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16歲愛滋患者的心聲:我想去大城市,未來可以在那裡打工


你能想象一個“艾滋”感染者的生活麼?帶著一個永遠脫不去的“標籤”,你還有勇氣面對人生嗎?16歲的龍龍,已經過了13年這樣的生活,在他還未出生的時候,父母因賣血讓這個家不幸染上了“艾滋”魔咒。3歲那年,父親因一場意外車禍,在救治過程中檢驗出了HIV病毒。全家人在檢查之後,龍龍和媽媽也被測出了HIV陽性。一家人的生活,就此改變,隨著爸媽相繼去世,龍龍和姐姐與爺爺奶奶相依為命,他的性格也走向封閉。

龍龍家在河南省某縣城下的小村莊裡,整個村也不過一兩百人,進村的路並不算漫長,但一路輾轉,要換乘各種交通工具。“這還是去年修了柏油路才通道了村子裡來,不然一般車都不願意開到這地方。”龍龍的姐姐麗麗對作者說到。開學就要上大三的姐姐,開朗懂事,從我們下車來就一直在招呼我們。雖然姐姐的眉毛淺淺的,但是笑起來仍舊能夠感受到她眉眼間的喜悅與希望,她對未來的努力,並沒有被生活的艱辛所壓垮。

相比姐姐,弟弟龍龍要承受的似乎更多。已經開始初三生活的他,很享受現在學習的生活,但他的人生,早在13年前就走向了與常人不同的“岔路”。和很多希望能為家裡帶來更好經濟條件的父母一樣,姐弟倆的父母在姐姐出生後不久便外出打工。因為對“艾滋”瞭解不多,龍龍的父母受周圍人影響,希望通過賣血給家裡帶回更多的錢,但最後還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讓他們更後悔的是,龍龍也因他們帶上了“艾滋”這個難以脫去的標籤。


2005年的一次意外車禍,父親在醫院的救治過程中,檢驗出了HIV病毒。這讓全家人都惶恐不已,在後面的檢測中,龍龍和媽媽也被測出了HIV陽性。因為車禍和HIV帶來的免疫缺陷,父親很快離開了人世。“家裡面沒有擺父親的照片,弟弟都記不起來爸爸的樣子了,媽媽由於感染HIV後免疫缺陷,發現時已晚,於2009年也走了。”麗麗說到這裡,再樂觀的她,臉上的微笑也漸漸消失。

龍龍不像姐姐那樣健談,他更喜歡坐在一邊看著大人講話,偶爾笑著回答我們問他的話題。如果不告訴你他身攜“艾滋”,你一定會覺得這是一個靦腆乖巧,頭腦伶俐的青澀男孩。3歲時被檢測出HIV攜帶,7歲時眼睜睜看著媽媽離開自己,龍龍從小就經受著一般孩子沒有的噩夢。

但現在的他似乎已經學會如何接受和微笑面對。 “小的時候我是沒有概念,現在我是不會去想”。龍龍說,“小學的時候,周邊的同學是知道的,然後身邊就分成了三種人,一種是和我玩的很好的朋友,他們不會去介意這個事情;一些人可能不知道或者不懂,但是沒有特意疏遠我;還有一些人,就會對我敬而遠之。”圖為在樹上為我們夠柿子的龍龍。


不過,一談到上學,這個青澀的男孩眼裡就會閃爍出對於知識的渴望。龍龍現在的初中是全日制學習,每天5:30起床,9:30回寢,16個人擠在8張床上。但這些都沒要磨滅龍龍對於學習的興致。他曾經經歷的過,遠比這些黑暗。現在,他在70多人的班級裡排名前十。他希望自己能考上縣裡最好的中學,這樣才有機會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去過一次北京的他,也對這樣的大城市充滿了嚮往,希望未來可以在這樣的地方打拼和奮鬥。

姐姐說龍龍的轉變在2017年,那年他參加了智行舉辦的北京夏令營。那是一個針對受艾滋病影響的孩子們舉辦的夏令營,在那裡,龍龍遇到了許多和他一樣經歷的同齡人,第一次不再感受到“孤獨”,第一次敞開心扉地大笑,重新對人生鼓起了勇氣和期望。圖為龍龍在參加夏令營時,與同伴們一起做手工。

“兒慈會智行助學專項基金”是智行基金會與中華少年兒童慈善救助基金會在2017年6月合作成立的,項目針對開展受艾滋病影響學生的學費、生活費資助項目、為兒童與青少年開展相關職業技能培訓、及心理關愛的支持。感染兒童及青年助學項目即是其中之一。圖為2016年,龍龍接受智行的資助學習用品,那時的他,眼神充滿了迷茫和木訥。


龍龍和姐姐之所以能夠繼續堅持上學,就得益於智行從12年開始的資助,另一方面,爺爺作為家裡的主心骨,也對姐弟倆上學百分百的支持。“只有好好學習才能出人頭地啊。”73歲的爺爺在龍龍父母去世後,為姐弟倆撐起了這片“塌陷”的天空,但是爺爺奶奶每天下地做農活,通過種地每年也只能換得一萬元不到的收入。“平常的吃倒是可以自己自足,但是我也拿不出更多給孩子們了”。說到這裡,爺爺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如今,一家人還住在二十多年前的、時不時會漏雨的老房子裡,老鼠偶爾也會到家裡來串門,至少作者在龍龍家的採訪時候,就親眼見到一隻老鼠從牆邊溜過。再過幾天,姐姐就要開學了,而龍龍也只有週末才會回到家裡,這院子裡就只剩下兩位老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生活了。但這份生活並不因平淡,而遮去了它的偉大。關注微言薄語。瞭解更多龍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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