。
見到石秀才衣冠楚楚的樣子，他急忙上前詢問詳情。石秀才說，三年前，我死後閻王說我救人有功，就讓我做了家鄉的城隍。王秀才急忙向他打聽，自己得了這場病，是不是很快就會死？石秀才說：“你的壽數原本還有30年，但是祿數盡了，恐怕不久就要到這兒來了。”
王秀才說：“我這輩子，全靠設館教書餬口，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怎麼祿數倒先盡了？”石秀才嘆息說：“正因為你是吃教書這碗飯的，而對孩子們的學業、品德放任不問。冥司認為，無功受祿就等於偷盜或浪費糧食，必須扣除應得的壽命來補償。你收取人家的學費，卻誤人子弟，理應受到懲罰，因此減去你10年陽壽”。
“那我還有20年的陽壽，咱就平白無故沒了呢？這太不公平了！”
石秀才冷冷的說：“你不要著急，聽我說，三年前，孕婦不幸落水，你明明水性很好，去見死不救，這還要減去10年陽壽。”
“那我還有10年陽壽呢？”
“一年前，鄧員外家的公子在私塾，將隨身的家傳寶貝金鎖丟在地上，你撿到後沒有還給自己的學生，而是悄悄去蘇橋的金店賣掉，賣了500兩銀子，可有此事？”石秀才冷笑一聲說：“這又減去你10年陽壽，人在做天在看，認識上的人都抱怨天道不公平。可他們哪裡知道，損陰喪德的事做多了，都是自己給自己挖的墳墓。”
王秀才聽罷，悵然而醒。從此，他的病日重一日，果然沒有治癒的希望。臨死之前，他把夢見的事講給他的親朋好友們聽，並告誡他們要忠於職守，努力從善。這個故事也因此得以流傳在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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