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的代入感,不仅是演员的演技,更有情节冲突设置的反差。
我们可以在小苏谈谈润玉一角的罗云熙演技(九)看到他溢满屏幕的幸福感,那么接下来,急转直下,他将要面临一场又一场心灵地狱的锤炼,丧母、夺妻、毁约、靠山倾颓、一步步,一点点,耗尽他的自制力,迫使他最终走上黑化的道路。
而黑化,最让人激情彭拜,因为这是触底反弹,更因为就是人生,要么犹如屐底之泥永被践踏,要么步步谋算得到一切。
历来,人物性格大变最能成为经典,而伴随着性格变化的能力增强,更给人扬眉吐气的感觉。
这仿佛是弱小者终于强大,而施暴的人终将反噬,这样天理昭彰的轮回之道。
令人,虽是心情压抑,却在大仇得报的那一刻,舒出一口气,久久不能平复,却也酣畅淋漓。
曾经荧幕上黑化而又经典的人物
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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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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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璧
他们各自有各自难以启齿的过去,都是可怜人,只是黑化前令人惋惜,黑化后又让人觉得畅快,这便是角色性格反差冲突造成的诧异。
今日,就来让我们评鉴一下润玉丧母桥段,他从温润如玉变得癫狂易怒的过程。
他的一切打算都是那般的美好,他的未婚妻锦觅即便是历劫也会想着未来婆婆,这一刻他坚信幸福在敲门,而他只需静待花开。
可是命运终究抓住他万年孤寂的命格,不肯丝毫的放过,不给他贪恋温暖的机会。
他满心欢喜的拿着未婚妻的礼物去见生母,却见证了生母与嫡母的一场厮杀。
小泥鳅说出金色的时候,他猜到了母神的到来,但不知此时母神可否手下留。
眸中暖色褪去,只留下冰冷,他想,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护住他的生母。
也唯有此法,他才能承欢膝下,才能体验从未体会过的亲情。
他顾不得仪态,也顾不得邝露和小泥鳅,用尽了毕生最快的速度,飞奔现场。
他顾不得危险,也顾不上卷入上万年母神的发力之中,会受到怎样的伤。
他只知道,父母之恩,昊天罔极,他要护住那从不曾遗弃他的生母,护住那渴望的“来日方长”。
以自身为隔档,打破生母与母神的阵法,他果然重创,捂住胸口,狼狈单手撑地,血一滴滴垂下。此刻容不得他放松半分,他必须快速的为生母寻找网开一面的法子。
可他是贫寒力微的散仙,他无权无势,身边少亲友,除了岳父水神,再无他人能帮他。
这一刻他皱起了眉,想起了权势,也恍然顿悟,母神来到这里的目的。
他连忙跪地,他一直都是那么的乖巧,旭凤未出生之时,他曾是母神最满意的儿子。
他与母神尚有一丝情感。
只是,旭凤出生之后,母神对他当做家贼,日防夜防,总是疏离。
但不管如何疏离,凭借这么多年谨小慎微的活着,他知道,只要他能够放下骄傲,只要能够聊表忠心,那么,他的生母或有一线生机。
当下,他不顾膝下有黄金,连忙跪下,诚恳的望着母神。
尽管是短短的时间,算无遗策的润玉自是懂得母神的目的,而他只想着过清淡无求的日子,与他的生母,与他的挚爱锦觅,过着“来日方长”的小日子,他不介意,不介意放弃身为皇子一切的权利,也不介意俯首称臣。
他磕着头,眼神拳拳,声音颤抖,以惧怕母神的姿态,说着永不夺位的话。
他以为,他无心帝位,他以为,他保证不成为旭凤的绊脚石,母神便会绕过毫无势力的他,便会允他一个恩典,一个愿他团圆的恩典。
他跪着,往前爬着,犹如狗一般,一边磕着头,一边将姿态放到了最低。
如果这就是丧家之犬的模样,那么今日,他倒是合了这个词。
可是,他又能如何?
他没有为他说话的人,也没有为他护住周全的靠山。
而他却又需要他来护住的人。
为了心中的人,他愿意如此狼狈,也愿意如此落魄。
只求,许他一个一世清贫的团圆梦。
他都放下了那一身傲骨,他亲自践踏了清冽风骨,以屈辱的模样,盼着母神念着他曾经的乖巧,许他一个圆满。
可他终究不是母神所出,母神今日里来,必不会放过生母。
他如此真诚的恳求,终究是生母以身挡住母神重重一击,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来日方长”碎了,片片碎裂,成了奢望。
生母说她这一生恨天帝,却唯独不悔生下他,他不是弃儿,他真的不是弃儿。
可是他渴望的团圆,期待的母爱,即将离散。
他不忍,他不愿,他不舍,他拼了命,疯了一般去灌注灵力,他乞求奇迹出现。
此时心神大乱,他碎碎念着,痴痴说着,再也没有那风雅的模样。
只剩下一个疯子,抱着自己的生母,自言自语,不肯放弃。
这一刻,他只想单独的和自己生母待在一起,哪怕是扑哧君,他也不许靠近。
他用法术震开扑哧君,紧紧抱着自己的生母,背对着母神。
此刻他想,即便随着生母去了,他也甘愿。
可是母神却不打算放过他,“润玉下一个轮到你了。 ”
这句话,点燃了他的怒气,他知道,他不可以疯,更不可以死。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要为母亲报仇!
至此,他手指颤抖几下,伴随着手无力垂下,他也跟着心死如会。
他抱紧生母,青筋暴起,泪水扑簌簌的落下,满是苍凉,皆是绝望。
轻手轻脚将生母尸体放下,他缓缓站起来,那满是苍凉和绝望的眼睛,慢慢染上了血丝,也染上了怒气,他已经决定,同归于尽。
母神将他击中,他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可是这法力灼烧的痛不及他心中丧母的痛。
他缓缓站起身,眼眸中的嗜杀与萧索夹杂,心痛与仇恨交织,他已然动怒。
回头的刹那,发丝凌乱,眸中如刀,刀尖淬毒,瞪向母神,这满是仇恨的眼眸虽没有歇斯底里,却已经癫狂至极,他要与她以命换命,以命相搏,不死不休。
母神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有些惧怕。
缓过神,轻吸一口气,他屏气凝神, 呼唤着整个洞庭湖的湖水。
洞庭湖水滴聚集,缓缓聚集在他的周遭。
而他,要以整个洞庭湖的湖水来倒灌给母神。
哪怕洞庭湖水干,哪怕洞庭湖生灵脱水而死。
他都要倾尽一切,拼个死,也要为母报仇。
双臂张开,他将凝结成冰的霜刀尽数刺向母神,恨不得将她戳成筛子。
母神接住了他的寒冰霜刃,她的笑仿佛在嘲讽他的自不量力。
他心下一怒,不顾身负内伤,聚集全身凌厉,以枯竭灵力而亡为代价,与母神殊死一战。
母神到底被簌离伤到,自然与他打个平手。法力对拼,拼的是谁敢灰飞烟灭。
而他敢豁出命,他不顾灵力所剩多少,只知道他要加重输出的力道,他要母神死,要母神为他的生母殉葬。
他杀红了眼,都不知仓皇而来救下母神的人,正是他的岳父。直到法力尽数东移,直到他聚集的洞庭湖湖水尽数回到它该呆的地方。他才回过神来。
此时他错愕的看着水神,他不懂,不懂他的岳父为什么帮着母神而不是他。
可他不肯就此罢休,他绝对不能让母神活着,他要母神为他生母殉葬。
再度聚集灵力,打算同归于尽,却被水神制止。
此时他的神志清明了起来,水神暗示他,他这一场“胡作非为”,定然会让洞庭湖万千生灵因为他的哀,因为他的怒气,而会殃及。
他知道生母不在了,他有责任护住这些生灵。
他更知道,水神是他的岳父,这天底下能护住他的唯一一个人。
他不能再多说生母,只能垂下眸子,掩下满腔仇恨,化去眼中戾气,唯独满身萧瑟。
收敛那癫狂,他抬起某,痛苦至极的望着水神,委屈无人诉。
回到宫中,他抱紧自己,他看到了生母的过去,他不是耻辱,是天帝诱骗了母亲,他不是私生子,他本该有名分的,而天帝只是为了分离水族的权力,才跟生母谈了一场似是而非的爱恋。
他的出现是个意外,却也是引发水族分崩离析的导火索。
原来,他的母亲不是遗弃他,而是保护他。
原来,他的出生对水族就是个错误,可对天帝却是个意外。
他不是污点,现在知道了答案又怎样?他再也无法听到生母的一声“鲤儿”。
他蜷缩在床上,身子是那般的瘦弱,偌大的床铺,缩在一处,声音哽咽,就连呼吸都多次急喘。第一次,他犹如孩子,哭的是那般的委屈,哭的是那般的伤心。
他丢掉了男人所有的骄傲和自制,抱紧自己,忍受着孤独,猜测着即将发生的劫数。
天界将生母定做叛逆,他就连收殓尸体都是奢望。
想起母亲的死,想起母亲死后的哀荣,他恨上心头,却也责备自己的无能无力。
原是,“来日方长”终究是至此别后,再无机会。
他贪了,却也输了,输给了命格,也输给了命运。
他咬着袖子,制止那可耻的哭音,更是抱紧了自己,将头靠近那串人鱼链,仿佛贴在幼时贴在母亲的胸口一般。
他终是憎恨了,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连母亲死后的事宜都做不得主,更无法据理力争。
若不是水神是他岳父,他的婚书昭告天下,他怕是连活命都难了吧?
原来他自以为的与世无争,若是挡了别人的路,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铲除。
原是他清贫力为的原罪,害了母族,也害了他的母亲。
他身为皇子,怕是做不得闲云野鹤了吧?
即使如此,他眼神带着恍然,泪水流下,却没有了悔恨的颜色,只有对过去的否定。
这一刻开始,他隐隐觉得以前的他,就是个傻子,所相信的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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