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那些年看过的虐文《不悟》重生古言 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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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悟》by则慕

推文|那些年看过的虐文《不悟》重生古言 青梅竹马

【内容简介】

顾虹见几乎是为林思泽而活的。

然后有一天她死了。

结果她发现,自己做鬼都没打算放过林思泽。

试读

男二番外

【番外】无始而终

我第一次见顾虹见,已经具体忘了是什么时候,只记得是秋天,我约莫十五六岁,生着病,身子也不算好,什么冬至宴迎春宴,一律是去不得的。

终于那几天身子状况还不错,父亲才带我入了一次宫,权当带我出游了。

那时候皇上还不是皇上,是五皇子,我被父亲带着入宫,恰好看见了她,她是我见过最吊儿郎当的宫女。

这宫女两字,最后可以变成女子,变成大臣,变成一个单纯的“人”字。

最吊儿郎当的女子,最吊儿郎当的大臣,最吊儿郎当的人。

顾虹见比我姐姐大一点,也就是比我大一点,但我始终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何年何月出生的,究竟比我大多少。

我不了解顾虹见,从始至终。

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顾虹见,见到她懒洋洋的半倚在回廊的横栏之上晒太阳,目光便被吸引了。

我自幼身子不好,很少出门,接触的人不多,全都是很讲规矩的人,和我年纪相当的女子,也只认识姐姐一个。姐姐端庄秀丽,哪怕睡梦中都不会有不合规矩的姿势,因此我万万没有料到,居然还会有女子公然如此晒太阳。

她并没有睡着,感觉到有人经过,睁开了眼睛,扫了我们一眼,像是并不在意一般,慢慢的起身,伸了个懒腰,嬉皮笑脸的对父亲行了礼,有蹦蹦跳跳的走了。

我有些好奇,道:“爹,这是谁?为什么可以在这里睡觉?为什么没人说她?”

我爹笑了,道:“是五皇子身边的宫女,好像一向没什么规矩。五皇子不说她,谁会说她?”

我便不再问了,乖乖跟着父亲离开,后来有一回在家中,我一时兴起,也想学她在横栏边晒太阳,却被下人拼了命的阻止,约莫聪那一刻起,我有些羡慕她。

再后来家中发生了许多事情,姐姐去世,我的病也好了,五皇子登基,父亲半赋闲在家,我入仕……

五皇子登基的第二年,殿试上,我再次见到顾虹见。

那时她叫顾弘,一身男装,眉目间神采飞扬,宛如许多年前的阳光。

而皇上的表情却很不好看。

我有些不明所以,内心却始终十分羡慕。

我不能晒得太阳,她早早就晒过了。

其他认都觉得女子绝不可能当官,她却当了。

她始终是那一束,不受控的阳光。

虽我比她早一点儿入宫为官,但她显然比我熟练,那一日朝堂之上,我看她一字一句、语带笑意地将范侍郎一点点儿击溃,除了觉得惊讶之外,更是满怀佩服与向往。

我甚至想与她搭话,然而思考了很久,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总是笑眯眯的,然而实际上却很不好接近,而且好像对什么东西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一般,若一定要说有什么,大概就是对皇上的事情有兴趣了。

因为早就在宫内看到过它,所以我大概能够猜到,她个皇上之间的关系,大概远不止主仆、君臣这么简单。

可对我来说,他们关系究竟如何,实际上并没有关系,因为我根本就连和顾虹见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而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却已经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出顾虹见对我有些闪避,我并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只单纯的认为,她大概是不喜欢我这个人。

到我没有想到,皇上找到我,让我继续追查姚天傲,我才晓得,皇上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姐姐。

那顾虹见呢?

她算什么?

我满腹疑惑,却终究没有问出口,毕竟,我又算什么。

只是我终于晓得,为什么顾虹见不喜欢我了,因为我姓左。

哟对这“无妄之灾”感到憋屈,也因此而对顾虹见不满,偶尔会出言挑衅她,她却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仿佛压根儿不在意。

我知道,她在意的,只有龙椅之上的那个人。

每逢我姐姐的祭日,皇上都一定回去祭拜我姐姐,但有一年,我却没有留在府内,而是外出散心,却见到顾虹见垂头丧气的走着。

不知不觉,我跟了她一路。

我看着她进了醉仙楼,看着她喝了酒,看着她喝醉,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色,看见她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从那一刻起,我才知道,她是有多么喜欢皇上。

而我,是多么喜欢她。

这喜欢不知从何而来,却如此让我挂念,难以忘怀。

我看着她走出了醉仙楼,终于鼓起勇气,想上去扶住她,好好地安慰她一两句,和她和解关系,她却先一步撞见了赵蕴元。

赵蕴元耿直地教训了她一顿,又把她带走了,我现在原地,发着呆,想,我终究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我犹自迷惘,然而姚天傲却被抓获了。

姚天傲被抓获,说出那些事情的时候,我惊呆了。

得知害死我姐姐的人正是顾虹见之后,我更是不知所措。

然而这不知所措,却让我更加厌恶自己——有什么好不知所措的?被害死的那个是我的亲姐姐,而她,却是害死我姐姐的元凶。我和她,甚至没有好好的说上过几句话。

我怎么能为了这样的人,而不知所措?

毫无疑问,我必须得讨厌她,必须得恨她。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我,总是一副闪避和不开心的样子。因为她愧疚,因为我姓左。

顾虹见对我而言,从最初的一束阳光,变成了阳光下的黑暗,她让我厌恶她,更让我厌恶自己。我开始对她加倍的恶言相向,她每次都会静静地听着我说完,然后装作毫不在意的对我一笑了之,但我已经不会被骗了。我晓得,她不可能不在意,我盯着她,看着她的手在广袖之下微微的颤抖,却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恶,却又莫名的心满意足。

就这样吧,不能爱,那就恨吧。

她和皇上的关系日渐恶化,直到皇上要娶贺芳凝,我想,他们是真的决裂了,再也回不去了。

皇上要娶贺芳名的那一日,我找到她,其实是想安慰她的,然而说着说着,又变成了挑衅的话语。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对她,她大概也习惯了,敷衍了我两句,最后离开。

这一次,我又跟着她,走了很久。

我看着她背影寥落,看着她跃上屋檐,看着他呆呆的望着承喜宫。

她看着承喜宫,我看着她。

承喜宫中的那人不知道,而她,也不知道。

后来我因故去了外地一趟,回来的时候经惊闻她已去扈州。

我什么也不知道,却只能强装镇定,我有些害怕她会出事,却又打心底认为她一定可以自保。

但我终究是害怕的。

听说她赢了,我十分开心,然而她的手段,又让我愤怒,为何经历着这么多,她还是没有一丝悔改,还是我行我素?

我呵斥她、弹劾她,赵蕴元也站在我这一边。

有时候,我有些羡慕赵蕴元,他对顾虹见的态度,在外人看来大抵对我一眼,但实际上却有很大的不同。

他对顾虹见,是明目张胆地欣赏与不赞同,所以他可以弹劾顾虹见,也可以得到顾虹见的一声似笑非笑的“赵兄”。

心中没鬼的人,总是如此坦荡,我羡慕他,去并不想完全和他一样。

之后的一切,像是天塌地崩,一切都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顾虹见战死,尸骨也寻不着。

贺芳凝竟然就是我那我以为死去的姐姐。

这一切,仿佛是无声的嘲笑,是上天扬起手,重重的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颓靡了很久,也曾饮酒大醉,也曾失声痛哭,却都是在无人处,在夜深时。

因为,我连为她哭的立场和资格都没有。

我想,哪怕是她化作荒魂回来,怕也只是呆在皇上身边,看也不会看我一眼。

这让我越发绝望,越发觉得自己可笑。

半年后,我稍微平复了一些。

却从赵蕴元那儿得知,她竟然并未死去,甚至还回过京城。

只是如今她已离开京城云游四海,且可能再不会回来。

她活着和死去,我都不在,她到来和离开,我都不知。

正如这许多年来,我的心事无处可讲,我的挣扎无人知晓,我的爱猛烈地开始,安静地死亡。

甚至,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但这样也好。

没有开始,亦不必结束。

从始至终,不过无始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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