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的选择:爱是什么?

如果你有女儿,请务必让她读读这本书;如果你是女人,请你务必读完这本书。

最近收到了界面的赠书:《莉莉的选择》,我知道界面荐书那期是关于女性成长的主题,于是我兴致勃勃的用了两个晚上看完了这本小说,当合上这本书的一刻,心胸澎湃,感怀良久,遂提起笔来记下这些阅读后的心情。

01

缅因州普勒赫拉市最受尊敬的市长,最成功的房地产商老板,同时也是莉莉 布鲁姆24年来最亲爱又最恐惧的父亲,今天魂归故土,而我作为唯一的女儿在前来送别的亲友们面前致“抵抗悼词”,因为我知道我心里一丁点也不难过,我心里一点儿也不悲戚,我总算告别了我的痛苦童年,那段撕裂的凄厉的记忆。

在返回波士顿的当晚,在一栋公寓的顶楼放风的同时,我遇到了一个帅气直率,真诚不做作的外科医生,奈尔,他的魅力使我心绪悸动,一见倾心。

半年以后再见到他时,我已是一家“莉莉的花店”的老板,而我的花店里唯一的一名员工,同时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爱丽莎竟然是他的妹妹,不可避免的我们快速掉入了爱的漩涡,我被奈尔高密度的爱和富有同情心的品德所迅速攻破,我们疯狂的爱上了彼此,我们甚至在因为相处并没有太久而对彼此不甚了解之下,飞往拉加斯私定终身,因为我们坚信我们的炽烈的爱会焚毁一切拦路虎。

这是本书的第一部分,如果仅仅到此为止,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小妞快速遇到高富帅并深陷爱河的童话故事。我们会对这种热诚,年轻又美好的爱情赞美和祝福,那也是我们对所有爱情和婚姻的最朴素的希冀,然而,生活不总是这样。

书的第二部分,莉莉,奈尔和妈妈在波士顿一家叫比布餐厅吃饭时偶遇了莉莉的初恋,阿特拉斯。

而这一次再见的这一瞥带出来太多的风云往事:在莉莉十六岁还不到的年纪里,莉莉对时不时家里爸爸疯狂且无端虐待妈妈的兽行感到恐吓又孤独,阿特拉斯作为一个流浪儿,无处可去,孤苦无依寄居在莉莉家附近的危房里,本打算自杀的阿特拉斯被善良的莉莉用关怀和贴心照顾给救下,他们从此互相安慰,并浅尝爱恋的小幸福。但不幸的是,在一个夜里,父亲发现了他们两的亲密而大怒,在盛怒之下,暴打了莉莉和阿特拉斯,自此,阿特拉斯离开小城去参军,两人再未相见。

而此刻再见到阿特拉斯时,莉莉的眉上有一道伤痕,而奈尔的手也被纱布包扎着,这是因为:前一天晚上这一对爱意浓浓情深似火的情人,快活的喝醉了,奈尔没有戴手套赤手去拿烤炉被烫伤,而这发窘的一幕令同样醉熏熏的莉莉捧腹大笑,这却激怒了同样是醉酒中的奈尔,奈尔在情绪的电光火石之间推倒了莉莉,而就这短暂的十五秒钟,莉莉第一次产生了对奈尔的怀疑和恐惧。

第二次莉莉和奈尔的冲突,导火索是上次阿特拉斯因为看见莉莉受伤,留给了莉莉他的联络方式。而这个事在被奈尔发现后,盛怒之下的奈尔,不由分辨,全无往日的温和,暴躁得将莉莉推下了楼梯。

第三次爆发暴力争端是奈尔发现了莉莉小时候写给艾伦的信件和冰箱贴以后,这一次的奈尔在情绪风暴世界里已经是一只不能抵抗的怪兽,暴怒之下,再次强暴了莉莉。

在这最后一次的施暴行为之后,莉莉逃出了同居的公寓,没过多久,莉莉发现自己怀上了奈尔的孩子,这让莉莉犹豫又恐惧,在获得了爱丽莎,阿特拉斯和妈妈的支持之下,莉莉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在生下孩子的同时,莉莉宣判了和奈尔婚姻的死刑,立即执行。

而莉莉,最终回到了救了她的阿特拉斯身边,happy ending。

02

最近在微博上为绝大多数人称道的女神张雨绮离婚事件,姑且不管这两人的其他纠纷,暂且只看他两的事件本身,既然已闹到动手的这个程度,无论是谁先动手谁后反击,其实已然造成了婚姻的伤害和破灭,而女神之所以称之为女神,不仅仅在于她容颜赛神仙,更是因为她的敢作敢为,风风火火,爆出打架的第二天就由经纪人宣布离婚的事实,这种“男默女泪”的大无畏行为确实是新时代的女性之光,一万度的星星眼点赞。

而在小说中,莉莉拥有两段家暴的经历,一段是作为女儿,小时候的她亲眼见到在外面文质彬彬在家里歇斯底里虐待妈妈的爸爸,而对于此妈妈却是不断的求饶与忍耐,而这无数次的忍耐和自我说服换来的是更多次的痛苦虐待和伤害。

这种伤害,不仅是直接在母亲身上表现出来的肉体伤痛,还包括没有底线的对自己的放低要求,对自己的怀疑和质问,对自己精神的压迫和自我否定。

对女儿的伤害更是长远,在这个充斥着暴力的家庭里,莉莉老早就对充满力量感的男性代表父亲恐惧,厌恶又憎恨,对妈妈的一味忍让除了挺身而出保护之外,不敢说没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怨妒。

这种家暴行为有百害而无一利,家暴让受虐方遭受心理和肉体上的双重困扰之外,作为施暴方的爸爸想必也是深陷自责和悔恨的泥沼之中永不得解脱,而暴力打击对整个家庭的荼毒那就是“爱与恨,一体两面的谎言和悖论”。一家三个人是以爱的名义聚合在一起,是因为爱的感召支撑抵御生活的风暴,却不成想,伤害彼此最深的恰恰是离你最近跟自己最亲密的人,他们在拿着爱的幌子肆无忌惮的进行着杀戮的暴行。

所以,莉莉即使父母尚在,却也如同阿特拉斯一般,是一个流浪儿,是一个无人关怀的雏鸟,会“早恋”,会“早尝禁果”,会对爱极度恐惧的同时,对爱极端渴求。

正因如此,在莉莉遇到魅力无穷的神经外科医生奈尔之后,在对方的强烈的爱的召唤下,败下阵来。因为爱的伤害的另一面必是爱的抚慰。

很多人说,家暴发生的时候,只要是对方敢对我动一根汗毛,哪怕是第一次并且是唯一那么一次我一定就分手,就离婚。

我曾经也坚信不疑认同上面的说法,直到看了小说。

莉莉第一次被暴怒的奈尔推倒时,她也在脑子里不停闪回着她爸爸的画面,她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步了妈妈的后尘。但是在看到奈尔作为神经外科医生,即将要去剑桥大学进修,将来到全世界最好的梅约诊所任职的这双非常宝贵的手,被烫伤后自己非但不关心却爆发嗤笑的自责,包括奈尔马上真挚的道歉以及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来抚慰和冲淡这场“意外冲突”。综合以上的因素,莉莉终于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奈尔不是我爸爸那个样子,这只是一个意外“

当第二次冲突产生之后,奈尔仍然是非常的悔恨,用一万种热忱和殷勤换取莉莉的原谅,甚至终于奈尔分享给了莉莉一个秘密:奈尔六岁时因为无知在车库失手开枪打死了他的哥哥,爱默生,而自此以后,奈尔就活在了情绪的无尽漩涡里,他总是会有绷不住的怒火在某些片刻脱缰野马似的发泄给身边人。而这个秘密换回了莉莉的爱和同情,莉莉认为她的爱可以为奈尔疗伤,而莉莉义不容辞,认为有这个义务。

在第三次莉莉受到伤害时,她终于从朋友和妈妈那里得到坚定的支持: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条底线,对于在我们彻底崩溃前我们能容忍的事情。在我嫁给你爸爸的时候,我很清楚自己的底线是什么。不过慢慢地。。。。。。随着一次次的意外。。。。。。我的底线越放越低。再低一点,再低一点点。你爸爸第一次打我的时候,他立刻就后悔了。他发誓说那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打我时,他更后悔了。第三次时,就不单单是打了,下手很重。每一次,我都原谅了他。第四次,他只是扇了我一巴掌。事发时,我竞松了口气,我记得我当时在想,'至少这回他没有下重手打我。这不算太坏’。。。。。。这每一次你都慢慢降低你的底线,每一次你都选择留下,下一次你想离开就更难了。最终,你会彻底丧失你自己的底线。毕竟你会对自己说,'我都忍了五年了,再来五年又算得了什么?”

即使在发现自己身怀六甲之后,在奈尔充分流露出对自己和孩子的喜爱和关怀之下,即使莉莉发现自己依然对奈尔解除不了毒瘾般的爱恋,也必须离开,因为莉莉,在此刻,不仅是一个女人,更是一名母亲。

长大之后,我就成了你

当妈妈忍受爸爸的虐待和欺辱,莉莉作为女儿看在眼里警惕着,发誓绝不走她的老路,却没想到再次遭遇同样的不幸,所以这一次要为我的女儿考虑,我不能让她生活在于我相同的境地,勇敢告别,不只为了自己,更是一个作母亲的责任。

不想与你一直沉沦噩梦,即使是以爱的名义,只希望你能幸福起来。

03

最后想谈谈自己的不成熟的看法,作为一个94年生人,身边的同龄人迈入婚姻殿堂的已经屡见不鲜,我们总是怀着美好的祝愿和略带羡慕的眼神看着这一切发生,说羡慕不仅是因为敬佩这一对新人找寻到了彼此的真爱,更是因为他们具有了共同的勇气,去结伴抵抗生活未来未知的风雨艰险,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你们都会不离不弃的坚守,我们羡慕你们的勇敢誓言。

但是毕竟作为年轻人,这些未知数总是藏着太多的风险,无论是来自外部的客观存在,还是来自彼此双方的不协调以及不可持续。

讲真,我在我这个二十来岁的年纪里,我连自己是什么人都是在艰难探索中,更遑论爱情和婚姻这样永恒充斥着混乱的话题中找到答案了。

不过家庭暴力作为一种极端反应一段关系本质的行为,是两个人在爱情和婚姻关系中绝对不可以滋养和纵容的事情。爱,是勇气,平等,尊重和希望共同铸成的,而暴力只会无情击溃相爱的两颗心,而每一个碎过的心,总是难以轻易弥合,毕竟破镜重圆,总难圆。

杜绝家庭暴力的不发生几乎看来是不可能的,但是防止它的降临总是有方法的。

首先,做一个独立的人。

不限男女,在此更是不止经济财务独立,经济独立是基础,是一个人能养活的起自己的基本保证,毕竟我们追求的是平等和爱,而不是另一个人对一个人的物质的供给与依赖,在拜金主义和消费主义的洗礼下,男人很容易将女人物化,而女人也会自我物化。那这从一开始就建立起来的如同奴隶主和奴隶的不平等权力关系,想必最后难以逃脱暴力的宿命。

精神独立,思想独立。也就是要有一套自己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不可以不思考,不可以不学习,不可以停止进步和成长,不可以故步自封和封闭沉沦。

尊重自己和对方。在爱情和婚姻里,总是在很多时候,因为亲密无间的关系,会忘记自己和对方的界限,会理所当然的跨越禁区和底线而不自知,甚至打着爱的名义践踏尊严和界线,请一定要知道,你爱他的之前,你爱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爱你之前,你也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个体。而这,都需要尊重和理解,需要空间和界线。

最后,沟通,良好的沟通,非常坦诚赤裸的沟通,爱一个人,打开心扉,亮给他看,而不是以暴力的居高临下臣服和服从。

当以爱为名的暴力降临,请不要恐惧和自责,并不是所有爱,都值得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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