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洛陽神鷹救援隊赴廣東省參與抗颱風“山竹”救援工作，返程時在湖南城頭山收費站被卡6小時並被收費，引發廣泛關注。國家應急管理部21日回應稱，已專門同有關部門溝通協商，研究修訂搶險救災車輛免收公路通行費的具體辦法。
收費站現場 大河客戶端 圖
其實，這不單是哪一個部門的事，但應急管理部帶頭想辦法，這種主動擔當、雷厲風行，及時補齊制度短板的公共管理思維，值得肯定。建設一個“善意社會”，不僅要有大量致力公益的人和機構，更需要體系完整的體現善意的制度安排。
據應急管理部透露，在相關法規修定之前，他們將通過建立社會救援力量參與救援的網上申報制度，協商有關部門和地方為獲准參與應急救援的車輛出具通行證明。這種安排是比較周到的，考慮到了長遠的制度安排與近期“應急管理”的需要。
此前，湖南高速回應稱，城頭山收費站對救援隊收取通行費是“依法依規”的。這種“嚴格依法辦事”，本質上是高速公路經營者自利的傾向。廣東、廣西的收費站不是都免費放行了嗎？這件事說明，如果制度安排不到位，那正好給有關方面拒絕向社會釋放善意的藉口。
解鈴還須繫鈴人。化解民間搶險救災志願者在高速路上被收費的困境，還得政府在制度層面作出妥適安排，打通公益在國內“自由流通”的各種梗阻。
國務院出臺《收費公路管理條例》時在2004年，當時中國民間搶險救援組織尚處於萌芽狀態。但嗣後各類搶險救援組織逐步發展，從2008年汶川大地震到現在“山竹”風災，跨省區搶險救災恐怕會不時出現，相關政策與時俱進，應當是人心所向與大勢所趨。後續，可能還需要交通、立法等部門的跟進。
有人認為，高速公路動輒免費，表面上是鼓勵公益，實則免費政策的成本最終會轉嫁到大家頭上。但真正的文明必須展示為社會的善意，世界上多數國家都善待公益，為什麼咱們反而不行呢？以中國之大，目前搶險救災志願者組織跨省執行任務的情況其實也不算多，其成本均攤下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斤斤計較，是不是顯得自私？
我們更應該看到公益活動“人便其行，貨暢其流”給大家帶來的好處。搶險救災志願者組織跨省執行任務，恰恰反映了一些地方搶險救災資源的稀缺，公益資源在全國範圍內進行配置，是不得不然。解決他們在高速公路上被收費的困境，其實是降低公益資源在全國配置、“流通”的成本，一方面可以大大增加應急管理部門可調配的資源，另一方面也必將使全社會從中受益。
至於相關政策如何修定完善，不妨公開討論。對民間搶險救災志願活動免收高速公路通行費，未必由高速公路經營者當冤大頭。存在多種政策選項：可以直接規定符合條件的車輛一律免費通行，也可以規定由受益地方政府承擔通行費用，還可以由一個全國性的基金或者財政預算支付。
現在是電子政務時代，這種免費通行政策不存在操作上的困難。只要有關部門有誠意、敢擔當，把政策修訂與制度完善一抓到底，社會終究會進入一個向善的良性循環，社會善意一定會越積累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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