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榐封,如果我能離開這裡,那麼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再踏足這裡!

“皇上!”

侍衛正要上前,卻聽到一綿軟的聲音傳來。陸榐封眼中的冰霜,在頃刻間化作了溫柔。

“青青,你怎麼來了?”

陸榐封,如果我能離開這裡,那麼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再踏足這裡!

“見過越貴妃娘娘!”

陳柳青坐在木質的輪椅上,一露面,眾大臣便起來恭迎。蘇稚身為皇.後,即便她方才走進來,都沒有一個人起身行禮。

陳柳青長得一張芙蓉面,身子更如弱柳扶風,與蘇稚自小學武的凌厲之氣不同,她有著一股惹人憐愛的氣息。

“臣妾聽聞姐姐來了,所以特地來見見姐姐。”陳柳青笑意盈盈,看向也穿著一身紅衣的蘇稚,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憑什麼,我的婚宴,她偏要穿著紅色來!

蘇稚起身,甚至都不正眼去看陳柳青,傲然站在她跟前,冷笑一聲:“是嗎,那本宮還真是謝謝你了。”

聽得出來蘇稚言語之中的刺,陸榐封親自起身把陳柳青推倒了自己身邊。目光始終留在陳柳青身上,不再去看蘇稚一眼。

“皇.後,你退下吧。”

文.武.百.官在場,陳柳青這一露面,若是繼續待在這裡,只會自取其辱。蘇稚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不回答,袖子一擺,便轉身準備離開。

“姐姐!”陳柳青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蘇稚聽到了,原本也不想停留。

“姐姐最近可要注意身體,千萬不要傷心過度啊。蘇源一死,姐姐更加孤單了吧。”

震驚夾雜著劇痛,在頃刻間從蘇稚的身體之中掃蕩而過。她猛然轉身,眼中淬滿了巨大的悲痛:“你說什麼!”

被蘇稚這一瞪,陳柳青立馬好似受了驚嚇一般躲到了陸榐封的懷中。“皇.上,原來姐姐還不知道啊,人家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陳柳青滿臉委屈,眼淚已經滑到了眼角邊上,陸榐封伸手摟住了她,淺笑道:“怎麼會呢青青,你沒有做錯什麼。蘇源身為亂...臣...賊...子,原本就該死。”

陸榐封的話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卻如同利箭刺入了蘇稚的心頭。

“哥哥……”

眼淚悄無聲息地落下來,蘇稚的心一陣抽痛。

那個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哥哥,那個高大英俊的哥哥,那個笑著說要護她一聲平安的哥哥,終究……還是死了,還是被她害死了。

蘇稚的眼睛被眼淚模糊,她努力瞪大了雙眼,看著陸榐封,問道:“是不是你殺了他?”

陸榐封摟著陳柳青,看著蘇稚帶恨的眼神,頓時皺緊了眉頭。

陳柳青也看到了陸榐封神色的變化,心頭一顫:“皇..上,您怎麼了?”該不會,在擔心她?

可是下一刻,陸榐封卻揮手示意侍衛上前:“皇.後在朕大婚之日提及罪臣,拉回去,沒有朕的命令,不準皇.後踏出鳳鸞殿一步!”

鳳鸞殿中沒有點燈,宮人們也被蘇稚遣退了。

蘇稚穿上了一身白衣,坐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喝酒。皇.宮之中不允許任何人為蘇家之人祭奠,蘇稚也不例外。

醉意之中,蘇稚竟然一滴淚都流不下來。

三年之前,她不顧一切要嫁給陸榐封,跟著陸榐封去了北漠。從那時起,她便知道陸榐封在暗中組建自己的勢力,可是她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她還幫著陸榐封偷運糧草。她還知道,太..子陸展凌一早便傾心於她。因此在陸榐封眼中,她不過是做了三年的棋子罷了。

直到陸榐封殺回金都,陸展凌入獄,蘇家家破人亡。她才恍然,其實這一切,她也是幫兇。

“我錯了……”

迷迷糊糊之間,她手中的酒壺滾落。一隻腳踩住了酒壺,蘇稚抬頭,恰好對上陸榐封漠然的瞳孔。

“蘇稚,你也會認錯嗎?”

聞言,蘇稚緩緩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又晃晃悠悠地走到陸榐封面前,笑道:“自然。我也沒想到,我蘇稚生於將門,自小便熟讀五經四書,精通斧鉞鉤叉,一身傲氣從不知低頭為何物。只是現在,我終究還是犯了錯,我終究,還是得認錯。”

陸榐封眉梢掛著寒霜,星目之間盡是疏遠:“呵呵,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認清呢。生在蘇家,來做我身邊的奸細,害得青青雙腿殘廢。蘇稚,你從一開始就錯了。”

蘇稚帶著醉意,卻把陸榐封的臉看得萬分清楚。她笑著搖了搖頭,看著他那雙如墨的眼睛,忽然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肩膀。陸榐封登時皺眉,退後了一步,讓蘇稚險些沒有站穩。

望著自己落空的手,蘇稚臉上的笑越發肆意起來:“陸榐封,我是做錯了,可是卻不是這些。”

陸榐封,如果我能離開這裡,那麼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再踏足這裡!

她回身,朝著榻邊走去,到拿起小桌上的酒,灌入喉嚨之中。“我錯在,那年燈火闌珊之時,回首不應當看見你。宮宴罷了,不應當一路偷偷追著你到了王府門口。在北漠之時,不應當為你夜夜留燈至天明,不應當心甘情願做你的棋子,不應當為你生兒育女,不應當做你的妻子,不應當愛上你!”

蘇稚醉了,可是卻仍舊一身傲氣,她站在陸榐封的面前,肆意大笑。

“陸榐封,若我知道,我給你的愛,是遞給你一把傷害我的刀,那麼我一開始就不會愛你分毫的!”

陸榐封站在鳳鸞殿前,偌大的宮殿,他甚至都能嗅到悲傷的氣味。不知為何,這味道竟然讓他覺得有些暴戾,有些不耐,有些……生氣。

蘇稚回頭,眼中的火灼灼燃燒:“陸榐封,是你辜負了我。我不會任憑你把我禁錮在這宮牆之中的,如果我能離開這裡,那麼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再踏足這裡!”

她要走,不再回來了?

對於陸榐封來說,還在北漠之時,這便是他想要的。可是不知為何,此時陸榐封上前來,卻一把壓住了蘇稚,眼神殘忍:“走?蘇稚,難道你以為,犯下了滔天大錯,你一走就能夠改變一切嗎?我偏要把你留在這裡,讓你孤獨一生,讓你受盡折磨,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走?你想都別想!”

不知是醉了,還是被怒意衝昏了頭腦。陸榐封一把撕破了蘇稚的衣服,按住了她的手腕。

陸榐封,如果我能離開這裡,那麼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再踏足這裡!

蘇稚的酒頓時醒了大半,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反抗:“陸榐封你幹什麼!你放開我!今日是哥哥的頭七,你不能!”

月色入內,陸榐封的眼睛更顯冰冷:“怎麼,你要為蘇源守孝?呵呵,蘇稚,我已經下令,任何人不準為蘇源祭奠,你在試探我的底線?”

“你放開我!陸榐封,你不是人!”

蘇稚武功再好,終究也抵不過陸榐封。掙扎之中,陸榐封欺身壓住了蘇稚。冰冷的唇覆上蘇稚,留下的每一個烙印都讓蘇稚覺得無比地恥辱。

書名:《妾等君歸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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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洛坐在洞中的石桌前,翻開萬劍歸宗訣,細細看了起來,愈看愈是興奮。

葉洛沒有想到,這萬劍歸宗訣,竟是一種極厲害的劍法融合陣法的攻擊秘術,當初劍無鋒幾乎斬殺自己萬劍歸宗陣,只是這萬劍歸宗訣的一點皮毛,連其威力的十分之一都沒有發揮出來,倘若自己能完全掌握這種秘術,哪怕遇上夕陽境中期強者,也有一戰之力了。

萬劍仙莊的這個結界之中,金屬性真元比外面濃郁數倍,最適宜金屬性血脈武者修煉,唐憐雪和金剛在洞外潛心修煉太始經,葉洛在洞中默默推演萬劍歸宗訣,他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全都進入到一種近乎痴迷的修煉狀態。

…………

結界之外,萬劍仙莊莊主劍勝天及十大長老,已經在此守候了一月之久。

在劍勝天等人想來,劍無鋒進入結界後,肯定會先殺掉葉洛,然後再拿到先祖遺留在結界內的玄法秘術,原以為這個過程用不了多久,哪知他們在這裡一等,就是整整一個月之久。

“太上長老已經進入結界一個月了,到現在還不出來,會不會有什麼事了?”一名長老忍不住說道。

“太上長老實力超凡,能有什麼事?”劍勝天心裡雖然也有些焦躁,但身為一莊之主,他表面上卻不好表現出來,頓了頓,又道:“也許太上長老得到了玄法秘術。直接在結界中自行修煉了。一旦他實力晉階夕陽境中期,一個人便能夠破除結界而出。”

“對,太上長老在結界中一呆這麼久,肯定是在其中修煉了!”

“嘿嘿,一旦太上長老晉階夕陽境中期,我‘萬劍仙莊’的實力又能上一個臺階。到時星辰群島其他四大宗,都得被我們踏在腳下!”

“我萬劍仙莊揚眉吐氣、重現輝煌的日子不遠矣!”

“快看,真元結界起了波動,會不會是太上長老修煉結束,準備破界而出?”一名長老突然間指向谷口的結界,大聲叫道。

劍勝天等人聞聲看去,果然發現結界強烈波動起來,似乎隨時都要破裂開來的樣子。

“諸位長老,都停止修煉。準備恭迎我太上長老!”

劍勝天喜上眉梢,朗聲說道,他似乎看到了太上長老劍無鋒破關而出、實力飆升的情景,萬劍仙莊今後有了一位夕陽境中期強者坐鎮,何愁不興?何愁其他四大宗不俯首稱臣?

結界波動愈發強烈,似乎內側有強者在不斷的進行轟擊,劍勝天以及十大長老的十一道目光,緊緊盯著波動最強烈的一點。激動不已。

“嗤啦!”

突然間一聲撕裂聲響,谷口處的那層結界。在經過片刻強烈波動之後,果真出現一條寬一丈、長三丈的裂縫,裂縫剛剛出現,緊接著便有一道身影,帶著呼嘯之聲從中掠出。

“太上長……”

看到有身影掠出,劍勝天等人興奮不已。不約而同的齊聲大叫,然而“太上長老”四字未曾叫完,便戛然而止,因為他們發現隨在第一道身影之後,又有兩道身影掠了出來。

三道身影掠出了結界後。並肩站立,冷眼看著劍勝天等萬劍仙莊強者,臉上帶著嘲諷笑意。

“是你們?!怎麼可能?”劍勝天看清了眼前的兩人一獸,頓時呆住,隨即隱隱覺得不妙,厲聲問道:“葉洛,我萬劍仙莊的太上長老呢?憐雪,你師父何在?”

從結界中掠出的,正是葉洛、唐憐雪和金剛。

兩人一獸,藉助著結界之內濃郁的金屬性真元以及大量的金屬性元石,修煉了整整一月時間,而且葉洛在修煉之餘,還不斷推演新得的秘術萬劍歸宗訣。

這一月時間的修煉,兩人一獸吸納了大量金屬性真元,修為境界上都取得了不小的突破。

唐憐雪由朝陽境中期,跨越了兩個小境界,晉階初入烈陽境;金剛由初入烈陽境,晉階烈陽境中期;葉洛由烈陽境中期,晉階烈陽境巔峰。

現在的葉洛,戰力已能堪比夕陽境,若是再與劍無鋒一戰,不用金剛幫助,不用任何底牌,他一人也可全面壓制劍無鋒,若是祭出萬劍歸宗訣,斬殺劍無鋒輕輕鬆鬆。

一個月的修煉之後,葉洛聯手金剛、唐憐雪,從結界內側出手,將結界轟開了一道縫隙,從中飛身掠出。

兩人一獸出了結界,再次看到劍勝天等人時,再沒有之前那種全神戒備的緊張心態。而葉洛更是有了一種“一覽眾山小”的豪氣,別看萬劍仙莊莊劍勝天與他修為境界相當,他自信現在自己如果出手,一巴掌就能將劍勝天拍死。

聽到劍勝天詢問劍無鋒,葉洛冷笑一聲,道:“你們的太上長老?呵,那老傢伙殺我不成,反被我殺了!”

唐憐雪也冷冰冰的回應道:“我再說一次,劍無鋒不是師父!我從來沒有承認過!”

“你……你說你殺了太上長老?這不可能!”

劍勝天怪叫一聲,根本不信葉洛所言,畢竟葉洛的戰力也就是和他相當,而以太上長老劍無鋒的實力,要想斬殺葉洛,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有什麼不可能?劍無鋒確實被葉洛所殺,死在結界當中了!不然這個時候,他會不出來?”

唐憐雪雖然不喜歡打打殺殺,但劍無鋒屢次拿“如意樓”的數千條生命來脅迫她,逼她拜師學藝,令她憤恨不已,因此對劍無鋒的死,她毫無憐憫同情,認為是死有餘辜。

劍勝天驀然冷靜下來。心想唐憐雪所說也有道理,如果太上長老沒事,現在結界出現裂縫,他為何遲遲不曾現身?難道說他真的隕落在了結界中不成?

想到實力強大的太上長老被葉洛斬殺,劍勝天一顆心如墜冰窟,不寒而慄。他目光再次向葉洛看去,又是一驚,發現此刻的葉洛,已經和自己修為境界相當了。

葉洛的戰力,劍勝天一月之前已經領教過,那次兩人對戰,葉洛以比他低了一個小境界的實力,竟和他戰平,而現在。葉洛的修為和他相當,豈不是說已經遠超自己,能夠去挑戰夕陽境強者了?

劍勝天再去看唐憐雪和金剛時,發現他們的實力也都比進入結界之前有了大幅提升,如果葉洛的戰力真能夠挑戰夕陽境強者,那麼再加上金剛和唐憐雪,還真有斬殺太上長老的可能。

想到這裡,劍勝天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山風吹過身體,他情不自禁的就打了個冷戰。

“小兔崽子。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萬劍仙莊太上長老實力通天,就憑你想斬殺他?差得遠了!”

劍無鋒在萬劍仙莊的數萬弟子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葉洛說他斬殺了劍無劍,現場的幾名長老根本不信,其中一人跳出來指著葉洛。大聲罵了起來。

“去死!”

主人被罵,金剛大怒,右掌一伸,一隻毛茸茸的真元大手,便向著那跳腳大罵的萬劍仙莊長老壓了過去。

那名萬劍仙莊長老雖然和金剛一樣。修為也是烈陽境中期,但金剛的戰力,卻已經能夠與烈陽境巔峰強者抗衡,它這一掌拍來,那長老發覺身周空間如被禁錮了一般,竟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真元大手向頭頂拍落。

“不……”

那長老的厲叫聲剛起,便“噗”的一聲,被金剛一掌拍成一團血霧,慘死當場。

金剛這一掌,震懾了現場所有萬劍仙莊強者,一時間竟無人再敢出頭叫囂。

“諸位長老,敵人強大,我等需聯手對敵!另外,立即向全莊弟子示警!今日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也要將此兩人一獸斬殺!”

劍勝天一怔之後,便知道情況不妙,憑藉自己這邊的十人,只怕難以抗衡葉洛、金剛和唐憐雪這兩人一獸,不過自己一方是主場作戰,仙莊還有數萬弟子在,這數萬弟子群起而攻,就算葉洛他們有三頭六臂,也難以逃出生天。

在劍勝天看來,葉洛等人的成長速度實在太快,只是在結界中修煉了一個月,便分別晉階,若是今日讓他們逃掉,那麼離萬劍仙莊覆滅之日也就不遠了,所以哪怕付出慘重代價,劍勝天也決意要斬殺葉洛等。

劍勝天話音一落,便有一名萬劍仙莊長老抖手發出一道彩芒,彩芒直衝雲天,上升到數千米的高度後,在空中炸開,幻化成一把巨劍形狀,數十息後才漸漸消失。

看到空中幻化出的巨劍,方圓百里之內正在修煉的數以萬計的萬劍仙莊弟子,都知道發生了攸關仙莊生死存亡的大事,於是第一時間脫熟修煉狀態,各自駕馭神虹,向著後山方向飛來。

短短數十息的時間,數萬的萬劍仙莊弟子,便已齊聚後山,放眼四顧,山上山下,空中地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

這數萬計的萬劍仙莊弟子,實力最弱的也是半月境強者,論起單人戰力,或許不算太強,但是數萬人凝聚起來的一種氣勢,卻產生了強大的壓迫力量,唐憐雪剛剛晉階烈陽境,在這強大壓力下竟有些承受不住,退到了葉洛和金剛身後。

“人多便能贏麼?真是笑話!”

葉洛冷笑出聲,土屬性真元在身周流轉,將四面八方壓迫過來的力量硬生生的抵了回去,然後在結界內同樣晉階、堪比初入夕陽境強者的強大神念,化為千千萬萬道無形利箭,向著四方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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