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西原创小说连载」金花高丽—《大火磨》之风土人情(完结)


「鸡西原创小说连载」金花高丽—《大火磨》之风土人情(完结)

金 花 高 丽


《大火磨》之风土人情原始草创稿花丛拾遗


陈村山人


尾 声

1953年的一个夏日,中苏边境的兴凯湖畔。

苏联远东边区商业局局长玛丽亚牵着密山县兵役局局长张富的手,漫步在水边沙滩上,两个人都打着赤脚,沙滩上留下了他们两个人长长地、弯曲地脚印,一排湖浪推了过来,湖水吞没并带走了他们的脚踪和痕迹。

玛丽亚看看左右无人,她轻轻地亲了张富一下,问他:

“那一年,就是上依兰府的那一年,我已经决定要嫁给你啦!可是,你好像根本就没有打算娶我,忘没忘,我让你买牙刷、牙粉、毛巾、香皂……结果呢,你把它放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那天晚上我哭了,哭了半宿!……”

张富:“后来,我后悔了……不过最后我们都是对的,现在,你的丈夫不是非常优秀吗!还有你的儿女……”

玛丽亚:“你真老了,我现在还没有子女,去年我们才结婚,他是一位海军大校。”

张富:“玛丽亚,事情真奇怪,我也是在去年结婚,我的妻子是一位小学教员,比我小二十九岁,最迟后年我就要做父亲了!”

长贵、小彩凤夫妇和郑家厚夫妇在沙滩上铺了一张席子,席子上罗列着他们从哈尔滨带来的大列巴、里道夫香肠、小肚、奶酪、大马哈鱼子酱等精美食品;哈尔滨啤酒、伏特加、小香槟摆了一大片,看得出这几个人酒兴昂然。

长贵:“我问你们俩,你看大哥老没老,可真的大哥今年有多大了?”

郑家厚:“这你还忘了,比你大十二岁,比我大十四岁,真快呀,我今年都四十五岁了!……哎,二哥,咱那小嫂子太年青了,哈--!一开始我都抹不开叫,她可倒好,一口一个兄弟兄弟的……”

长贵:“你只是抹不开管人家叫嫂子,你猜我咋的,我连看她一眼都打怵,总觉着不得劲儿!”

小彩凤一直忙着打理餐具,切面包,切香肠;听见两个男人越说越不像话了,赶紧插嘴:

“看见张富娶个小媳妇,全都眼馋了,对吧?有啥不敢叫的,有啥不敢看的,心里没有猎腻儿你们怕什么呀?

“再说了,大哥躲过那么一场浩劫,又参加了自己的队伍,离离拉拉地打了几十年仗,九死一生的过来了,把娶媳妇抱儿子全耽误了……哎,我问你们,娶媳妇不娶大姑娘还娶老太太呀?”

沙滩上,几个人围着坐在席子上,酒意阑珊,夜幕降临,远处射过来几束汽车灯光。

“县里派车接我们来了,真是没有不散的宴席呀!”张富说:“我提个建议,今后我们大家每年到这里来聚一次,把你们的孩子都带来!”

长贵响应道:“我的宝贝女儿总想上金花高丽看看,明年暑假我们一家三口全来!”

“明年,咳……!我们得去趟坟茔地,给我那可怜的老爹上上坟,烧烧纸!” 小彩凤眼泪汪汪地说。

郑家厚的女人不太爱说话,这时她想起一件事:“哎,你们俩,临来的时候,咱们给大哥买的房子,是不是得请大哥上哈尔滨看看,能不能相中?”

张富:“我不要,你们留着吧,我搁密山有吃有住有家有业,大老远跑哈尔滨弄套房子?用不着!”

“大哥,买这套这房子有个道理……”长贵摆道理说:“我那个……小嫂子——还不得给大哥你生几个小张富,那房子是给未来的大侄子们的,再说了,我们做买卖赚的钱有你一大笔呢,那房子等于你自己买的,客气啥呀!”

“我觉得长贵的话在理,张富你就留下那套房子吧!”玛丽亚接着说道:“明年我也许能上哈尔滨去一趟,是公出,办理一些边境贸易的事,顺便看看张富的房子,也去看看费琳娜……!哎,也许我们下一次相会是在哈尔滨……”

郑家厚说:“不久前,我在道里石头道街看见尤金了;嚯!整个浪儿一个老毛子贵族大老爷!两撇大胡子,秃脑壳瓜子,见了我带搭不希理的!……”

张富酒喝得多了一些,他脸红脖子粗的朝玛丽亚嚷嚷:

“不行,你,玛丽亚,必须每年到我这里来一次,带上你的女儿,我,也带上我的儿子……!”

小彩凤“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说张富大哥,你可真逗,生孩子的事,你们俩人谁都是八字没一撇呢,你就给定下了?玛丽亚生个姑娘!?你张富大哥生个儿子!?……哈哈哈哈,我大哥可还是那个脾气!”

玛丽亚也笑了:“我倒真愿意生个姑娘……”

张富不讲理了:“就这么定了!”

后尾声

1993年秋季,黑龙江密山口岸。

一派繁忙的景象,出入关的大型卡车排成了一条长龙,熙熙攘攘的过境旅客占据着验证大厅。

密山口岸中俄混合联检过货通道上,走来了一名俄罗斯海关中年女警官,她右手握着一沓文件,轻巧地擎在胸前;

一副讨人喜欢的脸庞,金发碧眼,象牙白的肤色,时尚的短裙没有遮住那双秀美的长腿,高腰皮靴踏在水泥路上,有节奏地响着。

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国海关官员迎面走了过来,身材颀伟,隆鼻方脸,络腮胡须,他漫不经心地朝俄罗斯女人打量了一眼:

一张被父亲珍藏着的俄罗斯女人巨幅照片在他心里浮起来,飘过来,同眼前这位俄罗斯女警官准确、完美地叠合在一起;突然,他像触了电一样,脱口而出:

“玛丽亚?!……”

对面走过来的俄罗斯女警官惊讶地打量着这位中国汉子,各种表象信息、记忆沉淀,迅速在脑际折叠旋转,刹那间,这名中国海关官员折射出来的另一个形象在她眼睛里定格,她心中轰然一响:“张富——?!”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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