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忠誠、擔當守護正義

遼寧省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於天敏曾這樣評價一名檢察官,“天下至德,莫大乎忠”,他就是孫乃英。從檢25年來,遼陽市城郊地區檢察院檢察長孫乃英憑著紮實的業務功底和忘我的敬業精神,成為反貪戰線的專家型人才。只要有難啃的“硬骨頭”,他總能不負眾望。但凡遇到貪汙賄賂大案要案、複雜疑難案件,領導最器重的戰將肯定是孫乃英。

用忠诚、担当守护正义

與法律專家的較量

2015年,中紀委抽調將“10.21”專案——遼寧省某市原政協副主席劉某某涉嫌違法違紀案件交到孫乃英手上。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幾個辦案單位接手後,都因為查辦難度太大而沒有任何進展。孫乃英臨危受命,擔任專案組組長。

“老大哥,沒想到我們以這種方式見面啊!”

老朋友再次相見孫乃英感慨地說。2000年查辦瀋陽“慕馬大案”時,二人都被中紀委專案組抽調,當時劉某某還是小組的組長,曾擔任過某市一個司法機關的一把手,是該系統全國法律業務專家,參與過刑法修正工作,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

孫乃英沒和對手正面交鋒,決定改變常規的由供到證的調查模式,制訂了由證到供、加強談話、供證結合,最後攻堅的原則,從與劉某某有不正當經濟往來的三名開發商入手,並以此為突破口,作出詳細的工作部署,功夫不負有心人,獲得了劉某某受賄的鐵證。

“你有個親屬姓宋,在營口經商嗎?”

“建大樓是哪年啊?”

“單位旅遊費用花了多少錢?”

……

孫乃英問話極具跳躍性,像是一隻聽診器,這裡敲一下,那裡敲一下,看似無意,實則句句敲在劉某某的心坎上。劉某某的心理防線像是一面快要被推倒牆開始坍塌。在鐵的證據面前,案件取得重大突破。歷時三個月,專案組到北京、大連、營口、盤錦等地尋找170餘人取得證人證言筆錄310餘份,調取相關書證280餘份近萬頁,全面查清了劉某某違法違紀事實。

面對死亡的威助

2006年10月,最高人民檢察院掛牌、遼寧省人民檢察院督辦的某監獄專案開始啟動。涉案人員都是反偵查能力強且善於防守的司法工作人員。涉案人員集體串供,監獄賬目管理極其混亂,證據幾盡滅失,犯罪嫌疑人抱著“只要不開口,神仙難下手”的態度,百般狡辯,矢口否認,給案件查辦工作帶來了重重困難。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專案組長孫乃英得到一名在逃人員王某借用該監獄一輛警車發生丟失的重大線索時,及時調整初查方案,北上王某的原籍吉林省吉林市調查取證。

沒想到正常的辦案,卻如同捅了“馬蜂窩”。出行被跟蹤,吃飯被窺視,接二連三地恐嚇電話:“你輕點得瑟,這裡還有好幾起殺人案沒破呢!”面對恐嚇和威脅,孫乃英毫無畏懼。他告訴同組的其他辦案人:“我們查辦案件方向是對的,犯罪分子慌了,才會蹦出來恐嚇我們,希望我們收手。大家不用怕。相信我們只要為正義而戰,一切邪惡都會望風而逃!”一個偶然的機會,辦案人員得到王某的父親在當地開了一家麵館的消息。當專案組人員找到王某的父親時,結果碰了一鼻子灰,失口否認與其子聯繫。但透過面部的表情和躲閃的眼神,孫乃英堅信他一定和他兒子聯繫過,並且知道兒子的下落。一次碰了鼻子,孫乃英不氣餒,拿出“三顧茅廬”的耐心去第二次、第三次……每次去,孫乃英就點一碗麵,邊吃邊和老人嘮家常。有時,老人忙不過來,就搭把手,幫老人收拾桌子、洗碗刷盤子。一晃半個多月過去,老人告訴他:“我相信你是好人,我願意把我兒子勸回來,交給你。我也相信你會讓我兒子立功贖罪,從寬處理。”

王某到案後,在強大的心理攻勢下,他交待了該監獄領導受賄數十萬元的重大犯罪事實。在事實和證據面前,辦案組採取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各個擊破再分兵陣守的策略受到奇效——犯罪嫌疑人交待自己犯罪的同時,主動揭發他人的犯罪事實,一舉查實了該監獄5名副縣級領導幹部、多名科級中層幹部職務犯罪的事實。

當看到滿身疲憊的孫乃英時,犯罪嫌疑人深有感觸地對他說:“都說你是辦案專家,果然名不虛傳,犯到你手裡我算栽了”。通過查個案帶一片,挖一窩帶一串,經過5個月的奮戰,立案查處包括監獄長、副監獄長等11人。

從書記員、檢察官、反貪汙賄賂局副局長、反瀆職侵權局局長,直到擔任遼陽市城郊檢察院檢察長。從事多年檢察工作的孫乃英清楚,“人情關、金錢關是必須要過的。”但他時刻告誡自己:要時刻保持頭腦清醒和高度警惕,以忠誠之心、無畏之心、清廉之心,嚴守底線,守衛忠誠。

感謝身邊人的理解

2014年3月,多家媒體陸續報道了“遼寧假羊肉卷”事件。時任遼陽市反瀆職侵權局局長的孫乃英意識到這背後肯定有瀆職犯罪,他向黨組進行系統彙報,得到院黨組的首肯,成立了由他任組長的查辦“有毒有害羊肉卷”瀆職犯罪專案組。

專案組成立的消息傳來,說情的電話也來了,是孫乃英的高中同學謝某。謝某的妻子楊某在食藥監局工作,因把關不嚴涉及該案。“老同學,咱倆的關係,我不用多說。這麼多年,我沒找過你為案子打過一次招呼,其實很多人求我,但都讓我回絕了。我知道你在案子上的脾氣,但這回是我媳婦,是孩子的母親,希望你手下留情,照顧照顧。”孫乃英握著電話,內心如同針扎。雖然和老同學關係親如兄弟,但同學的愛人觸碰了法律。如果不查,還怎麼捍衛法律、捍衛公平正義?如果查,同學愛人肯定要接受法律制裁,丟了工作,甚至進了監獄,這個家庭也要支離破碎。

“如果是不牽扯案子的事,你家裡有困難,我不吃不喝也要幫助,但這個案子,證據確鑿,如果我答應你,我就得進去。我們一起長大,組織培養了你我分別走上領導崗位,你能忍心讓我犯錯誤嗎?”孫乃英忍痛回絕,但是老同學並不甘心,同窗情誼不行,就用金錢開道。當天晚上老同學託別人遞給他厚厚的一個大信封,孫乃英厲聲喝止:“趕緊把錢收起來,再不收,我就上交單位!”

第二天,孫乃英親自提審了犯罪嫌疑人楊某某。經過20天連續不分晝夜地加班加點,總共立查“有毒有害羊肉卷”國家工作人員貪汙、受賄、瀆職犯罪23人,其中還包括遼寧省衛生監督局副局長劉某某、谷某、林某等5人。

這個案件結束後,孫乃英多次去同學家裡看望老人孩子。孫乃英對同學說:“不是我無情,我有熱血,我更重視親情、友情。但在法律面前,如果我闖不過人情關、金錢關,不僅僅是案子查不下去,我更可能淪落成犯罪分子了,毀了我個人,也毀了我的家庭!”將心比心,同學一家最終理解了孫乃英的苦衷。

同學的友情關不好過,結髮妻子的關更難過。三年前,孫乃英先後不到半年查辦了一個國土部門2位工作人員瀆職。其中李某和孫乃英愛人一個辦公室,另一個王某是現辦公室同事的愛人。李某剛被辦案人帶離辦公室,孫乃英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一看是愛人的電話,孫乃英就給摁了,他知道可能是求情電話。但愛人接二連三地打,他只好接了。

“李某剛被檢察院從辦公室帶走,她是我好朋友,快幫我問問是哪個檢察院反貪還是反瀆部門帶走的。”

“是我們市檢察院反瀆局帶走的。我知道。”

“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下?她怎麼了?能不能不把她帶走?她也不能犯啥事呀?有也只能是一點小事,放她一馬。”

孫乃英沒再多說一句話,就把電話掛了。當天妻子打來的電話她再也沒有接。沒想到時隔不久,孫乃英妻子一個辦公室同事的愛人被遼陽市檢察院反瀆局帶走,許多同事求他愛人說情。妻子告訴他,在單位走廊裡,很多同事碰見她都裝作沒看見,不和她說話。面對憔悴的愛人,孫乃英內心無比酸楚。妻子幾次手術,因為辦案,自己都沒到病房一次。他感激愛人為了家裡無怨無悔地付出,他更願意分擔妻子的生活重擔,但面對為案件說情,他只能無情拒絕。他相信愛人慢慢會理解的。

鐵漢也有柔情

鐵面無私的孫乃英也有流淚的時候。2010年的夏天,正是孫乃英老母親胰腺癌手術的那幾天。老母親躺在病榻上,疼痛不已,拉著他的手,望著他,淚水順著臉頰成串地往下流。

“你媽病情很重,需要你陪伴照顧。平時你工作忙,我們不打擾你,現在你母親這個狀態,你抽出幾天,好好陪陪她。你在她身邊,她就能減輕痛苦。”老父親勸他。偏偏又來一個大案子,需要他靠前指揮,他本想向父母作一番解釋,但哽咽著說不出口。老母親聲音顫抖地對孫乃英說:“你工作那麼忙,你去吧,有他們陪我就行。”還沒等孫乃英說什麼,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孫局,有重大事情向你彙報,拒不招供的犯罪嫌疑人突然提出要當面見你。”剛放下電話,還沒容他考慮,電話再一次急切地響了起來:“孫局,某某局的領導來到檢察院,要見你……”一邊是犯罪嫌疑人拒不招供,案件查處還沒有撕開缺口,說情的、施加壓力的又蜂擁而至,需要他處理;一邊是母親病重需要手術,家人靜靜地望著他,希望他留下。

“拜託你們了”孫乃英轉身離開,淚流滿面。他聽到身後傳來父親的怨言和妻子的抽泣,但是他不能回頭,也不敢回頭。老母親手術後住院的二十多天裡,孫乃英忙得也沒有去探望一次。和老母親通電話,老母親理解他工作忙,就對他提出一個要求:“你還沒有帶我出去旅遊過,等我出院了,你有時間帶我去南方看看。”他也總在心裡合計:“自己從沒陪父母出去旅遊過,等有時間了,一定帶父母出去走走,儘儘孝道。”但是一想到這輩子沒能陪老母親去南方轉轉,孫乃英難受得總要落淚。

用忠诚、担当守护正义

從檢25年來,孫乃英先後主辦指揮和參與辦理職務犯罪案件400餘件,被中紀委抽調參加查辦“10.18”慕馬系列大案、遼寧省高級人民法院原院長田某某、盤錦市原政協副主席劉某某、葫蘆島原市長戴某及6名廳局(處)級幹部違法違紀案等大案要案16件22人,為國家挽回經濟損失近3億元,先後被評為遼寧省政法系統“人民滿意政法幹警”、 “遼寧省十大傑出青年衛士”、“遼寧省十佳反貪局長”、“遼寧省十佳檢察官”,被中紀委、監察部、遼寧省委、省政府、省檢察院榮記個人二等功5次,2010年被最高人民檢察院授予“全國模範檢察官”,2017年獲得第二屆守望正義群眾最愛的檢察官提名獎。

他用依法辦案的實際行動詮釋忠誠,用無私奉獻的品格鑄就職業操守,用敢於負責的勇氣書寫擔當情懷,無論是驚心動魄中的較量,還是默默奉獻中的堅守,始終用忠誠、擔當守護正義,用智慧和生命捍衛法律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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