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個遼朝降將,金朝就不會那麼快建

一、滄桑的古鹹州

古老的鹹州(今遼寧省開原市老城區),搖曳著千年的滄桑,那山那水那消失的古城,塵封著多少歲月的往事。殘磚碎瓦收藏著曾經,見證了一個朝代的滅亡和另一個朝代的興起。

話說契丹王朝東北,生活著女真各部,入籍遼國的被稱之為熟女真,境外稱之為生女真,“世居混同江(黑龍江)之東,長白山、鴨綠江之源,南臨高麗(朝鮮),北接室韋(蒙古各部),西界渤海鐵利(渤海國於唐時立國),東頻海。《三國志》所謂把婁、元魏所謂勿吉,唐所謂黑水靺鞨者”,分為眾多部族,自契丹立國,就處於契丹的半統治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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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州

到了契丹末年,契丹統治者對邊疆各族人民的壓榨更加嚴重。生活在大遼邊境的女真各部,每年都要向大遼交納貢品,契丹上層貴族更是喜歡產於女真五國部的獵鷹“海東青”,強迫女真滿足他們的各種要求,每當遼國的“銀牌天使”,也就是拿著令牌的契丹使者,來到女真部族這裡,女真酋長們像接待祖宗一樣,更可氣的是,這些使者,每次來都要嚐鮮尋刺激,讓女真進獻年輕貌美的女性陪睡,他們看到喜歡的女子,也不管是姑娘媳婦,必須供其享樂與蹂躪,這在女真人心目中埋下仇恨,引起民憤。

契丹在邊境寧江州(今吉林松原市境內)設有榷場,名義上是方便與女真部族互利貿易,實際上是勒索與貪婪,稱之為“打女真”。

女真人不堪忍受這種凌辱與勒索,自完顏阿骨打父祖開始就積蓄力量,進行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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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天慶四年(公元1114年)九月,阿骨打招集各部首領,警師伐遼,此時的阿骨打併沒有推翻契丹王朝的打算,僅僅是藉助武力換取尊重與資本,當時所統兵馬也不過三千人。大家群情激昂,同心協力,一鼓作氣攻陷了給女真帶來無數恥辱的邊陲重鎮寧江州,隨後乘勝攻佔了出河店(今黑龍江肇源縣西)、賓州(今吉林農安縣東北紅石壘)、祥州(今吉林省農安境內),進而攻佔了軍事重地鹹州(今遼寧省開原市老城區),軍事實力逐漸壯大,也看到了契丹兵馬只不過是紙老虎。

二、餘睹降金

然而,一個人率部族來降,徹底改變了阿保機與女真貴族的想法,這個人是耶律餘睹。

耶律餘睹是何人?是契丹皇族,曾經任上京路都統,現在是伐女真東路軍都統,是契丹王朝末年擁有兵權的實力派人物,說來,他的投降,是因為捲入皇太子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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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保大初年,遼天祚帝耶律延禧的元妃蕭貴哥生有皇子秦王耶律定與許王耶律寧,文妃蕭瑟瑟生有皇子晉王敖魯斡。還有庶出的耶律雅裡等宮嬪所生的兒子。

元妃的兄長蕭奉先時任北院樞密使,深得天祚帝的倚重,預軍國重事,他的兩個弟弟保先為東京留守,嗣先為東北路都統,權傾上下;而文妃蕭瑟瑟的姐夫是耶律撻葛裡,弟弟蕭昱是駙馬都尉,妹夫就是耶律餘睹。

當時對皇儲的爭奪很激烈,是立晉還是立秦,這直接影響到後族的地位,而且晉王敖魯斡既長且賢,“素系人望,宜為儲副”,蕭奉先兄弟深怕晉王被立為皇儲,便與元妃及親信密謀,採取誣告的手段,製造了一幕冤案,稱駙馬蕭昱與撻葛裡,餘睹等人“謀立晉王,尊天祚為太上皇”,於是,蕭昱與撻葛裡被昏庸的天祚帝砍了頭,“文妃亦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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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耶律餘睹統兵在外,聞訊舉部向完顏阿骨打手下的鹹州都統司投降(《金史》記載:“天輔五年(公元1121年),餘睹送款於鹹州路都統,以所部來降,乞援於桑林渡。”“送上所受遼國宣誥、及器甲旗幟等,與將吏韓福奴、阿八、謝老、大師奴、蕭慶、醜和尚、高佛留、蒲答、謝家奴、五哥來降”“部族戶三千,車五千兩,畜產數萬”。)

餘睹叛逃過程中,天祚帝分遣五將集合諸部兵馬追趕,諸將知道餘睹“乃宗室豪傑”,放走了餘睹。可以看出餘睹在軍中很有威望,是一個末路豪傑,大家都很同情他。

完顏阿骨打意外收到一份大禮,這讓女真對契丹的戰爭發生了根本的性質變化,由反壓迫轉變成滅遼的戰爭,對於歷史是標誌性的重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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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睹是遼朝貴族和契丹兵馬的重量級將領,他非常清楚遼國內部的虛實,堅定了阿骨打滅遼立國的決心,同時,餘睹所帶領的部族、牲畜,極大地增加了阿骨打的軍事實力。

阿骨打詔鹹州都統司說:“自餘睹來,灼見遼國事宜,已決議親征,其治軍以俟師期。”

三、天助滅遼

金天輔五年(公元1121年)十二月,阿骨打開始了對遼的全線進攻,以忽魯勃極烈完顏杲為內外諸軍都統,用餘睹率所部為先鋒,開始了滅遼。

然而,女真統治集團根本就不相信他,利用他的同時處處防範他,在他降金之初,阿骨打就對鹹州路都統司將領說:“餘睹家屬,善監護之”,然後又告誡道:“其民多強率而來者,恐在邊生變,宜徙之內地”,這“內地”指女真人的發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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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餘睹也深知女真人對他的不信任,糾結的內心,讓他整日不安,就在這時,手下將領耶律麻又誣告他夥同吳十、鐸剌等人“謀叛”,雖然阿骨打在當時的情況下,餘睹利用價值頗高,沒有深究,便彼此的猜疑與隔閡更大了。

在追擊契丹王朝殘餘勢力耶律大石過程中,耶律大石成功西去,這更令金廷懷疑是餘睹暗中相助,“遂質其妻子”,逼反了耶律餘睹。

四、餘睹的末日

金天會七年(公元1132年)九月,忍無可忍的餘睹,聯繫燕京統領兵馬的契丹人,“盡約雲中、河東、河北、燕京郡守之契丹、漢兒,而令誅女真之在官在軍者”,共同舉事叛金,但走漏了消息,餘睹不得不帶少數親信,“以遊獵之名”躲過金廷的控制,潛逃到西夏,西夏卻不肯接納他,他們父子便亡入韃靼部族,卻被韃靼酋長砍了吃飯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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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廢由人事,山川空地形”,耶律餘睹生不逢時,一腔熱血無處拋灑,憂憤與困惑,悲涼與慷慨,又有誰知道呢?是是非非,雄辨的天空,不肯說話。

鹹州古城,印證了一個王朝的覆亡和一個王朝的興起,當餘睹叩敲鹹州的城門,悲劇就正式拉開,成了歷史的轉折點,“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耶律餘睹,一代梟雄,生不逢時,末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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