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她愛了七年,「顧北城,你沒有心!」

這個男人,她愛了七年,“顧北城,你沒有心!”

夜色深沉。

躺在床上的女子還在沉睡,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扶住了她的腰,然後猛地壓下來。

蘇眠猛地驚醒,疼的呼出聲。

她聞到了濃郁的酒味。

還有熟悉的氣息。

“北城...”

“閉嘴,不要喊我的名字,你有什麼資格喊我的名字。”顧北城的嗓音浸染的酒精的味道,一雙眼底翻滾著嘲諷的波瀾,看著女孩白皙的身體,絲毫沒有憐惜。

蘇眠咬著牙,怕他的動作太大傷害到孩子。

彎曲著身體,“北城...”女子面色蒼白,“顧北城,你醉了。”

“我要是不喝點酒,還真的沒有興致操你。”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隱匿在昏暗的光線中,一隻手按住了她的頭髮,將她的臉別再枕頭上,“我看到你的臉就噁心,蘇眠,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噁心的人。”

噁心...

蘇眠將臉埋在了枕頭上,眼淚不住的從眼角滾落,打溼了枕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跟顧北城的關係越來越差。

結婚不到半年。

這個男人很少回來。

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叫做蘇清染的女子。

她的妹妹。

——

男人饜足之後,起身離開。

蘇眠身體一震痙攣,像是一塊被丟棄的破布一般,被扔在了床上,白皙的皮膚上,一片片歡愛之後狼狽至極的痕跡,隔著模糊的燈光。

依稀能看見。

女子腹部圓滾如球,顯然已經懷孕多月。

蘇眠有一張極美的臉,算不上多麼傾國傾城的絕色,但是,追求她的世家公子,可以從安城的最北邊排到最南邊,她的五官,是屬於那種張揚而明豔,恃靚行兇的,但是遇見了顧北城,是她一輩子都躲不開的劫難。

——

男人從浴室裡面走出來。

伴隨著幽蘭色的火焰,點了一根菸,清煙白霧下,男人俊美的五官模糊而冷漠,“蘇眠,我們離婚。”

“不可能。”蘇眠嗓音沙啞,情緒激動的嘶吼道,“就算我死了,顧太太的位置,也只能是我的,不管你再怎麼喜歡蘇清染,她也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一個植物人,我有顧氏百分之15的股份,我們離婚,你也得不到!到時候,媒體記者都會以為你顧北城是一個拋棄妻兒,始亂終棄的男人。”

“威脅我?”顧北城狠狠的眯著眸,“蘇眠,這個賤種你怎麼懷上的,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我看你就是欠操!”

這個男人,她愛了七年,“顧北城,你沒有心!”

男人大步走過去,一把扯過了她身上蓋著的被子,動作粗魯。

經過上一場粗魯的歡愛,蘇眠早已經精疲力盡,此刻只不過是強撐著,男人的凌辱,讓她不堪重負,險些昏厥。

她當然忘不了,她肚子裡面的孩子...

是她打了排卵針,留下的。

她當時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懷孕了,他們有孩子了,這個男人能看自己一眼。

就像以前。

————

一個月之後。

顧北城正在開會,突然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站起身,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欣喜,“什麼,清清醒了?我這就趕過去。”

蘇清染靠在男人的懷裡,美目含淚,“北城。”

但是沒多久,蘇清染突然昏了過去,醫生急忙趕來,一番檢查之後,面色凝沉,將蘇清染推進了手術室。

顧北城眉目陰沉,“清清怎麼樣,怎麼會突然昏倒?不是已經醒了嗎?”

醫生搖頭,“蘇小姐雖然已經醒了,但是身體出現了很多併發症,並不穩定,我們需要進一步的手術。”

手術進行到一半。

護士走出來,面色驚慌,“顧先生,血庫的血不夠...蘇小姐失血過多,需要立刻輸血,我們現在已經緊急向各大醫院調取血漿,但是蘇小姐的血型特殊。”

顧北城眸光漆黑一片,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口吻冷漠,“打電話聯繫蘇眠,用最快的時間把她帶到醫院裡面。”

————

蘇眠正在醫院裡面剛剛做完產檢,醫生說寶寶很健康。

唇角帶著笑容。

突然接到了顧北城的助理徐訓打來的電話,緊接著十分鐘之後,徐訓將她帶到了採血室,她的手裡還握著一張B超的單子。

男人站在門口,眼底冰冷,“抽她的,快一點!”

“北城。”蘇眠想要掙扎,被一名保鏢按住了,護士見蘇眠是孕婦,不敢下手,但是被男人的目光嚇得哆嗦了一下,針頭沒入了女子白皙的皮膚裡面。

殷紅色的血漿不斷的抽出來,蘇眠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手指握著B超的單子不斷的顫抖,看著顧北城,這個男人,眼底的焦灼,都是因為那個叫做蘇清染的女子。

她的妹妹。

他的眼裡,從來都沒有自己。

哪怕,她比蘇清染更早...遇見他....

“蘇眠,這是你欠清清的。”丟下這句話,顧北城離開了。

蘇眠眼底含著淚笑著,她欠蘇清染的?

顧北城,你什麼都不知道,只信蘇清染的一面之詞。

心裡萬念俱灰。

抽了400CC之後,還不夠,蘇眠又被強行抽了200CC,抽血的護士都不敢了,還是一個孕婦,再抽下去會出人命的。

蘇眠早已經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臥室裡面。

臥室空蕩蕩的。

滿目豪華的裝飾但是空氣確實冰冷的。

晚上的時候,顧北城突然來了,將一份協議丟在蘇眠的面前,“簽了她。”

蘇眠看著上面幾個大字,渾身發抖,捐腎,給蘇清染捐腎,“不可能,顧北城,我是不會同意的,蘇清染要死了,是她活該!是她活該!”

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臉上。

蘇眠的臉頰偏了過去,接著,下巴被狠狠的捏住,顧北城的嗓音落在了她的臉上,“毒婦,如果不是你,清清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清清變成這個樣子,半年前,那一場車禍,怎麼死的人不是你,清清為了護住你,才變成了這樣子,你卻費盡心思的要害死她,清清她是你的妹妹,你竟然也如此歹毒!蘇眠,這捐腎同意書,你籤也得籤,不籤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籤,如果清清有事,我要你的命,還有你肚子裡面的賤種!”

蘇眠雙目含淚,嗓音孱弱而顫抖,看著近在咫尺的那一張熟悉而俊美的輪廓,這個男人,她愛了七年,“顧北城,你沒有心!”

“心?”顧北城冷冷嘲諷,“兩年前,本來我娶的人是清清,都是你,給我下藥,把我騙到酒店,買通了記者,逼得我不得不娶你,但是你還不滿足,要逼死清清,虧得清清把你當姐姐,當初車禍,清清單純善良心裡卻想著救你,蘇眠,你有心嗎?你只有一顆惡毒的心。”

未完待續......

以上文章書名《蘇希綿之願意》

這個男人,她愛了七年,“顧北城,你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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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按照你的安排,以北新鐵路為界,四十五師守南面、四十三師守北面、四十四師留在新竹。”薛華毅動作麻利的彈掉快兩公分長的菸灰,顯得有點焦慮不安。“老羅,你真的肯定美日聯軍會鋌而走險?”

“四天前,運載日本陸上自衛隊第七師的船隊從札幌出發,差不多快到了吧。”

薛華毅猛的一驚,說道:“四天前?”

“對,四天前就出發了。”

“我們怎麼沒有收到消息?”

“聽老陳說,上面還沒肯定日本會不會出兵參戰,所以決定保守秘密。”

“操蛋,這叫保守秘密!?”

羅耀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上面怎麼想的,我們管不了,也沒有必要管。今天才八月十日,就算運兵船今天晚上進入蘇澳港,第七師也不可能立即開赴前線,光是把全師的主戰裝備送上碼頭就要好幾天。因為日本自衛隊從未執行過如此大規模的作戰行動,所以保守估計,最少一週最多十天之後,第七師才會出現在戰場上。”

薛華毅長出口氣,情緒平靜了下來。“美軍有什麼動向?”

“這才是關鍵。”

少將師長皺起了眉頭,沒有搞清楚軍長的意思。

“第七師上岸這幾天,美軍肯定會加強轟炸力度。從時間上推算,‘尼米茲’號與‘里根’號航母戰鬥群、大西洋艦隊的兩支航母戰鬥群,以及美國空軍的第三批與第四批戰術航空兵將先後部署到位。”羅耀武嘆了口氣,說道,“到時候,美軍至少投入五支航母戰鬥群與八十架‘猛禽’,加上部署在本土的幾十架戰略轟炸機,美軍全力以赴的時候就是我們徹底丟掉制空權的時候。”

“還有制海權。”

“只是部分制海權。不管怎麼說,臺灣海峽不是不可逾越的鴻溝,我們也不是幾十年前那個一窮二白的國家。就算美軍有絕對優勢,也不可能像上個世紀五十年代那樣,讓航母戰鬥群進駐臺灣海峽。”

“關鍵是能不能保證海上航運。”

“大型船隻肯定過不來,不過已經找到了替代辦法。”

“什麼辦法?”

“用快艇運送物資。”

“快艇?”薛華毅差點跳了起來。

“對,各種各樣能在三個小時內從泉州到臺中、或者從平潭到淡水的快艇。”

“那些只能運幾噸、最多運幾十噸的快艇!?”

“這只是個通稱,你說的那些也包括在內,另外還包括能載幾百名官兵與幾百噸貨物的快速渡輪。”羅耀武笑了笑,說道,“後方還在加緊生產能夠運載主戰裝備的氣墊船,只要這些裝備及時服役,就能解決海運問題。”

“美軍會袖手旁觀?”

“老陳正在調整防空部署,把原先放在二線的遠程防空系統部署到前線,用遠程防空導彈覆蓋大半個臺灣海峽,讓美軍戰鬥機遠離海峽。”

“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至關重要的作用。”

薛華毅微微皺了下眉頭,擺出了洗耳恭聽的樣子。

“只要能夠迫使美軍將空中巡邏區域向後撤退一百多公里,就能使美軍的戰術打擊反應時間延長一個小時以上。大部分快艇能在三個小時內橫渡臺灣海峽、快速渡輪最多隻需要四個小時,而那些氣墊船要不了兩個小時。”

薛華毅暗自一驚,說道:“如此一來……”

“等美軍做出反應的時候,船隊已經到岸了。”羅耀武呵呵一笑,說道,“再說了,後撤一百多公里,‘傑達姆’等廉價彈藥派不上用場,美軍只能使用‘魚叉’這樣的反艦導彈來攻擊快艇與渡輪,即便把船上的貨物算上,吃虧的也不是我們。”

“美軍反艦導彈的庫存也不是很多。”

“不管怎麼說,後勤保障的問題肯定會得到緩解。”

薛華毅點了點頭,說道:“接下來,就是挫敗美日聯軍的鋒銳了。”

“回來之前,老陳專門找我談了前線戰況,他提到了兩個關鍵問題。一個我們已經注意到了,即由臺軍在臺北拖住五十四軍,美軍兩棲艦隊在側翼牽制我們的兩棲部隊,第七師上岸後向棲蘭運動,從側後方突擊桃園。”

“所以我們得在大漢溪方向上層層設防。”

“這是明招,我們都看得出來。關鍵是第二個問題,美國會不會參與地面戰鬥?”

“老陳有這樣的擔心?”

“這不僅僅是擔心。”羅耀武苦笑了一下,說道,“在此之前,就算我們猜到日本會積極參戰,但是能猜到日本會出動最精銳的第七師嗎?”

“猜到過,但是不相信。”

“這就對了,我們也猜到美軍會參戰,但是不相信美軍會參與地面戰鬥。”

薛華毅笑著搖了搖頭,明白了羅耀武的意思。

“老陳特別提到這個,美軍有可能假戲真做。”羅耀武點上煙,抽了兩口才說道,“到目前為止,臺島北部地區,我軍主力全部集中在臺北縣境內,五十四軍守市區、兩棲部隊守淡水港與基隆港,留在後面的只有十五軍。只要臺軍或者日軍取得重大進展,迫使我們調整防禦部署,美軍就有機可趁。七支兩棲艦隊、一個陸戰師,別說在島上打一場登陸戰,就算在大陸打一場登陸戰都綽綽有餘。”

“關鍵不在我們,在五十四軍。”薛華毅接住羅耀武遞來的香菸,說道,“如果五十四軍挺不住,我們在後面做得再好都沒用。”

“方博輝過來了,他還給老陳打了包票。”

“打包票,戰鬥到最後一人?”薛華毅愣了一下,說道,“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就算五十四軍長換成別人,也不見得能多守幾天。”

“關鍵是,臺北市就那麼大個地方。”

“我們不是裝甲部隊,不是打巷戰的高手。”

“用老陳的話來說,我們與五十四軍既不同系又不同宗,擠在一起就是麻煩。”羅耀武笑了笑,說道,“兵力過於集中,對防禦沒有任何幫助。老陳的意思是,五十四軍在正面死扛,我們負責旁敲側擊,想盡辦法把第七師引到我們這邊,減輕五十四軍的壓力,讓兩棲部隊安心守衛淡水港與基隆港。”

“這能阻止美軍上岸?”

“任何辦法都無法完全阻止美軍上岸,只要能讓美軍用並不擅長的方式作戰,我們就勝了一半。再說了,美軍指揮官不是笨蛋,不可能猜不出我們的意圖。只要五十四軍在臺北市死扛,我們在大漢溪拖住第七師,美國總統就得把打贏這場戰爭的代價與所能獲得的好處放到天平上,重新稱一稱了。”

薛華毅點了點頭,說道:“即便如此,我們的防區也太大了。”

“防禦的重點是縱深。”

“還有關鍵節點。”

羅耀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所以過來的時候,我截下了補充給二十四軍與二十七軍的兩個裝甲營。”

“陸軍的裝甲營?”薛華毅立即瞪大了眼睛。

“還是重裝營,各有兩個坦克連與一個機步連,配備96二式坦克與03式戰車,天亮前就將到達。”

“打算怎麼用?”

“你與董文卓各一個營,分散到基層部隊去,當反坦克火力點使用。”

薛華毅立即鎖緊了眉頭。

“別抱幻想。”羅耀武搖了搖手,說道,“輪到我們跟日本鬼子刺刀見紅的時候,空軍肯定丟掉了制空權,別說主戰坦克與步兵戰車,民用吉普車都會成為美軍轟炸目標,我們只能依託陣地防禦。再說了,美國與日本沒有動員,坦克與戰車打一輛少一輛,要是能夠重創第七師,就算日本鬼子不肯服輸,也無法立即把第二個師派過來。”

“也只能這麼想了。”

“這事你要盯緊點,部署要到連排一級。”

“沒問題,我親自負責。”

“還有,鐵靖南迴來後,讓他來找我。雖然不是主要任務,但是老陳說旁敲側擊,我們也得上點心,多花點功夫。”

“軍部的偵察營還不夠?”

“被老陳借走了,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所以我只能借你的偵察營用幾天了。”

薛華毅翻了下白眼,完全無話可說。

“對了,董文卓怎麼沒來?”羅耀武也趁機轉移了話題。

“他到基層去視察情況,晚上才能回來。”

“當了師長,還這個樣。”

“還不都是跟你學的?”

羅耀武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說道:“他那德行,有哪點想我?不說這些了,你晚上不要回去。我從老陳那搞了兩瓶好酒,你去把黎衛東叫上,等董文卓回來,我們好好搓上一頓。”

“二鍋頭?”

“真正的五星二鍋頭。”

薛華毅吞了口唾沫。“我現在就去找黎衛東,讓他過來等著。”

“也好,我讓仁偉去接董文卓。”

“記得弄幾樣東北菜,別像上次那樣,全是上海菜。”

“得,上輩子的事現在還記得。早去早回,我給你把位置佔著。”

薛華毅沒再羅嗦,出去後就給44師師長黎衛東大校打了電話。

從新竹到桃園,不過幾十公里,黎衛東卻走了好幾個小時,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才趕了過來。

原因無二,美軍炸斷了沿途所有橋樑,每次過河都得費一番功夫。

天黑後不久,葉仁偉帶著董文卓回到了軍部。

羅耀武不會無緣無故的請客喝酒,只是借喝酒把幾個師長叫來,商討作戰行動,很多話只能在酒桌上說。

兩瓶二鍋頭去了一瓶半,羅耀武還在吹牛打屁,三個師長都有點摸不著北。

直到葉仁偉趕來,在羅耀武耳邊低語了幾句,少將軍長才敲了敲桌子,宣佈輕鬆愉快的嘮嗑時間到此結束。

讓上尉參謀坐到後面的凳子上,羅耀武又敲了敲桌子,掃了眼三個軍長。“醜話說在前面,今天是我羅耀武以私人身份請三位喝酒吹牛,前面說的都是酒話,要是誰把後面的話傳了出去,別怪我不客氣!”

三個師長都是15軍的“老兵”,非常清楚這番話的意思。

“這次回去幾天,我算是開了眼界。”羅耀武掏出一包特供中南海,拆開抽出一根,將煙盒丟給了右手邊的薛華毅。“後方怎樣歌舞昇平,我不想多說,那與我們無關,至少在戰爭時期與真正的軍人無關。”

聽到這話,薛華毅率先笑著搖了搖頭。

黎衛東點上煙,嘆了口氣。

因為剛從團長升為師長,所以董文卓穩重得多,借點煙避開了這個敏感話題。

“我首先得告訴大家,到這裡還沒完。”羅耀武再次敲了敲桌子,用力的樣子,好像敲的不是木頭桌子,而是水泥地面。“一直以來,我始終認為,我們時刻做好準備,隨時都能打贏統一戰爭。實際情況,比我們預料的還要糟糕。我們不但沒有做好準備,這場戰爭也來得太突然了。”

薛華毅又笑著搖了搖頭,似乎猜到羅耀武要說什麼。

黎衛東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老羅,有勝算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問過。”羅耀武笑了笑,說道,“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想明白,是什麼力量在這幾天之內摧毀了幾十年的信仰,讓我們不得不在思想準備不足的情況下面對如此殘酷的現實?”

黎衛東暗暗一驚,沒想到羅耀武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回去這幾天,我接到一百多個電話,有親戚朋友打來的、有老首長打來的,還有十五軍退役官兵打來的。”羅耀武長出口器,搖了搖頭,說道,“這些電話有一個共同點,知道是什麼嗎?”

三個師長都沒開口。

“每個人都在電話裡求我幫個忙。”

“送子女參軍服役?”薛華毅故意插了一句。

羅耀武立即笑了起來,說道:“恰恰相反,他們都想利用我的關係,給他們的子女、兄弟開一張免服兵役的證明。”

“時代變了。”薛華毅感嘆了一聲。

“二十多年前,哪家出了個當兵的,在村裡都能抬頭做人。”黎衛東也感嘆了一句。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我們都有兄弟姐妹,而現在年輕人大多是獨生子女。”

“果真如此的話,確實可以理解。”羅耀武看了眼董文卓,說道,“問題是,有本事找到我這裡來的,有幾個是獨生子女?到四十四師幹了兩年的老周還記得嗎?黎衛東當時跟他搭檔,應該最清楚。”

黎衛東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羅耀武說的是44師的前任政委。

“他不是去總參了嗎?”薛華毅問了一句。

“當時挺風光,還說為我們開路,去總參闖出一片天地。可惜的是,跟錯了人,去了沒兩年就被打入冷宮,到現在還是個大校。再過兩年,就該提前退休了。”羅耀武點上了第二根菸,說道,“他也給我打了電話,請我出面,把他兒子從陸軍調到十五軍,安排在後方負責軍需工作。”

“跨軍種調派,他也想得出來?”黎衛東立即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沒辦法,只是憑什麼幫他?要是上前線,我馬上打電話。想在後面看熱鬧,老子都沒這個資格!”羅耀武長出口氣,控制住了脾氣,“他還有兩個女兒,大的在哈佛任教,小的嫁到了加拿大,好幾年沒回來了。如果不是當年一念之差,把小兒子送去軍校,恐怕三個都出去了。”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薛華毅也點上了第二根菸。

“古人說,窺一斑可知全豹,這絕對不是個別現象。”羅耀武掃了眼三個師長,笑著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與這個國家割捨不開,我們的子女要麼在國內工作、要麼還沒有到出國的年紀。”

三個師長都笑了起來,對他們來說,衛國就是保家。

“這麼看來,我們打贏這場戰爭的希望並不大。”

“那得看用多大空間與多長時間來衡量這場戰爭。”羅耀武看了眼黎衛東,說道,“僅僅指這裡的話,希望確實不大。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就算一切順利也最多堅持到年底,明年開春前後局勢就會劇變。”

“也許到不了明年春天。”

“不管怎麼說,我們打贏臺海戰爭的希望非常渺茫。”

“老陳也認識到這個問題了?”黎衛東問了一句。

羅耀武笑了笑,說道:“老陳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也不好亂說。跟你們說這件事,因為我們必須未雨綢繆。”

“失敗不可怕,關鍵是有沒有重頭再來的資本。”

“難不成,臺軍還能把吹噓了幾十年的‘反攻大陸’變成實際行動?”

“臺軍那點實力肯定不行,如果算是美日,問題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在島上打是回事,真要打上大陸,美日不怕我們的戰略反擊?”董文卓插了一句,打斷了薛華毅與黎衛東的話。

薛華毅笑了笑,黎衛東也笑了笑,把回答這個問題的機會留給了羅耀武。

“那得看怎麼打,如果是一場代理人戰爭的話,我們向誰發起戰略反擊?”羅耀武點上了第三根香菸,“打到現在,臺軍已經在戰鬥證明,他們不是一支可辱的部隊。如果有合適的裝備與正確的戰術,臺軍的戰鬥力不容小覷。”

“問題是……”

“臺灣不是主體政權?”羅耀武搶在前面說了出來,隨即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不是,我們撤到海峽對岸之後就是了。”

董文卓長出口氣,總算明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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