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去新街口逛街,在鼓樓醫院看病,到祿口機場坐飛機。這是南京人的日常,也是安徽人的。

在中國,你很難找到像安徽這樣的地方,對一個隔壁省的省會始終保持著澎湃的熱情和與親近。

可掩藏在這種熱情與親近之下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辛酸。

百度遷徙數據顯示,省外流入南京的人口主要來源城市中安徽就佔了7個。

據《首都志》記載,1934年6月南京人口中南京本籍佔28.10%,安徽籍佔11.79%。

1995年,南京市2%人口抽樣調查中,安徽佔了南京流動人口省外來源的60.5%。

如今,安徽每年向外輸出的千萬人口中,有四分之一選擇來到南京。

如此之多的安徽人湧入南京,給南京人帶來的最大影響,便是感嘆一句:哪都有安徽人!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南京的招牌企業老闆,大多是安徽人

蘇寧董事長,張近東,安徽天長人

雨潤董事長,祝義才,安徽桐城人

同曦集團董事長,陳廣川,安徽固鎮人

金箔集團董事局主席,江寶全,安徽和縣人

……

可在南京的安徽人,除了這些大老闆,更多的,是默默無聞、咬牙拼搏、辛酸無人知的小人物。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開出租車的司機說著蚌埠話,隔壁的小夫妻熱情送上自家特產霍山黃芽,守著菜攤的老大爺操著一口霍邱方言,嚷嚷著:“bie走bie走,你菜忘拿了!”

還有學校的老師同學,辦公室裡的同事,樓下超市的收銀員,早餐店的老闆……

這些普通的安徽人,以潤物細無聲,卻又迅猛異常之勢,滲透進了南京的方方面面。

置身事外的人群,只看得到安徽人在南京的人數眾多,發出幾道諸如“安徽人罷工一天,南京就會癱瘓”、“在南京,安徽人真的很強大”的驚奇聲音。

這些驚奇的聲音,說完也就散了。還留在原地的,是這些安徽人強大殼子下苦苦支撐到青筋暴露的臂膀,是生活壓榨下死死咬緊的牙關,是炎炎烈日下隨手抹掉的汗水,是昏昏燈光下細細撫平的零錢……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在南京,有一家刷爆南京人朋友圈、好吃到凌晨排長隊、驚動警察叔叔的金口福炒飯。

金口福炒飯的老闆,就是安徽銅陵人——陳忠。

陳忠夫婦年紀30多歲,做炒飯已經有10年,每天都從夜裡12時營業到次日早晨5時,一刻不敢放鬆。

怎麼敢放鬆?放鬆了,就代表沒有收入。唯有忙碌,才是疲憊的心安。

一年365天,十年3650天,每天滷豬蹄、醬排骨,將湯汁灑進飯裡,再舉起厚重的鐵鍋,“唰——”火上來了,映著陳老闆的臉,紅彤彤、汗津津。

在他攤子前排隊等炒飯的,是一群南京人。

一群開著寶馬、保時捷、奧迪、沃爾沃的南京人。

這些接過炒飯美美填飽肚子的南京人不知道,陳老闆,是在夫子廟門口,颳風下雨躲南京城管,頂著南京媒體佔道、擾民、影響城市衛生、食品安全的質疑,

靠著兩輛三輪車和一輛餐車,炒了10年的飯,口碑爆棚之後,才有了自己第一家門面。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在南京,有一種吃食店,隨處可見,幾乎每個小區每一條路都有一家,而且它們的門面裝修都很樸素,名字也都一模一樣,那就是安慶餛飩。

南京的安慶餛飩,隨便走進哪一家吃都不會出錯。

草雞湯在鍋裡久久熬著,麵皮兒用高筋麵粉狠狠揉搓、舉著擀麵杖一旋一個,按進去分量滿滿的餛飩餡,下進鍋裡,皮白餡嫩,湯香逼人。

再加上紫菜、蝦皮之類的海味河鮮,滿滿一碗,蔥花碧翠,一眼望去就能讓人舌尖生津。

純手工製作的餛飩裡,蘊涵著濃濃的安慶風情風味,是刻在骨子裡的一種味道暗記,一口一個,不知道安慰了多少南京人的胃。

可安慰南京人胃的幕後功臣,卻常常忙到不能按點吃飯。

熬雞湯、包餛飩、打理店面……氤氳在湯汁熱氣背後,那一張張模糊的面龐,是熬過生活無數個坎後,面對艱辛高高昂起的驕傲頭顱。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一個城市的交通,出租車是必不可少的一道風景線,哪怕來勢洶洶的網約車,也不能掩蓋它的光芒。

在南京,2014年以前,是不招外地戶口的出租車司機的。2014年以後,南京市增加了3000餘輛出租車,取消了不招外地人的規定。

這一取消,不到一年,安徽人就佔據了南京出租車外地司機的三成。

數據顯示,2015年的南京,共有出租車企業51家,正常投入營運的出租車12087輛,來自外地的司機共5325人,其中安徽人最多,有1646人。

可這三成背後,是無數安徽司機難言的苦澀。

例如,2016年,來自安徽天長的出租車司機南京載客,遭兩當地司機毆打。

2016年10月15日,民警正在六合巡邏時,發現一輛出租車停靠在路邊,周圍站著一圈人。

民警迅速上前查看,並同時接到 110 派警:“金牛湖地鐵站附近,一出租車司機被打”。

見到民警,雙方停手。原來,出租車司機張某正在地鐵口附近攬客時,被周圍的黑車司機一再阻擾,張某不服,不料黑車司機冒出一句:“你又不是我們六合的,外地人憑什麼跑到我們這裡來搶客戶?懂不懂規矩啊!再鬧,小心我打你!”

張某一聽氣不打一出來,雙方發生爭吵,言語過激又發展到相互推搡,隨後又衝出一名黑車司機,張某被按在地上毆打。

拳頭落到身上的那一刻,張某想的是什麼?是天長市的茉莉花香,是媽媽精心做的一頓家常菜,還是車窗邊飛馳過的南京風景?

我們,不得而知。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踏上南京各大商業街,進入各大集貿市場、各類批發市場,以及各人流量集中的工業區、各大物業社區、各種大型賣場……

只要有市場,就有安徽人。

安徽人在這座城市“隱藏”的太好,漸漸地已經看不出他們和當地人有什麼區別了。

隨便鑽進阜陽太和拌麵、淮南牛肉湯,必能在飯桌上找到一罐辣椒糊;

在南京街邊小攤買旺雞蛋的,除了痴迷於此的南京人,剩下的就是安徽人;

南京每個公司無論規模大小,到了週末總會有安徽人一起拼單回家。

他們願意把自己的能量分散在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就像那個歷史上最出名的安徽人,君臨天下後把南京當做了首都,在南京留下了明王朝的深刻印記,令全世界人看到明孝陵的石像路,都知道這裡是南京。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可是,南京畢竟不是安徽人的家鄉。

每當安徽人在南京兢兢業業的工作、悉心經營生活時,總有刺耳的聲音告訴他們:“滾回去!”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南京人怎麼可能願意做一個貧困省的省會?

江蘇的GDP,和安徽有有半毛錢關係?

你怎麼穿得安徽人一樣!要飯去嗎?

安徽人少刷徽京,徽京是蘇錫常用來黑南京的好嗎?黑稱懂嗎,因為安徽在蘇南就是土和一切貶義詞的代名詞。

南京人真的不喜歡安徽人。

……

一字一句,就像冬日大雪中的寒風,像屠夫用力扇下的巴掌,扇得人臉上火辣,刺得人心中滴血。

安徽人有什麼辦法?跳起來反駁,大喊“我們不需要你們喜歡”嗎?

可在南京的安徽人多,是事實啊!

可總有一波安徽人,到處喊安徽不好,也是事實啊!

可安徽經濟比不上江蘇,更是事實啊!

甚至有人說出這樣的話——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既窮又賤,喪失自我,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這樣的話難聽嗎?難聽。

這樣的現象存在嗎?存在。

根源,還是在安徽人自己身上。

就算某天江蘇經濟不好,南京窮鄉僻壤,若是安徽經濟不發達,安徽人自己不維護口碑,去到浙江、北京、廣東、上海……去哪裡,都擺脫不了被人看不起的結果。

畢竟,窮,就是原罪。

無論是經濟貧窮,還是心理貧窮。

在南京,安徽人強大的令人心酸:原來,窮就是原罪

在南京,安徽人就像梧桐樹一樣,不是本來就有,但已經成了這座城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們的辛酸、苦楚、拼搏、汗水,遭遇的白眼、打壓、排擠,甚至毆打,也如梧桐樹的根系一般,深深埋藏在泥土中,等閒見不得,唯有自己知曉。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