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乳腺癌之旅――期限人生,好好活著才是至高無上的

作者 | 賀碧瓊

來源 | 簡書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

在我發現自己罹患癌症之前, 我從未曾考慮過自己還能活多久的問題。我知道,人生有期限,無論我們活九十歲,或是隻活十九歲,每個人離開這個世界都不過是早晚的事。我也知道,自己雖已人到中年,依照國人的人均壽命75歲而言,已走完了人生的多半時日。

說實話,一直到我被宣判成為一名腫瘤君的三個月之前的所有日子裡,我從來沒有將現在的自己與死亡聯繫起來,我總覺得那是自己進入老年時才需要考慮的問題。而現在,我體內龐大的六十兆細胞中的叛亂分子毫不留情地跳出來向我的生命宣戰,並欲置我於死地。殘酷的現實告訴我,死亡是我們任何一個人生階段都可能面對的問題,而且有些時候,它的來勢洶洶往往令我們無力招架,除了束手喪命。

奪命乳腺癌之旅――期限人生,好好活著才是至高無上的

生病之前的我

三天前,堂妹來電話告訴我說,她老公的前妻半個月前已駕鶴西歸,我聽後心中唏噓不已。那個可憐的女人,十四年前被我堂妹現任老公無情地拋棄,去年十二月被確診為肝癌晚期,醫生斷言活不過半年。如今那個女人在病痛的折磨中走完了她五十四歲的人生歷程徒留一小撮骨灰證明她曾在這人世間走過。我為逝去的女人傷悲,但在心底我又狹隘地為自己感覺幾分慶幸,慶幸自己患上的是乳腺癌而不是身體其它部位的癌,慶幸自己還有很大的活著的可能。

奪命乳腺癌之旅――期限人生,好好活著才是至高無上的

病中現在的我

人只有經歷過生死考驗,才會懂得活著是多麼的美好。在我未被發現乳腺腫瘤之前,我無法想象一個女人被整個地切除乳腺會是怎樣的一種情形,我甚至想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自己寧願死也不要失去作為女人的完整性。而當命運殘忍地將生死難題擺在自己面前讓我選擇時,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失去身體的一部分而將活著的希望留給了生命。活著之難有時逼得我們不得不做出退而求其次的選擇,逼得我們不得不承受因為想要活著而承受的身體與精神上的痛苦代價。

在這場病中,我真正懂得了,期限人生,唯有活著才是至高無上的,在活著面前,其它的那些東西實在是不值一提。失戀可能會在短期內令我們痛不欲生,但時間終能治癒我們心靈的創傷,讓我們重新去尋找新的更適合自己的戀情;投資失敗可能讓我們一蹶不振,但正視現實,吸取失敗的教訓,我們還有機會重振旗鼓。人生路,很多事,我們可以重來,而生命卻只是一條單行線,它無法回頭,更不可能重頭再來。

生命的創造源於偶然,生命的消亡卻是必然,只是在生命這條單行線上,我們若善待生命必會走得更加小心謹慎,相對來說我們也更有可能拉長自己生命的期限,感受更多的人間美好。

當我們在牌桌上徹夜奮戰時,當我們觥籌交錯喝得爛醉如泥時,當我們沉醉在吞雲吐霧的快意中時,當我們長久地處於消極的情緒當中時,我們其實是在與自己的健康,自己的生命對抗。一開始,生命以它安靜,沉默的方式來容忍我們對它的虐待,到了它忍無可忍的時候,生命便以一種爆發的方式來對我們實施報復,而這種報復的殘忍有時就是以結束我們活著的狀態來作為終結的。

生而為人,拼到最後,我們拼的其實只是健康,活到古稀之年,我們若還能笑聲朗朗,步伐矯健,我想這樣的活著已經就是某種意義上莫大的成功了,活至此,人生也可堪稱圓滿了吧,因為期限人生,我總覺得唯有好好活著才是至高無上的。

而好好活著只是意味著,我們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對身邊的人,好好對待自己內心真正健康的需要,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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