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粉蒸肉，嚐嚐味道好不好。”橫龍鎮橫龍村的一戶普通人家，弟媳吳女英一手幫姑姐搽著嘴角，一手將飯菜喂進她的嘴裡。看著她把飯吃了下去，吳女英開心地笑了。而這樣的場景，29年來每天都在上演。
吳女英和姑姐
一提起吳女英這個名字，認識她的人無不豎起大拇指“做為弟妹，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就算是親妹妹也不會像她這麼有耐心。”樸實、賢惠、善良......是十里八鄉對她最多的評價。
穿過縱橫的村道，來到她的家中，不大的屋子裡收拾得清爽乾淨，當得知來採訪她的事蹟時，眼前這個68歲的農村婦女卻連忙揮著手：“這都是很平常的事，換任何人都會這樣。”話是這麼說，但其中的辛酸只有她心裡最清楚。攙扶著姑姐周小珠緩慢走出房門，黑瘦的身材，滿頭的銀髮，1947年出生的姑姐在悉心照顧下顯得精神煥發。因自小患上腦疾而導致耳背，1966年，父母將周小珠許配給鄰村一戶人家，但過門後的第二天，周小珠卻不適應離家生活又回到孃家，不久就出現了精神異常。隨著年齡的增長，周小珠變得越來越孤僻，不願與人交流，甚至失去了自理能力。
談起這些年的經歷，吳女英一邊整理著姑姐的衣服一邊說。“當年嫁過來，得知家裡這樣的情況，心裡多少有點‘打鼓’，但每天看見爸媽和丈夫無微不至的照顧姐姐也感動了我，既然進了家門，我也有這樣一份義務。”1989年，周小珠的父母相繼過世，照顧姐姐起居的任務就全部落到了弟弟和弟媳身上，而當時丈夫周濤沅又在村民推舉下擔任著村主任，為了讓他安心處理村裡事務，吳女英毅然扛起了家庭的重擔。“你在外工作，姐姐交給我就好。”就是一句這樣的承諾，吳女英堅守了29年。
洗澡、洗衣服、剪指甲、理髮、倒夜壺……加上照顧家裡還在上學的孩子，平日的家務和大大小小的重擔全落在了吳女英一個人身上。丈夫早出晚歸的奔波在家家戶戶間，閒暇時候還要打理十幾畝農田，夫妻兩為了這個家吃了不少苦頭。
29年如一日照顧姑姐，說不辛苦，那是假話。因為微小的外界刺激就容易精神失常，周小英一不留神便出走家門早已成了常事，村裡的小孩都管她叫“瘋婆婆”，路上的行人也常常被她嚇得破口大罵。煩了、累了，吳女英也有想發脾氣的時候，但想著姑姐坎坷的命運，她又忍了下來。
吳女英為姑姐梳頭
久而久之，村裡鄰居也開始有了閒言碎語，“你說你多傻啊，她只是你的大姑姐，又不是你的親姐姐，憑什麼要你來照顧？”也有鄰里建議把周小珠送到敬老院去。但吳女英總是笑笑。“姑姐是生壞了病，怎麼說也是一條生命，走丟了我們就整夜整夜去找，闖禍了我們就挨家挨戶去道歉，姐妹情是連著肝心的，我從沒把她當作‘負擔’。”
為了讓周小珠保證營養，吳女英每天變著花樣做給她吃，幾十年來，幾乎都沒生過病。長期的真情付出，也逐漸感動了周邊鄰里。“真的要感謝這樣的弟妹，把周小珠照顧的那麼好，大家都把她當成榜樣”，村支書周雲說。
孩子們慢慢的成家立業，在吳女英的言傳身教下，子女兒媳們對患病的周小珠也十分孝順。看見兒子兒媳每次回家都給姨娘剪頭、盛飯。作為母親，吳女英無比欣慰。
吃過晚飯後的周家，吳女英拉著周小珠的手行走在小院內，今年已滿68歲的她，就這樣拉著姑姐，走過了29個春秋，看著黑髮變成白髮，臉上佈滿皺紋。但正如吳女英說的那樣“雖然姑姐因為身體原因從未喊過我一聲‘弟妹’，但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會照顧好她。”
審核：龔建斌
閱讀更多 愛吉安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