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閒行:走進希爾頓《消失的天平線》中的「香格里拉」

前藏謁山

墨脫小鎮 美麗而寂寞的蓮花寶地

墨脫縣與印度毗鄰,人口只有1.2萬人。陡峻的山、湍急的水、頻發的地震、滑波、塌方、泥石流、高雨量和局部的強降雨使得縣城通往外界的扎墨公路屢建屢毀,屢毀屢建。每次宣告通車,不久又被損毀。墨脫不是不通車,而是不能保證全年通車,一年中總會有一段時間是不能通車的。

因為有一段時間公路不通,記者們就把墨脫寫成了與世隔絕的孤島,站在嘎隆拉隧道前不遠處的通車紀念碑前讀碑文時,內心卻突然飄過了一種受愚弄的感覺,至少是有點言過其實了。

藏地閒行:走進希爾頓《消失的天平線》中的“香格里拉”

波密縣城扎木鎮坐落在兩山之間,沒有下雨,風輕雲淡,天空卻掛上起了彩虹。波密縣是一個遺落在林芝東部的世外桃源,比稻城清淨,比墨脫多情。2700米的海撥,讓許多來到高原的人感到溫馨。沒有去過的想不起她,去過的人,沒有一個不愛她;在川藏線上,她是318景觀大道的精華地段,從這裡開始,一路花開美景,一路色彩斑斕,如同進入童話世界。

當公路被切斷的這段時間裡,雖說還沒有到了與世隔絕的地步,但說它是人跡罕至的孤島也未嘗不可,文學青年們也可以把它稱之為當今中國的"人間秘境"、"神秘的處女地"和"世外桃源"。看過英國小說家詹姆斯·希爾頓《消失的地平線》的人們都知道,香格里拉是沒有公路的,他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那裡有美女,有愛情,富足安逸,世人無不心嚮往之。

墨脫,是不是人間的香格里拉?

藏地閒行:走進希爾頓《消失的天平線》中的“香格里拉”

橫亙在去往墨脫路上的嘎隆拉雪山(海撥4100米)

墨脫縣離波密約120公里,早晨我們從波密縣城所在地扎木鎮出發時,天氣是陰沉沉的,我們的心情也有些壓抑,大家都擔心路上有狀況,只是都沒有說出來。在路上我們碰上了一個也要到墨脫的幾輛車組成的車隊,他們在路上停下來觀察有少許崩雪的雪山時,我們主動上前撘訕後知道,他們是墨脫縣的,來接到墨脫工作或是掛職的幹部。有人一路同行,忐忑不安的心情也就減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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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波密縣扎木鎮南行,沿嘎隆拉北曲直上,便來到海拔4100米的嘎隆拉山口。嘎隆拉雪山被當地人稱為"神山",這也是到墨脫縣的大門,每年11月至來年4月間,大雪便把這扇大門給關上了,墨脫人出不來進不去。而隨著2014年嘎隆拉隧道的貫通,墨脫縣每年有六個月不通公路的歷史正式結束了。

我們沿著宛如哈達的的扎墨公路盤山而行24公里後,到達了嘎隆拉雪山隧道前。我們在自治區交通廳2013年10月所立的公路通車紀念碑前拍照留影,並圍著隧道前的雪山走尋角度拍攝後,卻不見了墨脫縣的車隊,人家是在趕路,我們是在觀光,目的不同,自然是走不到一起的,我們也就只好單車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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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嘎隆拉雪山,就進入了一個柳綠花紅的溫潤世界。

嘎隆拉雪山,就像高高的圍牆,千百年來橫亙在墨脫面前難以撼動。如果說海拔4100米的嘎隆拉雪山在五月還是一片冰天雪地的話,那嘎隆拉雪山南面的沿江河谷地帶則是一派南國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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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脫之路,就是江南風光山水觀光之路,真心是賞心悅目。

而嘎隆拉雪山隧道就像是一扇門,一扇進入墨脫的大門,這個門的門洞有3310米,門內門外兩重天。過了這道門,墨脫也就來到了你的面前了,儘管接下來近100公里路程仍然是那樣的艱險:從綠色森林到幽深峽谷;從白雪皚皚到天外飛石;從數不清的回頭拐到隨處可見的泥石流路段、小心慢行的指路標誌,從只能單車通過的鋼架橋,到過水路面的清澈河流,這些都在無聲訴說著這條"仙境"加"險境"的險路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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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墨脫的扎墨公路兩旁茂密的樹林展現的是熱帶雨林的風情

順便說一句,值得驕傲的是這一路都是由我來親自駕駛的。再說一句,這條路比所謂的川藏線的天險更驚險。不過,有驚必有喜。當我們沿著帕龍藏布江峽谷繼續南行,氣溫也在不斷升高,空氣也愈發清新溼潤,路的一側是濃密的原始森林連綿不斷向前延伸 ,山高水長,峰巒疊嶂,飛泉流瀑,古樹參天,遮天蔽日,古藤纏繞,香蕉檸檬,一應俱全。有的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像一條潔白的哈達從山頂直掛到谷底;有的像輕紗從石壁上飄落下來,飛濺成縷縷霧氣;有的像著白紗裙的少女行走在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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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娟細流從天而降,而不算大的大橋連通了雅魯藏布江兩岸的墨脫人民。

這一路上,先是帕龍藏布江與我們結伴而行,爾後從南迦巴瓦腳下轉了一個U型大彎直撲過來的雅魯藏布江與之交匯後,它們相擁相伴一路來到墨脫,爾後又從容不迫地一路浩浩蕩蕩、頭也不回地一路奔向印度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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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脫縣城不大,與內地城鎮無異,只是街頭略顯空曠。

墨脫縣城不大,散落在半山腰的一個平地上,站在縣城南部蓮花閣上向北眺望,縣城全景盡收眼底,雅魯藏布江在山腳下靜靜流過,逶迤的群山上的小路像白雲一樣纏繞在山腰,若隱若現,像天梯一樣深入到雲端,雪山翠峰連綿萬里,深深的河谷,雲霧升騰,微風習習,使人飄飄欲仙。在蓮花閣廣場上建有門巴族與門絡族歷史文化遺產博物館,可能是因為是中午休息吧,因為沒有開門,沒有能夠進入參觀。

藏地閒行:走進希爾頓《消失的天平線》中的“香格里拉”

墨脫縣城恍如世外桃園,恍如《消失的地平線》中的香格里拉。
藏地閒行:走進希爾頓《消失的天平線》中的“香格里拉”

中午在一個重慶小兄妹開的"安逸小吃"餐館吃飯時,頗為健談的小兄妹告訴我們,這裡的氣候,不冷不熱,四季常青,和內地老家一樣。不過讓人煩惱的就是限時供電,居民區一般是白天停電,晚上供電到11點。政府機關和重要的建設項目可以24小時正常供電。和我們一同在餐館就餐的一位藏族小夥說他就在政府機關工作,這裡電力缺乏,用電高峰時就會選擇片區停電以保證重要部門用電的需求。儘管如此,也一點沒有耽誤了向現代化前行的腳步。

藏地閒行:走進希爾頓《消失的天平線》中的“香格里拉”

雅魯藏布江遠道而來,在墨脫接納了來自嘎隆拉雪山的問候。

我們吃飯的餐館對面就是一家中國電信的服務大廳,各類促銷活動廣告到處都是,數字電視、網絡寬帶也已和內地基本同步了。

當我們漫步在墨脫街頭時,想起了希爾頓的小說《消失的地平線》,藍月亮山谷在哪裡?卡拉卡爾山在哪裡?神秘的喇嘛在哪裡?香格里拉的俊男靚女在哪裡?

我在尋覓,但我沒有找到。當這裡還沒有路時,墨脫就是1.2萬人的香格里拉。現在這裡的路有了,我們來了,那這裡就是人們心中的香格里拉了。

藏地閒行:走進希爾頓《消失的天平線》中的“香格里拉”

發端於嘎隆拉雪山,與扎墨公路一路同行的清澈河流
藏地閒行:走進希爾頓《消失的天平線》中的“香格里拉”

墨脫縣城高處的蓮花廣場

《消失的地平線》給我以夢的享受,也給我以夢的希望。在這喧鬧的塵世,逃到哪裡都會有人類的蹤跡。我們的一切只是浩瀚星空中的瞬息。像香格里拉一樣,像夢一般無跡可尋。輝煌也好,岑寂也罷,生活總是在不管不顧地低頭前行。

我們在離開墨脫前,照例到縣委政府門前拍照留念。墨脫縣城街上的行人不多,蓮花閣下學校的學生們在操場上自由活動,小商小販們坐在各自的門店裡打盹,中國電信的服務大廳前也是門可羅雀,安逸、悠閒,在路上聽說這裡將在幾天後(6月1日)收取進墨脫的門票了,我聽了多少有點竊喜,因為早來了幾天,省下了幾張"大團結"。可又生出了太多的惆悵,雖然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但象這樣赤裸裸的橫陳在那裡,一點的遮羞布也不要,的確也是不多見的。由此觀之,這裡不是希爾頓的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在哪裡?

香格里拉在希爾頓的《消失的地平線》裡!

香格里拉在你、我、他的心中!

藏地閒行:走進希爾頓《消失的天平線》中的“香格里拉”

嘎隆拉雪山在太陽的餘暉下熠熠生輝,而我輩卻還在漫漫長路上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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