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和八卦,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两个核心概念。五行指:金、木、水、火、土;八卦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它们虽有联系,却是两套相对独立的系统。不过从起源上看,这两套系统或有很多相近之处。
例如,现代学者的研究表明,五行和八卦在产生、演化过程中,都与商代司掌四方(五方)的大神有关。先来看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出土的殷武丁时的两片甲骨文:
这是殷人祭祀四方之神和四方之凤的甲骨,其中“某方曰某”,是司掌该方的神名,“凤”通“风”,是四方之神的使者。
通过将甲骨卜辞与古代文献参照研究,在《尚书·尧典》和《山海经》中,也有大致相同的名称记载,学者们已经基本弄清了殷人“四方之神”和“四方之风”的含义。
殷人认为四方有神有风,并将季节与四方联系在一起,四风实际上是指四种气候,也是四季的象征。
司掌东方的大神名“析”,主春季,春日融合之风称“协”风。“析”在甲骨文中为一棵树旁站着一个人,或树上挂着一把斧子,木是该神的原始自然属性,即“析”为木神;
司掌南方的大神名“因”或“粦”,主夏季,南方之风名“微”。“因”与“炎”音近;“粦”为自发之火,且只有在夜间才能看见,具有人工取火所没有的神秘性,所以被看作火神的化身。
司掌西方的大神名“夷”或“彝”,主秋季,西方之风则名“彝”或“夷”。“夷”的原形,像一个人身背一把大弓,有杀伤之意,与秋天肃杀的特征相同;而“彝”是古代一种盛酒的器具,通常用作祭祀的礼器。青铜器制作之初,主要就是用来作祭祀礼器和箭簇。故“夷”或“彝”就做了西方的金神。
司掌北方的大神名“元”或“宛”或“隩”或“伏”,主冬季,北方之风名“阝殳”,或通“芟”,冬日寒风凛冽,摧折百草,芟夷殆尽,故冬日之风称“芟”。北方之神“元”的原型就是远古与龙并称的鼋,天鼋司雷雨,是上古的水神。又说冬季气候寒冷,人皆居于室中,伏隐以避寒,故北方之神也称“伏”。
可见,殷人以“四方”配“四季”,又分别配以木、火、金、水;同时还将土与中央相配,因为土即社,是国家的象征——“五行”与“五方”的对应,是五行系统形成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无独有偶,据连劭名《商代的四方风名与八卦》一文考证,商代的四方神名还与八卦中的“震、离、兑、坎”四卦名相合,二者殊名而同义:
东方神名“析”,析与震同义;南方神名“因”,或名“微”,“微,离也”;西方神名“夷”,“夷,悦也”,又“夷,说也”,悦、说古皆作兑;北方神名“元”,或名“伏”,“伏,隐也”,坎为隐伏。
再对照后天八卦图,震在东方,离在南方,兑在西方,坎在北方——商代四方神名与八卦四卦名的重合,绝非偶然。连文认为,这说明卦图的出现有可能要追溯到商代。而八卦的起源,就更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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