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扮丑的楊冪與殘酷的現實題材,都無法拯救《寶貝兒》?

为什么扮丑的杨幂与残酷的现实题材,都无法拯救《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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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下一個有先天缺陷的孩子,父母是救還是不救?沒有子宮的女人,算不算得上完整?符合國家法律規定的“寄養”兒童,為何不能給寄養父母養老送終?

《寶貝兒》遊走在法律與情理之間的重磅話題,每一個都有足夠引爆網友討論的內容“當量”。電影的高期待值,還來自於“楊冪扮醜的第一部文藝片”;而第六代導演劉傑少有失手,《馬背上的法庭》《碧羅雪山》《德蘭》等都曾獲獎。

有著超高期待值的《寶貝兒》,在10月19日重磅登場,卻遭遇了市場寒流。從上映首日排片第一,到如今的被《影》《找到你》《嗝嗝老師》逆襲反超,票房口碑齊跳水的《寶貝兒》最終沒有撐過首周。

扮醜的楊冪與殘酷的現實題材,為何都無法拯救《寶貝兒》?

現實主義的再次出擊

要知道,赤裸裸揭示社會問題的電影是大銀幕的“寵兒”,無論是《摔跤吧!爸爸》還是《我不是藥神》,都讓殘酷而魔幻的現實變成了影視作品,最終激起了全民討論。而這一次,導演劉傑的《寶貝兒》中要一口氣討論三大問題。

在醫院做清潔工的江萌(楊冪 飾),無意中撞見了一位痛苦抉擇中的父親(郭京飛 飾)。他剛出生的女兒患上了先天性無肛症,在兩難的境地裡他無奈放棄治療。

为什么扮丑的杨幂与残酷的现实题材,都无法拯救《宝贝儿》?

曾經因先天性疾病而淪為棄嬰的江萌,被激發了強烈的同情同理心,開始了瘋狂的拯救。而她自己,由於棄嬰身份,從小被寄養長大,因身體殘疾只能淪為社會底層,也因寄養身份而無法為寄養母親養老。

啞巴少年小軍(李鴻其 飾)則是絕望生活中的少有亮色,他對江萌心生好感孜孜追求,卻始終無法解開對方的心結——子宮被摘除的江萌,認為自己不完整,而兩人倘若結合,甚至無法合法領養孩子。

为什么扮丑的杨幂与残酷的现实题材,都无法拯救《宝贝儿》?

棄嬰、殘疾、寄養三大人群,是導演劉傑在《寶貝兒》中和盤托出的觀影野心。劉傑在採訪中就曾表示:“2012年,我國官方稱中國出生缺陷總髮生率約為5.6%,每年會有將近100萬個先天缺陷的孩子出生,其中30%會去世,40%終身殘疾,30%能健康存活,這促使我拍下這部電影。我不知道要怪誰,我只能如實拍下來。”

剋制、客觀甚至疏離,成為劉傑在《寶貝兒》中呈現的影像風格。鏡頭中,用長鏡頭晃動跟拍來替代快速剪輯,減少背景音樂以烘托情緒,甚至可以弱化情節來貼近生活,劉傑試圖用“減法”來強化紀實風格,以至於重構血淋淋的殘酷現實。

为什么扮丑的杨幂与残酷的现实题材,都无法拯救《宝贝儿》?

《寶貝兒》直擊複雜生活的主題,和劉傑此前的作品一脈相承。早期作品《馬背上的法庭》講述雲南基層法官在馬背上斷案的故事,被譽為拍出“中國城鄉法制史”;以滇西少數民族為背景的《碧羅雪山》,講述傳統生活與現代生活的抉擇;就連略顯類型片化的《青春派》,也敢於呈現高中生早戀話題。

無論最後完成度如何,至少從題材上,《寶貝兒》完成了現實主義的再一次出擊。

“票房最低”與“評分最低”

風格鮮明的《寶貝兒》,顯然是一部紀實類文藝片,與早期《馬背上的法庭》十分接近。但在商業法則浸入骨髓的內地影市,使用大眾接受的物料發佈、多地路演、密集採訪等已不再為文藝片所拒絕。9月中秋檔上映的《江湖兒女》是賈樟柯再度玩轉商業發行,而《寶貝兒》在宣發上也有淘票票等12家大型影業公司擔任出品方,多方資本保駕護航的玩法毋庸多言。

還需要注意的是,《寶貝兒》還曾在國際影展頻頻亮相,“牆內開花牆外香”正是劉傑作品的一貫品性。在聖塞巴斯蒂安,劉傑帶領楊冪、郭京飛踏上紅毯,國際A類電影節主競賽單元作品,至少證明了其內容的可靠;而多倫多電影節特別展映單元,也得到了海外影評網站的點贊,IMDb與爛番茄都曾給出好評。

为什么扮丑的杨幂与残酷的现实题材,都无法拯救《宝贝儿》?

然而,從市場端的表現來看,《寶貝兒》卻是一次失敗的嘗試,其票房與口碑雙雙“敗走麥城”,火速折戟的走勢實在出乎意料。

10月19日,《寶貝兒》拿到了23.0%首日排映空間,位居所有影片之首。經歷了票房低谷的10月影市翹首企盼,期待又一部《我不是藥神》橫空出世,拯救一直低迷的大盤。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影評人等先期放出的好評,迅速被網友們的爭議所淹沒。

好評者稱讚《寶貝兒》不消費苦難,足夠剋制,把一個本該哭天喊地的題材拍得波瀾不驚,其涉及的兒童遺棄、殘疾人保障、老年人安置、法理與人情都足夠令人驚心動魄。但差評者也不知凡幾,多條線索並行讓本就複雜的故事主次不分,邏輯架構的生搬硬套、主線與副線的糾纏不清、主演演技的歇斯底里,都讓他們心生厭煩。

为什么扮丑的杨幂与残酷的现实题材,都无法拯救《宝贝儿》?

在路演的新聞發佈會上,導演劉傑曾用開玩笑的語氣,對楊冪說,“這可能會是你從影以來,票房最低的一部電影”;而楊冪曾回覆稱,“這也可能是你導演生涯評分最低的一部”。令人唏噓的是,兩人一語成讖,《寶貝兒》在豆瓣、淘票票、貓眼上都無法斬獲高分。其豆瓣穩定在5.7分,而貓眼的5.4分被稱為年度最差評分;而貓眼從最開始的1.7億票房預測,一再調至4900萬甚至3178萬,可見《寶貝兒》已無力迴天。

为什么扮丑的杨幂与残酷的现实题材,都无法拯救《宝贝儿》?

10月22日,上映第四日的《寶貝兒》單日票房已降至第七,這對一部有明星、資本雙加持的電影來說,足以稱得上是慘敗。

“流量”的罪與罰

最能吸引路人觀眾的,並非《寶貝兒》的現實主義題材,而是楊冪“扮醜”。在此之前,趙薇、馬伊琍、范冰冰等女藝人,通過“丑角”來贏得觀眾的讚譽,而其題材無一不是針砭時弊的“匕首”和“標槍”。《親愛的》《找到你》《我不是潘金蓮》中的眾位女明星,洗去鉛華重歸質樸,讓觀眾發現了“帶貨”“流量”“精緻”等另一面標籤。

而《寶貝兒》,正隱藏著楊冪的“轉型”意圖。坊間傳言,導演劉傑在探班霍建華時(兩人曾合作《捉迷藏》),曾客氣地表示“有機會合作啊”,第二日楊冪經紀人便打電話諮詢,表示其可以空出檔期,拍攝任意作品,這才有了後來合作的《寶貝兒》。劉傑在後續的採訪中表示,“楊冪眼中的倔勁兒打動了自己”。

为什么扮丑的杨幂与残酷的现实题材,都无法拯救《宝贝儿》?

雖事實真假已無從考證,但已經32歲的楊冪需要從流量明星轉型已是迫在眉睫。暑期檔開戰時,《動物世界》雖然票房不及預期,但李易峰的詮釋得到了頗多讚譽,算是為自我演技證明;而曾在2017年憑藉《逆時營救》斬獲休斯頓國際影后的楊冪,反倒是影迷群嘲的對象——這樣的“野雞”電影節,含金量能有幾何?

楊冪為拍攝《寶貝兒》,確實付出不少。貼滿雀斑的大濃妝,本是塑造角色的應盡職責,但長達3個月的拍攝期,甚至連續補拍兩次,檔期相當緊密的楊冪給出了十足誠意。導演劉傑還有無劇本表演的癖好,以現場捕捉演員真實表現,這個要求對童星出身的楊冪來說,頗有些挑戰,因為剛到劇組時,“她可以演十遍,每一遍都一模一樣”。補拍到了最後,楊冪才最終獲得劉傑的認可。

为什么扮丑的杨幂与残酷的现实题材,都无法拯救《宝贝儿》?

令人惋惜的是,觀眾對楊冪在《寶貝兒》中的轉型並不買賬,差評甚至大多數來自對“流量”的反感,以至於“演技尬到不行”的評價滿屏飛舞。對“流量”的質疑最終匯聚成洪流,成為壓垮《寶貝兒》的“罪魁禍首”。

正如女演員只能擁有狹窄的職業通道一樣,“流量”要轉型也並非易事,大眾對“小花”“小生”或過高期待、或習慣性牴觸,都讓其轉型門檻高企,與普通演員要更為艱難。

“流量”的罪與罰,是《寶貝兒》敗走麥城的顯性原因,這正是紀實文藝片使用大明星的雙刃劍——因為楊冪,《寶貝兒》受到空前關注;也因為楊冪,它最終折戟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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