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游戏

为什么要游戏

你是我的小宝贝,我是你的小乖乖!

孩子进入小学,学习的压力一下子大了起来。每当看到孩子玩或做游戏时,家长或教师常常担心会影响学习,于是总要问 “作业做好没有”或者说 “就知道玩,不能看看书吗”这样的话。当孩子马上停止玩耍或游戏拿起书本,就会觉得孩子还是听话,不免感到一点欣慰;倘若孩子依然沉浸于玩耍中,就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怎么这样让人心烦,焦虑和气愤的情绪就会油然而生。即使是觉得孩子应该玩一玩,但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在学习时,也不免会紧张起来,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孩子会被别人家的孩子给落下从而影响今后在社会生存和竞争的能力。

正是我们成人对孩子未来的担忧和焦虑,使我们的孩子逐渐远离了游戏。当然,除了担忧和焦虑,我们成人游戏精神的缺失也是我们随意剥夺孩子游戏权利的重要因素。

为什么要游戏?

要回答这个问题大概应该先回答“为什么不好游戏”至少是“为什么不能多游戏”这个问题。想想古训,比如“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而毁于随”、“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头方悔读书迟”等,让我们确信“玩物”必“丧志”;看看现实, “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蛊惑早已把我们成人弄得精神紧张;想想未来,就业压力、竞争压力、生存危机让我们茫然无所适从,唯有相信“从娃娃抓起”,才能“有备无患”,才能应对未来的挑战。所以孩子从小就必须全力以赴把学习抓好,所以孩子的任务就是心无旁鹜学习。至于玩、至于游戏,能减则减、能少则少、能让则让。于是我们的家庭和学校,我们的家长和老师看到孩子“玩”时就担忧、就郁闷、就难受、就焦虑、就神经过敏、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们安排孩子做作业、练试题、学技能、上补习,偶尔搞个活动、逛个公园,回来还逼着写篇作文……学校老师也有意见,搞什么大课间、体育活动,一天到晚活动啦、游戏啦,作业没做好、成绩很糟糕、考试分数低,游什么戏?不游戏出歌喇叭花才怪呢?再说,大家都在比拼,人家拼命学,我们使劲玩,那岂不是被别人越落越后。

的确,现代社会追求快节奏、高效率、大发展,似乎每个人都被装上了一列快速行驶的列车,我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我们只知道你无法下车,因为那样你会被惯性摔死;你也无法让车子停下来,因为车子早已失控,倘若紧急停车的话,全车的人都会被甩出去。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跟着列车一起飞奔,因为快速,我们的内心充满了虚妄的快感;因为快速,我们的神经高度紧张;因为快速,我们对前方充满了焦虑。我们无暇欣赏车窗外的美景,那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只知道往前、再往前—尽管我们不知道也没有想过我们的目的地在哪里?从容、淡定、闲暇、梦想随着列车的飞驰,早已飞出了我们的灵魂,消失在“人类的文明”中。

是的,我们都曾有过童年,可是,我们早已忘记了童年,我们早已把童年丢失。

想想我们的童年吧。爬树、偷瓜、掏蜂窝,挖洞穴、抓青蛙、捉小鸟;打雪仗、堆城堡、捏泥团,养动物、捉虫子、种花草,烤红薯、摘桃子、扔泥块,还有那“两军对垒,红旗招展”:从“阵前对骂到互为攻守”,从“骁勇善战到足智多谋”,勾勒出童年世界丰富而多彩的世界……

有一则轶事,说是爱因斯坦有一次和儿童心理学大师让·皮亚杰进行了一次关于儿童游戏的对话。在听完了皮亚杰有关儿童游戏研究的介绍之后,爱因斯坦深深地为其中包含的那些隐秘而深刻的生命内容和文化信息所震撼,他感慨地说:“看来,认识原子同认识儿童游戏相比,不过是儿戏。”小觑儿童及其游戏,也许比“儿戏”还“儿戏”!

当“学校以教学质量(考分)为中心”成为主流价值取向、当“有效教学”成为学校主流研究方向、当诸多的教育研究实验被基于方法论、技术论和控制论的思维并以行政的方式推进式时,我们的孩子已经和游戏渐行渐远了。即使是课堂中的游戏,也完全变成了提高知识获取效率的一种手段和途径。不得不说的是,我们的教学研究始终在知识本位和社会本位的价值取向中徘徊,而对生命、对儿童,则表现出惊人的无知。我们总是用逻辑的方式理解和实践教育,而对于游戏,因为我们几乎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道理来,也无法用推理或判断得出所谓的教育效果,所以,我们更相信立竿见影的教育方法,我们更追求扎实有效地教育手段。于是我们许多教师和学校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处处讲道理,事事立规矩,我们总是以安全、文明的名义规定孩子不许喧闹、不许奔跑、不许攀爬、不许嬉戏……

其实,游戏本身就是儿童存在的方式和生命形态。可以说,儿童生命的全部价值和意义都蕴藏在游戏中,甚至可以说,个体生命的全部价值和意义也都蕴藏在游戏中。然而,因为世俗、因为功利,我们成人早已远离了生命的本源地带而四处游荡,我们总是在追求优秀和成功中拒绝游戏,并且,我们还常常以教育的名义无情剥夺着孩子游戏的权利。

席勒说,只有当人在最充分意义上是人的时候,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的时候,他才是完整的人。

在我看来,儿童即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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