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功先生拒絕題字,大師的傲然風骨!

啟功先生拒絕題字,大師的傲然風骨!

啟功先生拒絕題字,大師的傲然風骨!

啟功先生

啟功先生拒絕題字,大師的傲然風骨!

一位空軍高級將領派秘書向啟功求字,秘書開門見山說明來頭,並提出要求,啟功先生正兒八經問那秘書:“我要不寫,你們會不會派飛機來炸我?”

秘書聽得一愣一愣的,摸不著頭腦,連忙說:“哪裡,哪裡。”

先生接著說:“那好,那就不寫了。”

一次,有個地產商,準備好筆墨紙硯,非要先生為自己的地盤題名,先生臉一沉,說:“你準備好筆墨紙硯我就非得要寫,你要準備好一口棺材我就得往裡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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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功為何否認自己姓“愛新覺羅”

提起啟功來,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集詩、書、畫和文物鑑賞於一身,是著名的書畫家、文物鑑定家、教育家和詩人。其書法造詣極深,獨步當代書壇。書法界評論啟功書法作品“不僅是書家之書,更是學者之書,詩人之書,它典雅而具古韻,饒有書卷氣息;它雋永而兼灑脫,使觀者覺得很有餘味。因為這是從學問中來,從詩境中來的結果”。

啟功生於1912年,卒於2005年,滿族人,是雍正皇帝的第九代孫,和親王弘晝(雍正皇帝的第五子)的第八代孫,是正兒八經的皇族貴胄。因此,有人稱啟功為“金啟功”,也有人稱啟功為“愛新覺羅·啟功”,有的文章中寫“啟功,滿族,愛新覺羅氏”。但是,啟功自己卻申明:“我既然叫啟功,當然就是姓啟名功。”

這是為什麼呢?

按照啟功自己的解釋,不姓“愛新覺羅”的原因有二:一是認為原本沒有“愛新覺羅”這個姓,是後人加改而成的,從其產生和演變的過程看不願以“愛新覺羅”為姓;二是認為,“愛新覺羅”如果真能作為一個姓,其榮辱完全受政治擺佈,從感情上不願以“愛新覺羅”為姓。啟功之所以拒絕姓“金”,是因為其祖父毓隆痛恨袁世凱,在進入民國後拒絕隨俗改姓,並在臨終前囑咐啟功:“你絕不許姓金,你要是姓了金就不是我的孫子。”啟功謹遵遺命。

20世紀80年代,一些愛新覺羅家族的人,想以這個家族的名義開一個書畫展,邀啟功參加。啟功對這樣的名義不感興趣,於是寫了兩首詩,第一首的意思是說,即使像王、謝那樣的世家望族,也難免要經歷“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滄桑變化,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以自己的家族為重的,就像王羲之那樣,他在署名時,從來不標榜自己是高貴的琅琊王家的後人,但誰又能說他不是“書聖”呢!第二首的意思是說,自己就像古時戲劇舞臺上的丑角“鮑老”,本來就衣衫襤褸,貌不驚人,郎當已久,怎麼能配得上和你們共演這麼高雅的戲呢?

但偏偏有人喜好把啟功和愛新覺羅扯在一起。有人給啟功寫信,愛寫“愛新覺羅·啟功”收,開始啟功只是一笑了之。後來越來越多。啟功就索性標明“查無此人,請退回”。他說:不信你們去查查我的身份證、戶口本,以及所有正式的檔案材料,從來沒有“愛新覺羅·啟功”那樣一個人。

啟功一歲喪父,十歲的時候他的曾祖、祖父又相繼辭世。他十二歲的時候,因其曾祖、祖父為下科場而主動放棄封爵,其父未及封爵就已辭世,宗人府按例讓啟功襲封了一個“三等奉恩將軍”。其時正值馮玉祥率部發動北京政變,仍保留清帝尊號的溥儀面臨著隨時被逐出紫禁城的命運,宗人府自然更是風雨飄搖、前途難測,只能按照《優待條件》中“清王公世爵概仍其舊”的規定,抓緊時間開出一些“空頭支票”。所以,啟功雖然襲封了“三等奉恩將軍”,卻連一文錢、一兩米的俸祿都沒有享受過。

童年的啟功經歷了這個鼎食之家由盛而衰的急劇變化,他說:“我真正體會什麼叫‘呼啦啦如大廈傾’,什麼叫‘家敗如山倒’,什麼叫‘一發而不可收’。我們不得不變賣家產--房子、字畫,用來發喪,償還債務。”因生活貧困,啟功中學沒畢業便輟學謀生,靠教家館和賣些畫作維持家庭生計。

1933年,啟功由傅增湘薦舉給輔仁大學校長陳垣,開始了他的執教生涯。啟功以高中肄業生的資格,躋身高等學府,併成為一代宗師,自然得益於家學淵源(其曾祖、祖父均為翰林出身)、名師指教和過硬的社會關係(傅增湘和陳垣在北洋政府教育部曾分別擔任過總長和次長),然而,啟功自己的努力才是成功的根本。

啟功詩書畫成就斐然,並曾榮獲“中國書法藝術終身成就獎”,但書畫卻非主業。其主業乃文史,一生教授古典文學、漢語,研究古代文學、史學、經學、語言文字學、禪學,他一生著作頗豐,著有《漢語現象論叢》、《詩文聲律論稿》、《古代字體論稿》、《說八股》、《啟功韻語》等,並註釋了程乙本《紅樓夢》,參與點校了《清史稿》。張中行在《笑對風雨人生》一文中,引《後漢書·黃憲傳》句“汪汪若千頃陂,澄之不清,淆之不濁,不可量也”來評價啟功,贊其術業和處世上的學問不可稱量。

啟功為人謙遜且很幽默,他在六十六歲時寫下了流傳甚廣的《自撰墓誌銘》:

中學生,副教授。博不精,專不透。

名雖揚,實不夠。高不成,低不就。

癱趨左,派曾右。面微圓,皮欠厚。

妻已亡,並無後。喪猶新,病照舊。

六十六,非不壽。八寶山,漸相湊。

計平生,諡曰陋。身與名,一齊臭。

歷史上自撰墓誌銘的名流不少,比如唐代詩人王績、南宋名士蘇溥、美國第三任總統托馬斯·傑斐遜等,但像啟功這樣自貶身價者卻罕見。

啟功成名後,對自己的老師如賈羲民、吳鏡汀、陳援庵等,哪怕他們已經仙逝,仍執弟子禮甚恭。其懷念恩師的文章如《記我的幾位恩師》、《夫子循循然善誘人---陳垣先生誕生百年紀念》等,讀之令人泣下。20世紀80年代,啟功捐獻巨資在北師大設立獎學金。本來叫“啟功獎學金”順理成章,然而他不肯,堅持稱“勵耘獎學金”,以懷念恩師陳援庵(其別署勵耘書屋)。

啟功對市井中的啟功書法偽作抱以寬容態度,頗有名士風範。有這樣一則趣事:有個鋪子是“造假作品”的專賣店,標價不高,有人看了問店主:“是真的嗎?”店主也挺痛快,“真的能這個價錢嗎?”後來啟老聽說了這件事,就來到這個鋪子,一件一件看得挺仔細。啟先生誰不認識呀!有人就過來問:“啟老,這是您寫的嗎?”啟老聽了,微微一笑說:“比我寫得好。”在場的人全都大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啟老又改口了:“這是我寫的。”事後他向我們解釋,他說:“人家用我的名字寫字,是看得起我。再者,他一定是生活困難缺錢,他要是找我來借錢,我不是也得借給他?”他撰文稱讚明代文徵明、唐寅等人,說當時有人偽造他們的書畫,他們不但不加辯駁,甚至在贗品上題字,使窮朋友多賣幾個錢。讓那些窮苦小名家得幾吊錢維持一段生活,而有錢人買了真題假畫,損失也不會多麼大。這觀念雖不合知識產權保護法,卻體現出啟功歷來的大師心態和仁者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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