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时期,一位读者保护了傅雷夫妇的骨灰

1966年,傅雷及其妻朱梅馥被打为"黑五类",同年9月双双自缢身亡在家。

文革时期,一位读者保护了傅雷夫妇的骨灰

傅雷夫妇火化后,骨灰暂存在殡仪馆。一位与傅雷家非亲非故、素不相识的年青女子,自幼爱好文学、音乐和美术,曾读过《约翰·克里斯朵夫》《贝多芬传》等傅雷翻译的名著,她为傅雷先生流畅老练的译笔和深厚的文学功底倾倒备至;她也曾被傳聪行云流水般的琴声所陶醉。

文革时期,一位读者保护了傅雷夫妇的骨灰

1966年9月间的一天,她在钢琴老师的家中,偶然听到了傅雷夫妇惨遭迫害、愤然弃世的消息。一向钦佩翻译家傅雷的这位女读者,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要进一步了解傅雷夫妇自杀身亡的详情。在了解过程中,她从傅雷家保姆周菊娣的口中得知:傅雷被归入"黑五类",又系自杀,他的骨灰是不准留下的。一股不平之情与正义之感, 油然而生,她下决心要把傅雷夫妇的骨灰保留下来。 她瞒过了父母,躲开了周围的耳目,开始了一系列秘密而冒险的行动。

她戴着一一个大口罩, 自称是傅雷先生的"干女儿",来到殡仪馆,以极其真挚的感情与口吻,说动了有关人员,取出了傅雷夫妇的骨灰。

但她只是个女工,每月仅有的一点点收人,也全都交给了父母,没有剩余的钱去为傅雷夫妇买一个骨灰匣。她从殡仪官的登记簿上找到了傅雷亲戚家的地址,设法取得联系。

文革时期,一位读者保护了傅雷夫妇的骨灰

后在傅雷亲戚的同意与帮助下,把傅雷夫妇的骨灰装在一个大塑料口袋里,转移到公墓,为了避免意外,她不用傅雷的名字,而以他的号——怒安,将傅雷夫妇的骨灰保存落了。 她觉得,保存下了骨灰,仍不能使傳雷夫妇联目安息,因为,还有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在辱没着他们的英灵。 于是,她向中央领导人写了一封信,报告傅雷夫妇惨死的经过,其中,特别强调了他们一贯爱国的心迹。后来,她的信落到了"四人帮"爪牙的手中。"为右派鸣冤叫屈!"其后果,是不言而喻的。

她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那时,她已年近三十。以后的十来年间, 她在不断受人指责和冷眼中渡过,但她从不后悔自己为傅雷夫妇所做的一切。她的父母,在得知详情后,赞许了女儿的行为。

文革时期,一位读者保护了傅雷夫妇的骨灰

1979年4月26日,上海市文联、作协上海分会,隆重举行了傅雷夫妇的追悼会。郑重宣布: 1958年把傅雷划为右派是错误的,应予改正;十年浩劫中所受诬陷迫害,一律平反昭雪,彻底恢复傅雷夫妇的名誉。

就这样,傅雷夫妇的骨灰幸运地被一位平凡的读者保存下来了,后来,这位女子一直不同意公布她的名字,她认为,傅雷夫妇值得她这样付出,不图任何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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