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憶醉美月色

最憶醉美月色

2007年8月24日,妻子即將臨產,帶著對她無盡的牽掛,我歸心似箭,請完假就急忙趕往火車站。車窗外,沿途是美麗廣闊的田野、紅磚藍瓦的村落。而我無暇欣賞這些美景,不安的心情難以平靜,心兒早已飛回了家裡。

經過12個小時的奔波,我終於趕到了妻子所住的醫院。她正躺在床上,表情痛苦。聽母親說,她們早上7點多就從老家趕往醫院,和她們一起來的七八個產婦現在都陸續生子,只剩下我妻子還沒動靜。醫生給妻子打了催產針,妻子躺在病床上雙手向後舉起,用力抓住床頭的一端,待產的痛苦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時針慢慢挪到下午六點,妻子終於被醫生輕輕推進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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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我們的愛情結晶即將出世,我在產房門口滿懷期待又焦急難耐。半個小時後,產房的門終於打開。護士抱著一個小生命來到我面前,我傻傻的站在那裡,竟不知如何抱孩子。母親倒是嫻熟地接過孩子,爾後又給她喂水。妻子緩緩地抬起眼皮看了孩子一眼,又輕輕地把眼睛閉上,靜靜地躺下休息。她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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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我們決定先在醫院住一晚上,第二天再辦出院手續。此時,月光斑駁地照在醫院走廊,我和衣而眠,心裡格外溫暖,甜蜜地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東方亮起魚肚白。我朦朧地睜開雙眼,疲倦伴著莫名的興奮,滿懷期待迎接新的一天。

吃過早飯,我們辦完出院手續回到農村老家。家裡雖然簡樸,卻是我和妻女幸福溫暖的港灣。看到寶貝女兒,妻子嘴角總是露出淡淡的微笑,洋溢著軍嫂特有的質樸和善良,詮釋著對家的無限愛戀。她讓我給女兒取名,我冥思苦想選中“格”字。格的意思是品格,語音也好聽。我又在“格”前加一個“藝”字,代表才藝,“藝格”二字寄託家人希望孩子成為一個德才兼備之人。此名符合妻子想法,對我大加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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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出生後,妻子把婚前期待的玫瑰和浪漫全拋在腦後。妻子每天除按時給女兒餵奶,還要哄著她入睡。剛出生的小孩很難帶,女兒每晚醒好幾次,每次總能看到妻子有一點動靜就警惕地睜開眼睛,看到女兒無恙妻子才安然入睡。妻子每天休息時間不超過6個小時,儘管很累很困,但她感覺很幸福,很知足。

為彌補常年不在妻子身邊的愧疚,妻子坐月子期間,我每天端茶倒水,熬湯送藥,全方位全天候地照顧著娘倆的飲食起居。女兒吃喝拉撒很頻繁,妻子就讓我給她多準備些尿布。我翻箱倒櫃把不穿的秋衣秋褲全找出來,洗得乾乾淨淨,剪成尿布。我已記不清每天要洗多少次、多少塊尿布。為把尿布儘快晾乾,我在院子裡的兩棵樹上綁了根繩子,然後把洗乾淨的各種顏色的尿布搭上去。鄰居看到後,開玩笑說:“你家天天飄起聯合國國旗呀!”。我嘿嘿一笑,像打了勝仗一樣高興回答:“這都是我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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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的假期轉瞬即逝,臨行前,妻子悄悄地告訴我,在部隊好好訓練,不要牽掛家裡。我心裡莫名感動,所有的酸甜苦辣剎時湧上心頭,眼圈不知覺已溼潤。妻子用纖弱雙肩撐起家庭重擔,廝守著軍屬特有的苦澀中的幸福。

“這些年的不容易,我怎能告訴你……”熟悉的音樂縈繞耳畔,歌聲唱出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我們都很享受彼此難得的相聚時光,而妻子心中那縷濃郁的溫情,彷彿醉美月色映照眼前,為我增添戰勝困難的無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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