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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將蕪胡不歸？”我可沒有五柳先生的雅趣，但我曾經擁有一處小院，盡享種菜之趣。種菜、做菜恰如蘇公所言：“人間有味是清歡。”
2005年，告別了集體宿舍，我們一家租住在單位附近有戶帶院的農家。房屋主人長年在外務工，僅春節返鄉，於是小院成了我們怡然自得的樂園。
我是個懶散的人，不喜跳舞，又不精棋牌之技，下班後就匆匆趕回小院。院子三面圍牆：兩面磚砌，一面鐵柵欄相圍，通風采光極好。可喜之處，栽二三棵絲瓜、葫蘆，免了搭棚架杈，瓜藤歡喜地圍著鐵柵欄順勢而上。
小院甚好，不栽花，栽種一年四季不同的菜蔬。不是專業的農民，不能深切體會勞作之苦，只享種菜之趣。手無縛雞之力，勞請別人鬆土、平整菜地之後，我就可以“施展拳腳”了。
“二月裡來好春光，家家戶戶種田忙……”歌兒這麼唱，那可要抓緊生產。趁著春風送暖的好季節，我無須經歷浸種育苗之勞：東家要幾棵辣椒、茄子之秧，西院取兩棵葫蘆、絲瓜之苗。不大的小院菜地就擠得滿滿的。兩棵南瓜秧只得種在院外，盼著它牽藤長葉，到時候可摘的鮮嫩南瓜藤吃。
菜秧栽種好，每天就要精耕細作了。吃完晚飯，我將淘米、洗菜的水兒，輕輕地澆到秧苗下。澆水的時間有講究，只能趁早晚地表溫度不高的時候。“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每天吃的瓜果蔬菜削去的皮、掰下的葉、榨油坊的菜籽餅……堆放在菜地偏僻一角，偶爾潑點水，發酵後就成了天然的植物肥料。每棵禾苗旁施一小撮肥，薄肥勤施是不錯的選擇。
小小的菜園其實也是花園：紫色的茄子花、豆莢花，白色的葫蘆花、辣椒花，黃色的黃瓜花、南瓜花……花香雖不濃郁，但也引來蜂飛蝶舞，欣欣然也。開花就有果，嬌嫩的果實慢慢長大、成熟，每天吸引著我駐足欣賞。這些花兒、果兒就像是自己的娃娃，滿眼都是歡喜和期盼。
種菜的樂趣當然也包含做菜。早晨掛著露珠的葫蘆剛剛從藤上摘下，毛茸茸的嫩瓜削皮切片，一鍋嫩葫蘆麵疙瘩湯就成了鮮美的早餐；幾根豇豆配一個茄子、兩個辣椒，拍兩三瓣大蒜，爆炒出鍋，香！辣椒的做法很多：小椒炒肉片、剁椒魚頭、辣椒醬熗黃豆、燉豆腐塊……只要你不是太怕辣的人，隨意地配個菜，它都是你味蕾中不可少的羈絆。
菜地的一角，必然少不了栽幾棵小蔥，種兩三行韭菜。做菜做湯，我總喜歡撒些香蔥或是韭菜；有時也烙些韭菜雞蛋薄餅，又香又酥。冬天的菜地顯得有些冷清，種幾行蒜、幾棵萵苣，栽一些白菜，卻孕育著生機和希望，待第二年春暖花開，臘肉熗大蒜，素炒菜薹子，醋溜萵苣絲……只要從地裡剛採摘的，味道別提多鮮了。
小小的院子，其實也種不了多少菜，但是它承載了太多的記憶。有人或許記得2008年南方的雪災，又有誰記得2008年前兩三年的夏季乾旱少雨，農村許多人家的井水差點枯竭，龜裂的田野少了鬱鬱蔥蔥的綠意。我的小院菜地，因為陽光、水源、肥料充足，總是一派生機盎然，博得路過的行人誇讚幾句。
願得一小院，種菜或種花，既可勞吾筋骨，更重要它給我內心留一處休憩之地。原以為風花雪夜才是景，到頭來，柴米油鹽皆是詩。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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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辦 / 中共懷寧縣委宣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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