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界的那些师生情,看来总让人泪目

文|寒江阁一道人

最近,朋友圈被不少人的毕业照刷了屏。他们的照片中,记录了欢声笑语,也记录了那么多的不舍与离别的伤心。

滑动着手机屏,自己也不由得思绪万千。我在想什么呢?照片中的合影,大多是学生的面孔,而与老师的,却是凤毛麟角。作为老师,能被学生记住,其实并不容易。

可是我突然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在毕业典礼上,葛兆光教授这样说道——

老师不在乎回报,只在乎你们是否真正地掌握了那些该掌握的东西,老师也不需要听你们说感恩的话,只需要听到,你们走向社会后,是否对人类有更多的贡献。比起学术,许多人往往更敬佩他的人格。

史学界的那些师生情,看来总让人泪目

(葛兆光先生)

作老师,是殚精竭虑的。他们太担心学生会因为浮躁的环境而迷失了自我。史学家张政烺先生曾告诫学生——趁的还没出名,赶紧读书,一出名,人就完了。他这样教导自己的学生,那些即将毕业的学生。

史学界的那些师生情,看来总让人泪目

(张政烺先生)

关于用功读书,辛德勇先生也这样回忆道——史念海先生对我们学习所提出的两点明确要求,都与黄永年先生有关:

一是告诫我们读书要努力打好基础,为此,首先要认真听好“永年先生”开设的所有课程,特别是学好目录学知识;

二是告诫我们读书要肯下苦工夫,而用功与否的具体检验标准,便是“永年先生每天读书花多长时间,你们就要读多长时间”。勤奋以至于忘我,严厉而近于苛刻,这便是我对先生的第一印象。事实上,这在一定意义上,也确实是先生一以贯之的学风。教授这样总结道。

史学界的那些师生情,看来总让人泪目

(黄永年先生)

当然,在读书之外,老师也会在学生的笔上功夫上倾注颇多。茅海建教授就曾这样回忆自己的老师——

他(指陈旭麓先生)对我们读书,也不做硬性的规定,只是泛泛地指定《中国近代史料丛刊》等等让我们去读。

史学界的那些师生情,看来总让人泪目

(陈旭麓先生,左三)

他这种教学,有如放羊,但有一点,他抓的很紧,那就是要写。

他认为,一个学生一篇论文写下来,如何找史料,如何概括与分析和就掌握了。在先生身边的两年,写了三篇论文,一篇读史札记,二篇通俗文章,加起来将近十万字。先生的教学方法,表面上看起来是放羊,好像是什么都不管,可羊却知道,牧羊人看得很紧的。

老师们以近乎苛刻的标准去要求学生,但更多所流露的,其实是一种温情与鼓励。

宋史大家邓广铭先生便是这样,当他为辛弃疾的研究而申请课题经费时,他的老师胡适给予了帮助——三十多岁的人做学问是本分,二十多岁的人做学问,则应当得到鼓励。

在胡适的支持下,邓得到了经费的支持,还通过自己的研究成果,而得到了另一位文史大家陈寅恪的赏识。在老师的鼓励下,邓坚定了研治宋史的信心,日后他回忆起此事时,仍动情的说:

我的“三十功名尘与土”,是从这里来的。

日后,当批判胡适的舆论风暴席卷大陆时,邓老始终三缄其口,不发一言。而当他的另一位恩师——“反动学术权威”傅斯年先生在台湾病逝的消息传来时,面对着狂热的人群,邓独自掩住房门,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史学界的那些师生情,看来总让人泪目

(邓广铭先生)

政治可以夺走人的生命,但永远无法夺走人类最真挚的感情。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超越政治的关系,那么除了亲情外,大概就是师生情了。写到这里时,自己的耳畔突然响起了这样稚嫩的童音,不妨,就用它来做结尾吧——

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美丽,领着一群小鸟飞来飞去,

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神奇,说上一句话也惊天动地.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才知道那间教室放飞的是希望守巢的总是你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才知道那块黑板写下的是真理擦去的是功利

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神秘让所有的难题成了乐趣

小时候我以为你很有力你总喜欢把我们高高举起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才知道那支粉笔画出的是彩虹撒下的是泪滴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才知道那个讲台举起的是别人奉献的是自己。

亲爱的朋友,你对自己的老师又有着怎样的回忆呢?不妨在留言区留下你的评论。

参考文献:

李零《赶紧读书——读张政烺文史论集》,收于《大刀阔斧绣花针》(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一书

辛德勇《在老师身边读书的日子里》 2007年1月29日记,刊《新京报》2007年2月1日C14版,题目为编者改易为“黄永年:为学术的一生”

刘浦江《邓广铭与20世纪宋学》收于《想念邓广铭》(新世界出版社)一书

茅海建《怀念恩师陈旭麓先生》 文章收于《茅海建卷》广东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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