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这白七爷是为了,孙家的案子来的?
白:正是,还请府台大人您多费心哪。
姜:咝,我听说,提督府这陆大人跟你沾亲?
白:陆大人啊,是我堂姐的公公。
姜:哦。
白:啊。
姜:哦,这么回事。
白:哎嘿。
姜:那,这事儿让陆大人直接递个话儿来不就结了?你还单跑一回?
白:哎哟,府台大人,这话我这么跟您说得了。
姜:嗯?
白:就这事儿,我还真没跟他们提,我直接我就到您这来了。
姜:哦。
白:亲戚归亲戚,公务归公务啊。我不能让这亲戚扰乱了您的公务不是?
姜:现官不如现管是吧?
白:啊,我不能少了这个孝敬您老的机会啊。
姜:哈哈哈哈……
白:呵呵呵呵……
姜:哎呀,说起你们家这个亲戚来也真是的。
白:怎么啦?
姜:上个月这陆大人还给我派了1万多两银子的军饷。
白:啊。
姜:他老人家也不想想,我这儿是,是个清水衙门。
白:大人,这事儿您甭管了。就这件事儿啊,我还真替您往心里头去了。不就1万多两银子吗?我替您垫办就得了。
姜:哟。
白:您甭操心。
姜:那我可就指望你了。
白:啧,小事一桩您老~。
姜:唉~有时候啊,嗯~,啧,这当官儿还真难。
白:啧。
姜:还真比不了你们这些买卖人。
白:哟,您说……
姜:你就说去年吧。
白:啊。
姜:这钦差这吴大人来回咱们济南府。
白:对呀。
姜:你猜怎么着?我,嘿……
白:怎么着?
姜:我就是一贫如洗了。
白:啊?
姜:啧,活活的我欠了3万多两银子的债。到如今我堵不上这窟窿。
白:(拍手)真的?
姜:嗯……
白:啧,就您这府台大人就这么清贫?
姜:你看……
白:不是你这话拿出去给谁说,谁信哪?
姜:没人信……
白:(伸手)借据,您给我。这事儿由我来办。
姜:嗯,那不行……
白:啧,你瞧你瞧你瞧……
姜:那不行……
白:你瞧你瞧你,咳,你这……
姜:不行不行……
白:你看……
姜:我,我穷有穷志气……咳,我头回见面,我怎么能使你银子呢?
白:嗨哟,一回生,二回熟。您说平常我想孝敬您,他哪儿轮得上我呀?
是不是?呵,是吧?
姜:君子之交,君子之交。
白:呵。
姜:哈哈哈,淡如水,一提银子就没意思了。
白:是是是是……
姜:我穷有穷志气。我穷不怕,我怕什么呀?
白:嗯?
姜:我怕是尽不了这孝道。啧……
白:怎么呢?
姜:唉呀~,我这老母亲哪,七十多岁了。
白:啊。
姜:不好别的,就好吃口你们家这个泷胶。你说你们家泷胶得多老贵?啊?
白:嗯。
姜:我跟老太太说了,咱不吃不成吗?
白:吃吃吃吃,一定得吃,咱什么都不吃,咱得吃它。
姜:吃?
白:啊。老太太泷胶打今儿起,您猜怎么着?我都包圆了。咱让老太太~,吃他个长命百岁,吃他个万寿无疆。呵呵呵……
姜:哈哈哈,过意不去,过意不去。
白:咳,您这是……
姜:你看看我这太太也真是的,今年想点什么不成,非要修祖坟。你没个万儿八千的,修什么祖坟哪?啊?
白:祖坟,我来修。
姜:哎,这事儿就不说了。
白:啊。
姜:你说我这儿子吧……
白:嗯?
姜:啊,好赌。
白:啊——嗯,嗯?!
姜:一宿,就输三万多两银子。咝,哎我说你……
白:哎,哪家赌局这是?
姜:三河驿啊。
白:放心,我去啊。那家老板跟我是至交啊。
姜:哦。
白:啧,您放心得了,不是大侄子的事儿吗……
姜:嗯。
白:我管到底了。
姜:慢着,
白:嗯。
姜:还有。
白:什么?
姜:我们家还有谁来着?
白:(四处寻摸)您,您这是问,问我呢?我哪儿知道还有谁啊?
姜:哈哈哈哈……你看你看你看,这越说就越不象话了。
白:不是不是不是……我是诚心的来孝敬您,谁看不出来啊,您一任知府,两袖清风,是吧?你不能不给我面子啊,您没银子花,我这心里头我就过意不去啊,我心里头太难受了,是不是,您……
姜:就跟我这衣裳不够穿似的,我~其实,我习惯了,再说了,为官嘛,是吧?你~你得清廉哪,你不能让老百姓戳咱们后脊梁骨……(拍桌子)这么得了,二十万两银子,我把事儿给你办了。
白:大人,
姜:嗯?
白:您别急呀。
姜:怎么了?
白:别,这官司,打个一年半载的都无妨……
姜:怎讲?
白:你看,孙家想打赢这官司,就少不了要孝敬您,还有三班衙役呢,这都得弄点散碎银两花呀。
姜:呵呵呵呵,小子,我这官儿,该你当。
白:您这是笑话我,您笑话我呢。嘿。
姜:得嘞,明儿我拿人。
白:明儿我就送银子
閱讀更多 董狐筆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