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不願意參加我的婚禮——以新娘子的身份?!

 早上,陸濛是被熱醒的。旁邊似乎有個大暖爐,烘得她渾身冒汗。

等等!怎麼回事?為什麼有條毛腿壓在她大腿上?還有,她胸上這隻手——是誰的?陸濛一個鯉魚打挺,猛地坐了起來。床上的男人正好悠悠醒轉,睜開眼睛朝她看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一下子變得很靜,陸濛凝視著男人英俊的臉,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沒法不尷尬,因為這個男人,是她的老公顧建年!是真老公,貨真價實的。領了證,辦了婚禮的。結婚五個月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

陸濛抓抓頭髮,終於想起顧建年為什麼會在她床上了。

昨晚她回家的時候,顧建年正一個人喝悶酒。正好她心情也不太好,就坐下來跟他一起喝了幾杯,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兩人稀裡糊塗就上了床。

不過很明顯,他們什麼也沒做。兩人都衣衫整齊,沒有任何異樣。

顧建年還穿著昨晚那件黑色襯衫,也許是宿醉的緣故,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頭髮垂在額前,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他筆直如刀裁一般高挺的鼻子和線條優美的下頜。

“對不起,我昨天喝多了。”顧建年坐起身揉揉眉心,開口跟陸濛道歉。他的語氣非常平靜——平靜而冷淡,沒有尷尬,沒有慌亂,當然更沒有羞澀。

你願不願意參加我的婚禮——以新娘子的身份?!

好歹一夜同床共枕,他的內心看上去竟然沒有一絲波瀾……

陸濛自尊心受到打擊,語氣也很冷淡,“不用道歉,我們又沒做什麼。”

顧建年鬆了口氣,“ok,你不介意就好。”說完這句話,顧建年掀開被子,起身走出了陸濛的房間。

看著他的背影,陸濛的鼻子有些酸楚。她閉閉眼睛,用力把這酸楚嚥了回去。

顧建年是陸濛的大學校友,她追了他整整三年——沒追到。那會兒,她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瘋狂少女。情書,表白,禮物,一樣不少,就差沒把自己洗乾淨送到他床上了。

可是顧學霸並沒有動心。陸濛表白了三次,他拒絕了三次。

大學畢業沒幾年,聽說顧建年交了女朋友。陸濛痛哭一場後,決定忘記他。

她也風風火火談了場戀愛,可是,當對方要帶她回家見家長的時候,她慫了。他很好,可惜不是她想嫁的人。

陸濛以為自己會單身一輩子,沒想到五個月前,顧建年突然給她打電話,他說:“陸濛,我現在在紫羅蘭大酒店,這裡有一場婚禮,我是新郎,你願意過來當新娘嗎?”

陸濛被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砸懵了,想也不想,抓起手機就衝了出去,風馳電掣地趕到了紫羅蘭大酒店。

是的,顧建年的婚禮上,新娘遲遲沒有出現。在滿座賓客狐疑的眼神中,顧建年想起了陸濛。她幫他挽回了面子,做了他的妻子。

舉行婚禮前,顧建年對陸濛說,他和她結婚,房子車子銀行卡,這些都給她,都沒有問題。可是,他給不了她愛情。

他再三問她,能不能接受。陸濛斬釘截鐵地點頭,說她願意。

是的,她是願意的。她天真的以為,他的心是可以焐熱的。時間久了,孩子生了,就會是親親熱熱的一家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從此再也不會分開。

如今陸濛才發現她錯了,她大錯特錯了,她可能結了個假婚。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她和顧建年之間,卻隔銅牆鐵壁,她撞得頭破血流,連門在哪兒都不知道。

你願不願意參加我的婚禮——以新娘子的身份?!

這個男人,她愛整整八年啊。八年,抗日戰爭都打完了,她卻沒能得到他的心。是她太無能,還是他的心太冷太硬,藏得太深?

聽陸濛講完她和顧建年醉後同床共枕,早上冷淡冷漠的八卦後,於苗苗很是不屑,“有什麼好鬱悶的?不就是個男人嗎?長的帥又怎麼樣,有錢又怎麼樣,不能給你愛情,不能給你正常的夫妻生活,那就是個垃圾股!你要做的,不是鬱悶,而是趕快離婚,早點止損!”

“我們結婚才五個月,閃婚閃離,那也太隨便了吧。”陸濛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再說我真的挺喜歡他的。好容易跟他結了婚,就這麼離了,我捨不得……”

於苗苗瞪著陸濛,瞪了幾秒鐘,忽然笑了,“陸濛,你就是個倔騾子,死倔死倔的,倔得讓人都沒脾氣了。”

陸濛強打精神作豪邁狀,“今天晚上我就想辦法把他睡了!得不到他的心,我也要得到他的人!”

於苗苗笑得很曖昧,“不錯,有長進!一會兒吃完飯,我陪你去商場逛逛去。”

“逛商場?幹什麼?”陸濛一臉茫然,覺得她思維跳躍得太厲害了。

“買幾件情趣內衣啊。哈哈……”於苗苗用悲憫的眼神看著她,“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睡服一個男人,你得先做好準備啊,我的小濛濛,你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行行行,您於大佬閱男無數,各種套路都那麼齊全,在下自愧不如。”

於苗苗風情萬種地衝陸濛一笑,“哈,一會兒於大佬給你指點指點,教教你怎麼誘男於無形,殺人不見血!”

到了商場內衣專櫃,陸濛終於明白了於苗苗說的殺人不見血是什麼意思。

別說男人,她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

這些透明的薄紗,這些細得要命的帶子,這些開襠的,這些捆綁的,這都是什麼玩意啊,這也能叫內衣?

“還是算了吧,我怕著涼。”陸濛拉著於苗苗要走,她怎麼能這樣傷害她這個小女孩?

於苗苗冷笑,把幾根帶子和幾片面積可以忽略不計的布料扔給導購,“沒事,別聽她的,開票吧。”

陸濛捂著包包,“於苗苗,我不會付錢的!”

“姐送你。”於苗苗很闊氣地又扔了一件全透明的黑色吊帶裙給導購,“這件也要,一起開票。”

四十出頭的導購大姐也來勸陸濛,“年輕人思想怎麼那麼保守呢?這種內衣我們賣的可好了。洗完澡穿上,增進夫妻感情。”

說著,她拉開自己的工服,要給陸濛看她的內衣,“你看,我穿的都是這種……”

“別別別……”陸濛捂著著眼睛,“我買,我買!”

你願不願意參加我的婚禮——以新娘子的身份?!

世道真的變了!就連淳樸的大姐,工服裡可能都穿著開襠的內褲!

拎著一袋不可描述的內衣睡衣回到家,家裡燈還黑著,顧建年還沒回來。

陸濛懷著羞恥、好奇而又莫名興奮的心情,在浴室試穿那些布條和帶子。剛才在商場,壓根沒好意思試。

穿上它們之後,陸濛驚呆了,天吶,上身效果怎麼可以如此驚豔!

鏡子裡的女人白.嫩豐.滿!玲瓏有致!前凸後翹!香.豔誘.人!讓人浮想聯翩!讓太監看了都想犯罪!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闊別校園多年後,陸濛終於深刻地理解了語文課本。

陸濛覺得她應該喝點酒,然後,穿著這些小可愛躺在顧建年床上,假裝自己喝多了進錯了臥室。

顧建年看到她肯定會讓她回自己房間,不過,她是不會走的,酒瘋肯定要想辦法發一發的,她一鬧,顧建年一定會去拉她……

嘿嘿,只要他動了手,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陸濛美滋滋地幻想著,倒了兩杯紅酒喝了,又擔心劑量不夠,壯不了她的慫人膽,索性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瓶下去。

這下好了,頭真的有些暈了。

不行不行,得先洗個澡,要以最完美的狀態迎接她和顧建年的第一次!

陸濛歪歪斜斜地走到浴室,放好水躺進浴缸。

智能浴缸就是好,水溫真是太舒服了,陸濛懶洋洋的打個呵欠,閉上眼睛,享受著水流的沖刷按摩。

迷迷糊糊間,陸濛都快睡著了,忽然聽見外面有響動。

顧建年回來了!

陸濛一個激靈,噌地從浴缸中坐了起來。糟糕!時間沒把握好,顧建年這麼快就回來了!來不及躺到他床上了!現在怎麼辦?

陸濛咬咬牙,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花血本買的小可愛,半途而廢對不起她的錢包。

陸濛火速套上內|衣,照照鏡子,實在臉紅害臊,又猶猶豫豫地裹上一條浴巾,好歹遮著點。

灑了一些水在地板上,然後,陸濛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狠狠朝地板上摔去……

當劇烈的疼痛從腰間傳到大腦時,陸濛深深意識到自己是個蠢貨,因為她摔得太逼真太用力,實在太疼了,她懷疑她把自己給摔殘了!

陸濛疼得尖叫,“好痛!”

此時此刻,她完全忘記了勾引顧建年這碼事,忘記了叫聲要嬌媚、悅耳、動聽。她的叫聲和悅耳動聽沒有半點關係,跟殺豬有得一拼。

你願不願意參加我的婚禮——以新娘子的身份?!

叫聲難聽還是其次,更糟糕的是,她的浴巾還散開了!陸濛費勁地把手撐在地上,努力扯著浴巾,想把自己裹嚴實一點。

她承認她慫,雖然下定決心要引誘顧建年,可是,這樣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身上就纏著幾根帶子和三片薄紗,她還是覺得很害臊。

浴巾還沒裹好,門“砰”的一聲被踹開,顧建年衝了進來。

陸濛:“……”

顧建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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