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賜的第十一根手指:古巴雪茄如何風靡全球?

它被譽為神賜的第十一根手指。古巴革命導師切·格瓦拉說過:它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它是槍,它是道德,有的時候它幫助我戰勝我自己。偉大的作家馬克吐溫說過:如果天堂裡沒有它,我是不會去的。

神賜的第十一根手指:古巴雪茄如何風靡全球?


它是思想家顯示智慧的權杖,是革命者揮灑激情的武器,也是古巴的國家象徵。

近來,一位空軍飛行員收藏的丘吉爾在1947年訪問法國時期抽了一半的雪茄,以1.2萬美金的高價走紅網絡拍賣會。雪茄究竟擁有著什麼樣的魔力,能夠讓大批社會名流趨之若鶩?

談到雪茄歷史,就要追溯到地理大發現時期。雖然與世隔絕的美洲印第安人的生活狀態還是相當原始,但即使是在如此封閉的環境下,他們也為人類文明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當時世界各地一共馴育了大概一百餘種可以使人類利用的植物,其中印第安人貢獻了大部分,菸草便是印第安人獨立培養的一種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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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15世紀末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的時候,當地的土著長老手執一根長管子,吞雲吐霧。哥倫布對這驚豔的香味讚歎不已。受限於當時的翻譯水平,哥倫布問道:這冒煙的是什麼東西?這句話被錯誤地傳達成了:你在做什麼?長老答道:我在sikar,sikar(意思是抽菸是擬聲詞),從而雪茄得名,並慢慢轉變為現在的cigar。雖然哥倫布在新大陸沒有這麼早找到夢想中的黃金,卻意外得到了象徵權勢的雪茄。

事實上,印第安人吸食雪茄有相當長的一段歷史,瑪雅人神殿的浮雕和繪畫上描繪了古代宗教儀式上長老吸食雪茄的畫面,據瑪雅人描述,吸食這種“小木棍”能夠助長長老的法力。在大航海時期,將歐洲的貨物運到美洲,又將美洲的金銀和土特產運輸到歐洲的這個過程被稱為“哥倫布交換”。菸草和植株的種子也成了哥倫布交換中的重要商品。抽菸的習慣由此迅速傳遍西班牙和葡萄牙,不久後傳到法國和意大利,風靡了歐洲貴族圈。歐洲的統治者們發現通過給菸草納稅可以賺大錢,於是把菸草的種子帶到廣大的殖民地種植,在非洲,南北美洲,印度尼西亞等殖民地漸漸開始傳播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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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生產的雪茄,普遍被認為是雪茄中的極品。此地氣候溫暖,每年從五月到十月為雨季,氣候潮溼,十分適合菸草生長。肥沃的紅土和適宜的氣候,讓古巴成了優質菸草的產地。在古巴有超過二十萬從事菸葉種植的菸農,種植著超過四十萬公頃的菸草。每年播種的季節大多在十月和十一月,收穫的季節則在第二年的二月和三月之間。菸草收割以後,必須要經過兩個月的風乾。隨後進行的是從菸草製作成雪茄的兩百多個步驟中最重要的一個步——發酵。菸葉的發酵時間從半年到十年不等,好的雪茄煙葉往往需要通過至少兩年的發酵。例如那些貼著某某年限量款的。大名鼎鼎的土豪茄高希霸behike系列,首發那一批用的是8年發酵雪茄,在卷制前,就完成了淳化,隨著發酵的過程,雜質析出,奠定了優美動人的風味。

雪茄在國內的歷史並沒有像在西方那麼悠久,雪茄之名的由來還有一段頗有文學氣息的故事。民國時期,著名的印度詩人泰戈爾來華訪問時,徐志摩單獨邀請了他,作為忠實的雪茄客,泰戈爾掏出雪茄邀請徐志摩一起分享。席間,泰戈爾提出疑問,在中文裡cigar是怎麼翻譯的?徐志摩答:Cigar之燃灰白如雪,Cigar之菸草卷如茄,就叫“雪茄”吧!然而,雪茄從徐志摩先生之處得名卻可能是誤傳。在晚清的《官場現形記》裡,其實已經出現了“雪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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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末期,隨著洋務運動的展開,雪茄才漸漸進入國人的視線,這些雪茄幾乎都是進口的。只有少數鄉紳和一些留洋歸來的人士能夠消費得起這樣的奢侈品,價格越虛高,越是能體現消費人群的自身價值。然而,雪茄之名未見於晚清運洋貨入內地的單據,反而呂宋菸頻現其中。其實,呂宋菸就是雪茄煙,當時我們國內進口的雪茄煙一般通過菲律賓的呂宋島送達,氣候溼熱的菲律賓本身也種植菸草,但自產的土雪茄因為發酵不到位,同時也受限於低水平的卷制工藝,通常是綠色的茄衣,質量也相對低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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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0世紀初,國內湧現出了不少雪茄製造工廠,例如上海的人和雪茄公司,山東的琴記雪茄公司等,這些大雪茄製造工廠都聘請了外籍捲菸師指導,同時使用進口菸葉以保證質量。到了民國前期,雪茄製造工廠更是呈現出了井噴的現象,光是廣東就興辦了一百餘家大大小小的雪茄廠。好景不長,一戰後進口雪茄東山再起,把絕大部分的國產雪茄打出了市場,成規模的國產雪茄工廠中僅倖存上海和廣州各一家。

中國早期接觸雪茄的人物,最有名的可能就是李鴻章了,他的回憶錄裡多次提到了雪茄。他出使英國,獲贈一盒25支裝的上等雪茄,煙標上印著他的朝服圖像,煙盒上還燙著一行金字:中英邦交從此永固。

不過,說到嗜雪茄如命,還屬西方政客,譬如肯尼迪和丘吉爾。

丘吉爾這輩子或許吸食了成噸的雪茄,平均每天消耗量達到十餘根。在二戰最灰暗的日子裡,正是雪茄陪伴丘吉爾度過了一個個不眠的夜晚。1941年3月,英國駐古巴大使福布斯得知,古巴為丘吉爾首相準備了一份禮物,以“讚賞他對民主事業所作出的貢獻”。那便是2400支古巴最好的哈瓦那雪茄。福布斯在發回英國的一份電報中說,他認為這份特別的禮物“無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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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給丘吉爾寫了一份備忘錄,告訴他這個消息,並表達了雪茄在製作過程中可能添加了有毒物質的看法。很明顯,除了丘吉爾本人以外,英國政府內的所有成員都不希望丘吉爾收到雪茄後馬上就開始享用,至少要經過一定數量樣本的檢測才能確保這批雪茄的可靠性。

然而丘吉爾並不這樣想,他認為享樂越早越好。6月22日,在獲悉納粹德國對蘇聯發動突然襲擊的消息幾小時後,他口述了一份簡潔的備忘錄:“讓我看看這些雪茄。”

這些雪茄於8月20日到達英國,9月23日,在這些雪茄被運送到唐寧街10號後不久,丘吉爾被告知已從每個盒子裡取出一支雪茄送到情報部門進行檢測。秘書對首相提出警告說,在檢測結果出來前不要偷吸剩下的雪茄。情報部門請來的是倫敦聖瑪麗醫院化學病理學專家林奇博士。他在通過仔細分析47支雪茄後,發現了一些問題:其中有3支雪茄中含有異物,這些物質分別是老鼠的糞便、未蒸煮的玉米澱粉和昆蟲的排洩物。

最後,為了確保不出問題,林奇還親口嚐了少許雪茄。之後他向情報部門報告說:“我確信這些被檢測的雪茄在毒理學和細菌學方面完全正常。”不過,他這一結論有些遲了。因為嗜雪茄如命的丘吉爾早在6周以前就知道了這一答案:他已經不理會所有警告,自己暗暗地驗證了雪茄的安全性。

不僅如此,膽大的丘老爺子甚至在當時創下了在最高海拔吸食雪茄的記錄。在二戰期間擔任首相時,丘吉爾有一次要坐高空飛機,而這種飛機的機艙未加壓。丘吉爾當晚抵達機場後,被要求穿上飛行服,戴上氧氣罩,他與陪同他的飛行專家交涉,要求設計一種特製的氧氣罩,使得他可以帶著氧氣罩抽雪茄來解煙癮。這項請求被應允了下來,第二天丘吉爾高興地乘飛機飛到15000英尺高空,通過一個帶有特製小孔的氧氣罩噴雲吐霧。

肯尼迪總統上任以後,美國當局便對古巴實行貿易封鎖,嚴禁古巴雪茄銷往美國,但卻絲毫擋不住美國人對於雪茄的熱愛,甚至包括實施此項決策的肯尼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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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簽署禁令文件之前,肯尼迪經過了好一陣“掙扎”。他知道一旦簽署了這項法令,就意味著將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抽不到他最喜愛的哈瓦那的烏普曼牌雪茄。於是,在簽署禁令前,肯尼迪讓新聞秘書皮埃爾·賽林格為自己儲備了1000餘支古巴雪茄。雖然秘書在一夜之內無法完成這麼大數額的雪茄蒐集任務,但最後通過千方百計得到七百支,也算勉強交差。這時肯尼迪才放心簽署法令。他的老情人夢露也不甘落後,經常在拋頭露面的場合手執大環徑雪茄,並宣稱這才是適合自己的“尺寸”。

一個旅居溫哥華的臺灣雪茄客曾經目睹,一大幫美國海兵在溫哥華島上聚在一起大肆吸食古巴生產的雪茄。他好奇地上前去問個究竟,得知,不得帶任何古巴生產的商品登陸軍艦,所以只得在岸上盡情地吞雲吐霧。

就算是有古巴禁運條例的存在,也阻止不了美國人對於雪茄的狂熱,據估計,全美仍然每年會消費八百萬到一千萬支古巴雪茄。硬漢施瓦辛格更是古巴品牌蒙特克里斯托(中文意為基督山)的死忠粉,喬丹也不敢落後,自稱每日消費六根雪茄,雪茄成了比賽後失敗的安慰抑或成功的慶祝,甚至其豪宅中安裝有高端的空氣循環系統來過濾雪茄的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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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最頂級的古巴雪茄,都是從十六七歲情竇初開的古巴混血少女的大腿上揉搓出來的。當然這種雜糅著情慾的殖民地玩笑,付之一笑就好。

實際上哈瓦那一百多家雪茄廠的車間,像極了八九十年代國內紡織廠,每人一個桌子,放上一塊規整的木板,低頭用手,用心揉搓。哈瓦那還是和一百多年前一樣,用著最傳統的方式生產雪茄。和世界上其他雪茄工廠不一樣的是,在車間裡有一位識字而又聲音動聽的讀書人,每天讀著不同的書籍和報刊,有經典名著或現代小說,當然,他們每天必讀的一定是古巴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的刊物《格拉瑪報》,有人說,這就是古巴雪茄的秘密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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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格拉瑪報》再動聽,也不能代替工人手工卷制的技巧。菸草的植株由三個部分組成,上端,中段和尾端的菸葉。植株頂部的菸葉肩負著抵抗中緯度烈日和進行主要光合作用的任務,所以必然油脂含量會比較高,顏色也更深,這樣的菸葉適合作為雪茄最核心的一部分,可以使雪茄口感更為濃厚。而植株中部和尾端的菸葉,在口感上表現出來的複雜度並沒有那麼高,但其堅韌的材質和淡雅的顏色作為雪茄的外層填充物和茄衣再適合不過了。除去古巴以外,其它中南美洲國家,傾向於混合各國生產的不同菸葉來卷制雪茄。雪芯可能來自多米尼加,茄衣則會選用巴西的。此外,雪茄還分為手工卷制的和機器卷制的兩種,其最大的區別在茄芯上。手工卷制的雪茄使用完整的菸葉作為茄芯,而機制雪茄和捲菸是由碎菸葉填充的,這也就是它們無法比擬手工雪茄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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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雪茄都以其口感豐富著稱,第一口吸入口腔,能感受到的是像用春天最早一批嫩筍和著鹹菜炒的菜一樣的澀,這時候香氣還不明顯。但千萬別為了尋找香氣兒一味地過分地用力去吸食,這樣會使燃燒過度,菸頭通紅,會增加額外的苦澀和燙舌頭的辣味。正確的做法應該是找到自己吸食的節奏,每隔二三十秒吸一口,這麼做不會讓雪茄自動熄滅,同時也解決了燃燒過度的問題。如果你能堅持吸到第五十口以後,那麼恭喜你,經過前段高溫氣體的燻蒸,雪茄沉睡了數年的生命被喚醒了,此時的雪茄將綻放它生命最美的幾十分鐘,這時候需要做的,只是閉上眼睛,盡情去想象花香,松木香,奶油香,堅果香和皮革的味道。

許多富豪不屑於抽古巴生產的以外的雪茄,但其實每一根手卷雪茄都是有生命的,每一個雪茄客都是剪裁師,藝術家。合格的雪茄客,可以從一根廉價的尼加拉瓜雪茄中得到不輸於古巴雪茄的感官。對於真正的雪茄客來說,重要的不是手握一根頂級古巴雪茄,而是將一根平庸的雪茄的潛力發揮到極致,這或許就是已臻化境的審美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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