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不滿周歲母親離家,住四面透風窄小潮溼土屋,與奶奶相依爲命


重慶,一山又一山,延綿起伏,看不到盡頭。一條泥濘不堪的山路盤旋環繞,連接著山裡山外兩個不同的世界。當天的氣溫只有7攝氏度,山裡的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7歲的張羅愛在田野裡放牛,隨手拿起一把苞米殼喂牛。

走過這一個小時的山路,單程有將近5公里,是張羅愛去幹田村小學每天上學的必經之路,每天往返近10公里對這個才7歲的孩子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乾田村小學共計有學生7名,幼兒園至小學三年級都在這裡混班上課,唯一的一名老師因為生病手術,孩子們暫時放假在家。

張羅愛是這個學校一年級的學生,這是一個是典型的失依家庭。他的母親在他未滿週歲時就離開了父親和他,他對母親沒有一點印象。父親只能把他送回家鄉跟隨年邁的奶奶生活。不幸接踵而至,在他4歲時,父親外出務工意外身亡。家中徹底失去了依靠,如今家中只剩下7歲的他和87歲的奶奶相依為命。


張羅愛的家是一個四面透風、窄小潮溼的土屋,窗子是用廢舊的塑料袋糊上的,家裡最“值錢”的家當就是一口鐵鍋,一張木板上放著一隻洗衣粉袋縫製的枕頭就成為了床。堂屋裡赫然擺放著一副棺木,那是奶奶怕孫子太小、自己百年後無人料理後事預備下的。堂屋牆上最醒目的,就是張羅愛獲得一年級考試第一名的獎狀。當地老師介紹說,張羅愛是一個很聰慧的孩子,讀書很用功。

來到張羅愛家時,他和奶奶正蹲在地上砍一堆蘿蔔,準備下鍋煮熟。這堆蘿蔔既是給人吃的中飯,又是餵豬的飼料。房樑上掛了不少已經長了毛的臘肉,這是他們要吃上全年的葷菜,平時根本捨不得吃。煮飯的大鐵鍋邊放著一個大塑料盆,裡面是長滿了毛的醃菜,這是他們平時的主菜。

張羅愛看著只有四五歲孩子的身量,根本不像7週歲孩子的模樣。87歲的奶奶,身材瘦小,但精神矍鑠,思路非常清晰。

這一老一小的全部現金收入,來自政府的低保補助。政府和學校為他們做了很多幫扶工作,門口貼著精準幫扶的牌子、責任到人,村幹部每個月親自登門為他們送補助,學校為他們免去了各種費用,老師們還時常拿出自己的工資貼補他們。

然而,這樣的失依老人和孩子情況實在特殊,為了補貼家用,奶奶自己養兩頭豬、一頭牛,張羅愛小小年紀,一到週末就主動去幫奶奶放牛,還跟奶奶一起到山裡挖中藥材。

張羅愛的奶奶說:自己年紀大了,不知道哪天就走了,可憐的孫子怎麼辦?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孫子可以到木葉鄉中心小學去寄宿就讀,這樣就不用每天往返10公里山路,怕半路碰到壞人或野獸。老人邊說邊捲起衣袖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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