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搜查張氏父子院子,發現一冰櫃的動物屍體

故事:搜查張氏父子院子,發現一冰櫃的動物屍體

這是兩份不同的筆錄。我大體瀏覽一遍後發現,張曉輝和張老爺子的供詞基本一致:張曉輝跟高麗處了對象,後來發現高麗在外面有人,張家父子找高麗理論,卻反被高麗嘲諷,說張家都是屌絲,配不上自己?後來張家父子氣的跟高麗大吵一架,摔門而出,從此再也沒見到高麗。

我知道,刑事審問裡有很多技巧,芬姐和兩個民警也都是其中老手,外加張家父子是被分開問話的,能得出這麼驚人相似的供詞,貌似不像提前串供。

我心說難不成我們抓錯人了?我盯著芬姐。芬姐靠在椅子上,正揉著太陽穴,估計也頭疼這個難題呢。

過了好一會兒,芬姐睜開眼睛,說懷疑這父子倆沒說真話。她又下命令,讓我立刻趕往張家,找行兇證據,另外她也給劉文章和妲己打電話,讓倆人迅速趕去。

我出了派出所。而且我這兒離張家近,很快就開著桑塔納趕到了。

現在張家附近很熱鬧,不少街坊鄰居的院燈都亮了。有些院門還被偷偷打開一條縫。

他們一定很好奇,不知道老張家到底咋了?半夜為啥有警車過來。但他們又不敢明著跑來問。

我在老張家門口等了一會兒,妲己和劉文章也先後到了,劉文章下車時還一臉嚴肅的看著手機。

我心說馬上查案了,他咋還有閒心看新聞呢?而且看新聞能這麼嚴肅,他也是絕了!

我喊了句劉哥,算給他提醒。劉文章回應一句,把手機揣起來,不過臉還是有些沉。

那兩個派出所民警也在,只是他們就是打下手的,主力是我們仨。

我們先大體轉悠一遍。老張家地方挺大,院中足足有四個大瓦房,而且廚房沒接燃氣、液化氣,還用農村那種的大鍋呢。

劉文章對這口鍋很感興趣,還把我和妲己都叫到廚房。

他把鍋蓋掀開,指著鍋內說,“用它來煮半截屍體,是不是夠用?”

我目測著。妲己更直接,帶著捲尺,直接量了量說,“勉勉強強能把半截女屍放進去。”

劉文章顯得有些先入為主,再次強調說這是一個證據。

我覺得不妥,笨尋思,張家父子要煮屍體,何必把它勉勉強強放進去呢?直接碎了,就跟殺豬燉肉一樣,豈不更省事?

妲己還弓著身子,藉著電筒,對鍋壁照了照說,“要想當證據,得先從這裡找到死者的DNA或者毛髮才行。”

這有些困難,而且隔好幾天了,我猜老張家用這大鍋肯定煮過飯和炒過菜。

劉文章沒再說啥。我們又分開找證據。

我發現張家父子還有很多幹木匠活兒的工具,估計除了賣燒烤以外,還做點雜貨餬口。

我從中翻到一把鋸條。

我把它拿給妲己,問這東西會不會是兇器之一?

妲己平舉著鋸條,細細觀察著。沉默了一分來鍾,她回覆說,“這鋸條確實被用過,不過鋸齒磨損程度不太厲害,反過來說,要想用它把人腰鋸斷的話,有些鋸齒會被磨平的。”

我把這個嫌疑排除了,但這期間,劉文章也湊過來聽一耳朵。

這樣折騰半個小時,我獨自來到一個偏房。

打開有些發爛的木門後,我被撲鼻而來的一股黴味燻到了。這間房的燈泡還壞了。

我不得不舉著電筒往裡照。

這應該是一間雜貨庫,擺放很亂,放著燒烤用的物品。

我試著進去轉了轉,不過有種舉步維艱的感覺,有些地方更被煤炭擋著,壓根沒法下腳。我估計沒啥線索,等正要離開時,從一個角落裡隱隱飄出一股子騷味。

我嗅覺還是挺靈敏的,猛地停住身子不說,還再次嗅了嗅。

我納悶這騷味是哪來的?而且院裡有獨立的廁所,張家父子犯不上在這裡撒尿吧?

我夾著手電筒,這樣能騰出雙手。我東挪一下、西搬一下的,整理出一個過道,奔著騷味湊過去。

最後來到一面牆前,我確定騷味從這裡發出來的。

我上下照了照,又跟屋外的牆面對比下。

我發現這面牆其實更像一個垛子,有半米多厚。正巧在我旁邊一個木箱上還有一根小鐵棍,我拿起鐵棍,對著牆體敲了敲。

剛開始幾下,我聽到的都是實心的悶聲,後來出現空空的回聲。

我覺得不正常,扯嗓子把妲己和劉文章他們全叫來了。

劉文章是個“破壞狂”,不考慮別的,非要找錘子,把這裡砸開。但妲己細心,制止劉文章。

她蹲下身,對著牆面摸來摸去。

按妲己的說法,張家父子既然懂木匠,肯定會一些做暗門的技巧。

也真被她猜中了,最後她對著一個不起眼的凸出來一塊的方磚掰了掰,咔的一聲響,牆面上出現一個小門。

我們合力把它打開。

這裡面有一人高、半米寬的小空間,居中放著一個冰櫃。我們仨都舉起電筒,一邊往前湊,一邊對著冰櫃裡照去。

只是冰櫃上面的玻璃板上凍著一層厚冰,我們根本看不出啥來。

劉文章罵罵咧咧一句,伸手把玻璃板推開了。簡直難以相信,當看到裡面凍著的東西時,我腦袋裡嗡了一聲。

我和劉文章都迅速往後退了退。我們身後原本還站著那兩個民警。

我倆這麼一退,差點把他們撞到。

劉文章瞪個眼睛,估計再瞪狠一點的話,他眼珠子就掉下來了。劉文章問我們,“看到沒?操他個媽的,太狠了!”

兩個民警聽得一頭霧水,有個民警還想往前湊一湊,瞧瞧到底咋回事。但我攔住他了。

我回憶著剛看到的一幕,冰櫃裡放著一個個的嬰兒,別看被凍的硬邦邦,但姿態各異,讓人聯想到他們死前那一刻是多麼的痛苦。

劉文章又唸叨,說這可是大案,漠州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大案!這麼一櫃子的嬰兒,張家父子到底殺了多少人?

兩個民警終於聽明白咋回事了,表情都有點怪。

妲己倒是突然笑了,還扭頭看著我們。

我心說這娘們是出門忘吃藥,又犯病了吧?死這麼多嬰兒,她開心個什麼?難道因為又有這麼多標本供她研究了?

沒等我們說啥,妲己伸手摸向冰櫃,從裡面拎出一個“死孩子”來。

我們四個本都拿出一副噁心樣,但看清妲己拎的部位時,我一下愣住了。

劉文章更逗,還問了句,“操啊?這嬰兒的雞巴咋這麼粗大呢?”

我為他的智商著急,也真想抽他一個嘴巴,提醒他,這哪是小雞子,哪有小雞子長在屁股後面的?分明是一條尾巴才對!

我稍稍調整下情緒,又猜測的問,“難道是一冰櫃的死猴子?”

妲己搖頭說,“全是剝了皮、半大的小狐狸!”

我們都有些犯懵,我想的是,既然不是死孩子,張家父子幹嘛把死狐狸藏的這麼隱蔽呢?而且騷味一定是死狐狸身上發出來的。

妲己摸向兜裡,拿出一個小工具夾。

這裡有小解剖刀。這刀也真是鋒利,妲己用它割了一下,就把一片凍肉弄下來。

她捏著凍肉,跟我們繼續解釋,“這些狐狸都是被吲哚類激素喂出來的,幾個月不到就長大了,養殖戶把它們皮扒了賣錢,又把肉用一元多一斤的低價處理給一些肉販子。想想看,現在羊肉二十多元一斤,狐狸肉才多少錢?”

妲己又把那小塊凍肉放在鼻前聞一聞說,“狐狸肉先用羊尿泡一泡,再用羊油沁一沁,之後蓋著燒烤料,食客根本就嘗不出來!”

這話言外之意,我們都聽出來了。

劉文章接話說來之前,他就在地攤吃烤羊肉串呢。他一定太能聯想了,突然忍不住捂著嘴,衝了出去。

妲己又把手裡的死狐狸丟回冰櫃裡,我們這些人,在劉文章在外哇哇吐聲的陪伴下,一起走出去。

等把張家徹底搜查一遍後,除了那一冰櫃死狐狸以外,我們並沒其他發現。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劉文章給芬姐打了電話,我們一行人收工了。

但我們仨沒下班,一起回到警局,跟芬姐一起開個會兒。

這次的搜查報告,是劉文章寫的,他跟我意見完全不一樣,把那些不是證據的證據都列舉出來。

芬姐聽完後,跟劉文章的看法差不多,覺得張家父子的嫌疑越來越大,而且她把大鍋和鋸條都列為了旁證。

芬姐的意思,眼瞅著到案發後第三天了,我們再加把勁,找到更直接的線索與證據,把案子徹底告破。

劉文章還有點想法,不過沒在會場上說出來,只是對芬姐使眼色。

芬姐說了句散會,跟劉文章先後出去了。

這一刻,我覺得劉文章做得不妥當,心裡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我看著妲己,想跟她交流下,但妲己悶頭整理著筆記,她也沒多待,說手上還有一個屍檢要做,恐怕不抓緊的話,到明天上午都弄不完。

等她走了後,整個會議室徹底空蕩蕩的。

我也不瞎合計了,不然憑現在掌握的信息,越讓人琢磨,越讓人心亂如麻。

我簡單收拾一下,出了警局直奔醫院,我想知道大嘴醒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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