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卑微的棄女,一路怒斬荊棘,輔佐夫君,成為母儀天下的一代權後
當赤陽玉三個字,傳入耳中的時候,妖冶男子的眼中,震驚之色一閃而過。
傾舉國之力,尋了多年都未找到的赤陽玉,竟然會出現在,一個農女打扮的小丫頭手中。
這種赤陽玉,專克寒毒,隨身佩帶,更能溫潤奇經八脈,尤其對於習武之人,簡直是如虎添翼的寶貝。
指甲大小的一塊赤陽玉,那都能當做傳世之寶,更是有價無市。
可如今一面銅鏡大小的赤陽玉,就這麼得來毫不費功夫,被周笑笑丟給了他,饒是妖冶男子向來穩如泰山,此刻也是目瞪口呆,險些沒被野豬給撞個正著。
可是周笑笑丟過去一塊護心鏡不算,就見她手中黑白霧氣再次閃現,接著一枚如羊脂般的白玉扳指,就被她再次向著妖冶男子丟了過去。
“這是僅次赤陽玉的暖玉,最是暖人身心,有這兩物護你周全,想來你那比冰塊還冷的身子,總不會再覺冰寒發僵了吧。”
看著妖冶男子,盯著暖玉板子,眼睛發直的模樣。
周笑笑在心裡暗爽的鄙夷了下,對方那沒見識的樣子後,其實她很想得意洋洋的告訴妖孽臉,護心鏡,玉扳指有什麼了不得的。
她周家寶庫裡,還有一張用赤陽玉做成的大石床呢。
只是暗爽歸暗爽,周笑笑分寸還是有的,深知財不外露的她,拿出兩樣寶貝,其實已經夠惹眼了。
赤陽玉床,除非她腦袋撞門上,才會大大咧咧的往外搬。
到時她掌心裡,水滴印記的秘密,被這妖孽臉給知曉了,對她來講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若非擔心,今日針對這妖孽臉的殺招,不單單隻有這兩頭畜生,若外面還有埋伏的殺手在,她貿然跑出去,必然要被滅口。
所以她不能叫這個男人有事,否則下一個會送命的,很可能就是她自己。
而這也是周笑笑,不惜憑著暴露秘密,也要拿出寶貝支援對方的原因。
至於另一旁的妖冶男子,他也沒叫周笑笑失望。
在躲閃兩頭畜生的同時,他也將護心鏡,還有玉扳指,全都佩戴在了身上。
就見妖冶男子,那連睫毛都微微凝結出雪霜的眼睛,在雙眸閃動過熱潮,變得微微泛紅的同時。
面對迎面撞向他的野豬,妖冶男子這回沒有躲閃,而是硬碰硬的一拳揮了過去。
這野豬也算叢林一霸,兩三頭大野豬結伴而行,就是碰到老虎狗熊,那都能打個難解難分。
可是隻一拳,那壯碩到足有二百多斤的大野豬,在發出一聲悲鳴後,被打的仰面倒地,四個蹄子亂蹬了兩下,就再也不動彈了。
另外那頭野豬,別看是隻畜生,但和男子殺機盡顯的眸光一對上。
這野豬竟然畏懼的哼哼兩聲,被震懾得轉頭就跑,竟然被嚇慫了。
可是妖冶男子,一個快步上前,直接扯住那野豬的尾巴,大喝一聲,單手用力下,竟然硬生生的將這二百來斤的野豬又給扯了回來。
接著他大鵬展翅般的飛身而起,右腳對著野豬的脊椎骨一踏,那畜生的骨頭被寸寸震碎,發出撲通一聲悶響,就癱死在了地上。
下手狠辣,趕盡殺絕,這男子不但是個高手,很明顯還是個殺神。
周笑笑一早就料到,這妖孽臉武功定然不弱,可她也沒想到,對方的武功之高,簡直比他的俊臉更加妖孽。
瞧著對方在收拾完兩頭畜生後,神情漠然的,向著她徑直走了過來。
想到對方剛剛,可是被她氣得一連吐血了兩次,周笑笑嚇得緊緊靠在石壁上,嘴都直打顫的說道:
“我警告你啊,舉……舉頭三尺有神明,你,你……能平安無事的脫險,那都是我相贈你寶貝的緣故,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胡來,否則必招……必招天譴!”
望著周笑笑,一雙小爪子,在身前亂揮,明明就是害怕的不行,可嘴裡卻偏要逞強的樣子,當即逗得妖冶男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救命之恩,自當銘記,說吧你想要什麼。”
周笑笑一聽,對方這是要謝她,知道自己小命保住了,她心情大好下,嬉皮笑臉的打趣道:
“你長了一張這麼妖孽的臉,光是擺在家裡看著,都挺賞心悅目的。要不你以身相許得了,剛剛的護心鏡和玉扳指,就算我給你的聘禮了。”
望著周笑笑不著調的樣子,妖冶男子嘴角抽搐了兩下,強忍著暴揍對方一頓的衝動,他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自幼定下婚約,早有未婚妻了,小狐狸你的兩件寶物,對我來講甚至關乎性命。但我不會強虜你的東西,我大雲國境內,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允諾給你。”
周笑笑瞧得出來,妖孽臉那從容不迫的模樣,可一點都不像在說大話。
聯想到這裡是皇室圍場,她驚咦一聲,試探的問道:
“我說妖孽臉,你是皇室中人。”
妖冶男子,冷颼颼的瞟了周笑笑一眼說道:
“不愧是隻小狐狸,你猜事情到是挺有一套的,不錯我正是大雲皇室,楚氏一族的人。你的寶物雖然珍貴,但放你手中卻無大用,拿它們從我這換走一個承諾,這買賣你不虧。”
周笑笑對於這話,沒有絲毫的反駁,而是激動的拼命點頭。
因為妖孽臉說的沒錯,赤陽玉雖然稀世罕見,但周笑笑一沒中寒毒,二來也不練武,這東西在她手裡,確實和普通的一塊玉石沒有區別。
可是皇室中人的一個承諾,能幫她辦到的事情就太多了。
周笑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叫妖孽臉幫忙,把汝南侯府夷為平地,揪住楊子貢這個偽君子,叫他以命抵命,把彼此的恩怨徹底瞭解。
可是就在她要將這個請求,說出口的時候,話到了嘴邊,周笑笑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楊子貢雖說是地方上的郡侯,和皇室中人沒法比,可他到底是功臣之後,除了皇帝能貶黜他的爵位,治他的罪。否則就算是王爺,那也沒資格懲處一位郡侯。
而且要是這妖孽臉,詢問她為何要針對楊子貢,周笑笑就更加回答不上來了。
因為她現在是附在蘇含笑的身上,這位侯府棄女,連月灣村都沒出去過,和楊子貢之間,別說結怨了,就連這位郡侯是誰,她都一無所知。
這妖孽臉怎麼瞧,周笑笑都不覺得對方是個蠢笨之人。
到時察覺到異樣,真猜到她是鬼附身,在把她當異類架在火上燒了,她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過想到蘇含笑的出身,周笑笑腦中靈光一閃,馬上有了個不錯的主意。
“我要重回家門,我叫蘇含笑,我孃的兄長是昔日的閩浙總督沈安,因為十七年前,被揭發說他在地方訓練私兵,意圖謀反,全家皆被斬首。我娘本是侯府正室夫人,可我那狠心的爹鎮國侯,怕此事會叫他受到牽連,將十月懷胎的我娘趕出了侯府,當時還沒出生的我,一落地就成了侯門棄女。你是皇室中人,鎮國侯府也要給三分顏面,這事只要你肯出面,必然能夠辦妥。”
先幫蘇含笑重回侯府,尋回嫡女身份,這在周笑笑看來,是她眼下最好的選擇了。
反正她早晚,都得和蘇含笑有所交流,不可能一輩子躲躲藏藏。
她幫對方尋回身份,作為回報蘇含笑利用鎮國侯府的權勢,幫她打壓楊子貢報仇,周笑笑覺得她們這叫各取所需,這筆交易很公平。
越想越覺得這個買賣,簡直妙不可言的周笑笑,正在那像只算計得逞的小狐狸,嗤嗤笑個不停的時候。
那邊的妖冶男子,饒有興致的瞧著她這幅狡黠模樣,嘴角勾起玩味十足的笑容說道:
“你竟然是鎮國侯的女兒,這到有趣的很,行了,這事交給我處理吧。蘇含笑是吧,本王記住你了,回去好好收拾下,不出十日你就能堂堂正正的歸府了。”
已經不再需要熔岩石剋制寒毒的妖冶男子,話一說完,轉身就向密道外走去。
周笑笑趕緊跟在他後面,深一腳淺一腳的踉蹌前行著,嘴裡還不忘嘟囔道:
“你果然是位皇室王爺,不過除了這兩頭被你解決的畜生,外面有沒有埋伏,這可真不好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會可要護著我點,千萬別自己先跑了,把我丟下被人滅口啊。對了,不知王爺您怎麼稱呼啊,我覺得你似乎也不願意,我總妖孽臉,妖孽臉的喊你吧。”
聽著這個外號,男子的嘴角就是一陣抽搐,忍無可忍的回身,對著周笑笑的腦袋,就是一擊狠敲。
極具壓迫性的俯身,幾乎臉貼著臉的凝視著周笑笑,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記住了,大雲朝的雲字,就是本王的封號,我乃當朝雲親王,楚雲宸!”
猶如實質般的震懾力,撲面而來,饒是周笑笑走南闖北,見過世面,可此刻她竟然生出,不敢直視楚雲宸雙眸的感覺。
這個男人很可怕,妖孽起來簡直就不是人!
而且對於雲親王此人,那在大雲朝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
這楚雲宸是先帝唯一的嫡出血脈,可因為先帝駕崩時,這位雲親王不過五歲。
唯恐幼子登基稱帝,淪為權臣擺佈的傀儡,四周鄰國也會蠢蠢欲動,興兵來犯。
所以先帝將皇位轉傳給一母同胞的王弟,穆王爺,也就是當今的順帝陛下。
而順帝當年,在先帝病榻前,接過遺詔曾起誓,他雖登基但只是代為監國,等到楚雲宸年滿十五,長大成人後,他就主動退位讓賢。
可是一晃到現在,兩個十年都過去了,楚雲宸只被冊封為親王,順帝不但穩坐龍椅,不肯將皇位禪讓給先帝正統血脈來繼承,還將自己的嫡長子,冊立為了太子,顯然是要叫自己的後代子孫,千秋萬代的登基稱帝。
所以具周笑笑所知,這位雲親王算是皇室裡,最另類的存在。
一方面就連當今陛下,因為理虧遺詔之事,對這個侄兒可謂千依百順,至少明面上,簡直比對自己的親兒子還好。
而另一方面,世人皆知,這位雲親王遭到暗殺遇刺的次數,也是眾觀皇室之中,最多的一個。
誰想盼著他死,容不得他活下來,周笑笑無憑無據,可不會亂下定論。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遠離雲親王,就是遠離危險,若是可以的話這個男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打交道了!
周笑笑一邊心裡碎碎念,一邊笑眯眯的趕緊把楚雲宸給推開了。
當先奔著密道走去的她,哪成想才按下機關,將石門打開,一把寒芒凜凜的寶劍,就直接抵在了她的脖頸上。
就在周笑笑嚇得魂不附體,暗歎她是不是又要被殺,再次去做鬼的時候。
卻不料身後,傳來楚雲宸冰寒磁性的聲音:
“影舞住手,放她離開。”
被喚做影舞的,是位身材婀娜,容貌極為絕色的風華佳人,而她手握寶劍,滿臉肅殺之氣的樣子,嫵媚裡又為她平添了幾分孤冷。
聽聞楚雲宸竟然讓放行,影舞滿眼震驚的說道:
“主子,你寒毒入體,須每月來此療傷兩次的事情,絕不能叫人知曉,否則後患無窮。之前那尋藥的農婦,王爺你就叫放了,現在這個闖進密洞內的女子,您仍舊不殺了滅口。誰知道今天這四五波殺手,和她是不是一夥的,還是斬草除根最為妥當啊。”
周笑笑本來還在納悶呢,楚雲宸身邊,怎麼會沒有侍衛跟著。
敢情這位親王殿下,還真是自帶招刺客體質,顯然他的心腹侍衛,剛剛是被無數波殺手給糾纏住了。
這才叫暗中出手的人,將兩頭畜生放進了密道,意圖製造出,楚雲宸死於意外的假象。
至於楚雲宸,眼瞧影舞不將寶劍收起,竟然還敢質問他的決定,他的臉色不禁一沉的說道:
“她是清君的妹妹,鎮國侯府蘇家的人,影舞不得無禮。”
站在影舞身後,同為貼身侍衛的影羽,他眼中閃過震驚之色,想不懂蘇家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作為師兄妹,他還是立刻上前,奪了影舞的劍,恭敬的單膝跪地請罪道:
“蘇姑娘請見諒,在下影羽,我師妹也是過於擔心主子,我們都是習武的粗人,舉止有欠妥當之處,還望海涵。”
就憑主子和鎮國侯府大小姐,蘇清君之間的關係,只要是蘇家的人,影羽覺得恭敬些,是應該應分的。
周笑笑揉著脖子,很大度的說道:
“你們也是護主心切,在說我又沒事,影羽你快起來吧。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主子長的妖孽,你們師兄妹也是俊男美女啊。其實我進圍場,是來尋我上山採藥的孃親,應該就是影舞姑娘,適才話裡提及的那個婦人。所以還望影羽你能相告,我娘現在身在何處。”
楚雲宸看著周笑笑不但誇影羽長得俊,還和他有說有笑,盯著他的臉猛瞧。
霸道至極的一伸手,將周笑笑扯回到自己身邊後,楚雲宸微微不悅的說道:
“影羽你再去探查下,看看整片圍場可還有埋伏。”
盯著他看,亂給他起外號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拿賞心悅目的眼神去看他的下屬,簡直不可原諒!
而影羽察覺得出來,自家這位主子,在望向他時,竟然渾身直冒殺氣。
嚇得影羽縮了縮脖子,顧不得在和周笑笑說話了,悲催的去巡山了。
影羽一走,總算心滿意足了的楚雲宸,將周笑笑直接提溜到眼前,從腰間解下一枚黃龍玉佩,遞給她說道:
“本王白天來到圍場時,確實遇到個崴了腳的婦人,我看她不會武功,只當她是擅闖圍場採藥的尋常百姓,卻不料竟然是你的孃親。人被我安置在,圍場西邊石屋裡,那是守林人住的地方,你拿著我的玉佩,他自然會收留你的,到時領著你娘天亮就下山吧,圍場裡野獸極多,這裡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夜路難行,我這就讓影舞護送你過去。”
影舞一聽這話卻急了,並且很是不情不願的說道:
“主子您怎可單獨留在這裡,就算她是蘇家的人,那也沒您的安危來得重要啊。”
楚雲宸眉頭微微一皺,聲音漠然的質問道:
“影舞你不覺得自己,今天的話有些太多了嗎,你是想做本王的主不成,你應該知道,本王身邊不留多嘴多舌之人。”
影舞在妒恨的看了周笑笑一眼後,終究低下了冷傲的頭,不敢再多言了。
而楚雲宸轉身間,看著穿戴單薄的周笑笑,臉上的冰寒之色消融,竟然解下自己的外衣,不由分說披在對方身上後囑咐道:
“雖說是盛夏,但山裡夜風寒涼,將衣服披著吧,你自己注意安全。”
目送著周笑笑,跟在影舞身後,漸行漸遠,直至身影徹底消失時,楚雲宸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喃喃自語道:
“原來清君還有個,如此狡黠有趣的妹妹,真是挺叫人意想不到的。小狐狸咱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至於如何叫你順理成章的回到鎮國侯府,本王還真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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