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
尉勉或许是因为被刚才恍惚看到的初夏而影响了情绪,并没有喝太多,却已经是醉意朦胧,不省人事。
就连自己被母上大人派来的人送入了早已经安排好的“洞房”里,也毫无知觉。
房间里,裹着浴袍的楚家大小姐楚蓓蓓一副准备霸王硬上弓的样子,送尉勉进来的人前脚刚走,后脚她就把自己给剥了个精光,扑到了尉勉身上。
不知道是被楚蓓蓓这个猛女给压疼了,还是被她身上香炉般浓重的香味给熏到了,尉勉突然惊醒,一个翻身便把毫无防备的楚蓓蓓给推到了地上去。
站起身,便一摇一晃的直奔大门的方向。
被摔疼的楚蓓蓓一咬牙从地上蹦了起来,三两步就追了过去。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点什么,大门已经被尉勉给打开,门外的光束迅速窜进门内,吓得什么也没穿的楚蓓蓓赶紧缩了回去。
“尉……”
“别特么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会剁了你!”
楚蓓蓓看到尉勉已经走到了门口,她急得一边找衣服往身上套,挽留。
毕竟,尉家少奶奶这个梦她已经做了不下一百遍了,何况这次还得到了尉勉母亲冷千云的神助攻,她怎么甘心让尉勉就这么走掉?
不过,尉勉依旧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一出口就把楚蓓蓓吓得动也不敢动,只能干着急。
尉勉醉是醉,但这点已经快被冷千云玩烂的伎俩他还是能识破的,骂起人来,也还是那个“生人勿近”的冷血动物。
尉勉三倒两歪的走出过道,来到卫生间,晕得就快要炸开的脑袋让他只想朝上面猛泼一盆凉水。
走廊尽头。
尉勉三倒两歪冲到洗手间,闷头就朝脸上猛拍凉水。
有水钻进眼里,他伸手抹了抹眼睛,下意识朝镜子里瞟了一眼,没想到却看到了刚才那个让他把酒吧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的身影。
“初夏!”
尉勉立马回头,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是刚从卫生间里吐了出来的彻夜。
和尉勉一样,彻夜也喝得连路都走不稳。
听到旁边有人不知道叫了声什么,她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尉勉那张脸好巧不巧出现在了她恍惚的意识里。
“尉勉!”
彻夜跟着叫了一声,脑袋里瞬间浮现出刚才偷拍尉勉被发现的画面,转身就要溜掉。
不过,在她的腿还没有迈出去之前,手腕却已经被尉勉给死死的擒住了。
“初夏,果然是你!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见到我还要躲着我?”
“初什么夏?”尉勉好像不是因为她偷拍才追她的,彻夜心里顿了一下,继续,“你没病吧!”
尉勉死盯着彻夜眼角下那颗泪痣,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臂,发了疯似的狠狠摇晃她。
初夏本来就醉熏熏的,被尉勉这么一摇包加站不稳了,虽然嘴上不明状况的在骂尉勉,可软绵绵的身子却不听使唤的往尉勉怀里倒。
“初夏,你好狠!你明明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告诉我为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你更不知道每天夜里都在有你的噩梦中醒来是什么样的滋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真的好狠心……”
尉勉借着酒劲,像个话唠一样一口气说了很多,语气里尽是责怪,可他的心却因为“初夏”的突然出现,早已经软成了一片。
见彻夜倒在了自己胸口上,尉勉环臂将她揽进了怀里。
其实尉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可他责怪的声音就没有停下来过,惹得挂在他身上的彻夜借着酒劲晕乎乎的睡了过去,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吵得尉勉醉醺醺的脑袋就快要炸开。
他干脆把“初夏”横抱起来,顺手打开一间房间门,将“初夏”抱了进去,直接放到床上。
尉勉跌跌撞撞想去房间里的卫生间冲个澡,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也不确定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初夏,亦或是他酒后的幻觉罢了。
他刚转身,睡梦中的“初夏”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张一合的嘴唇还软软糯糯的挤出了两个字……“别走”。
短短的两个字,却像是痴狂的蛊惑,让尉勉迈出的脚步瞬间凝固在了空气中,一动也不能动。
他回头,收入眼底的,是彻夜那张酒后殷红的脸颊,和那颗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泪痣。
“初夏,我没有认错人,就是你对不对?”
尉勉的情绪因为“初夏”的那句“别走”而兴奋得不成样子。
可他哪里知道,彻夜只是因为他刚才横抱她的那个动作,想到了曾经也这么抱过她的彻筠怡而已。
不长的时间里,彻夜感觉自己做了个好长的梦,梦里只有她和彻筠怡两个人,梦的内容,就是彻筠怡常跟她讲的那个故事……她被父母遗弃在路边,彻筠怡凑巧经过,便将她带回家认作女儿。
梦里的彻筠怡,就像她每次讲的那样,和刚才尉勉把她抱进来的动作一模一样。
所以,妈妈你没有走,只是在外面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是吗?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行吗……
“别走好吗?”
彻夜再次呢喃着出声,眉眼间全是眷恋和不舍。
尉勉瞥了她一眼,浓重的酒劲夹杂在初夏的挽留声中,让他根本没办法正常思考。
头疼欲裂,他迟疑了两三秒,一股冲动的情愫窜上头顶,他突然将自己的手从“初夏”的手掌中抽了出来,反手攥住她的手,一点点的凑近。
“初夏,只要你听话,只要你不突然消失,我就不会走,不会离开你……”
“我不是什么初夏……你……你快放开我……”
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吓得女人猛然惊醒,一扫醉意。
“你不是初夏?你不是,那谁是呢?”尉勉撩开彻夜脸颊间的发丝,轻语,“就算你不是,那也来不及了……”
尉勉覆上“初夏”的唇。
“嗯……”
空气里同时传来两声不同轻重,但却在同一个频率上的呢喃。
五年不见,他的“初夏”就连一个吻,竟然也变得这么羞涩。
尉勉的眉眼间跳过一丝不该有的怀疑,但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兴致。
彻夜的身子下意识颤抖了一下,脖子上本能暴起的那几根青筋与周围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惹得尉勉不由自主眯了眯眼。
在这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过,原来一个人因为紧张而冒起的青筋竟然也可以迷人到这种让他无法自拔的程度。
在“初夏”给的蜜糖中遨游,尉勉压抑已久的情绪得到了久违的放松。
他的手恍恍惚惚的触碰到女人瘫软得像一汪春水般的身子,一股强劲的电流瞬间席卷全身,惹得他竟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番。
尉勉轻颤,彻夜也跟着轻颤,当奇妙的电流同时集中两人的心脏,迸发出的火花像约定俗成的一般,流进血液,传遍两人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深深的喘了几口粗气,尉勉侧起身子,渐渐恢复冷静的眼神自然的从彻夜脸上扫过,空气中瞬间划过一丝嗜血的阴冷。
这颗泪痣,竟然让他就这么认错了人。
“初夏,你究竟对我下了什么蛊?”
夜上浓妆,晚风渐起,皎洁的月光撩起窗帘,在漆黑的房间里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大床上,毫无生气的女人被月光照得有些惨白。
她吃力的动了动眼睑,扑鼻而来的烟圈味呛得她忍不住轻咳了两声,瞬间牵动了身上的每一根痛感神经。
“嘶……”女人轻哼出声,混乱的记忆夹杂在阵阵刺痛中,如洪水猛兽一般朝她涌来。
“你叫彻夜?”
“谁?”
突然闯入耳中的男声吓得女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惊坐起来。晃眼便看到了窗前那个被萦绕在浓重烟圈里的男人。
“你是谁?”
感觉到男人步步逼近的阴冷气息,女人本能往角落里缩了缩,一把扯过身下的床单,将自己光溜的身子裹了起来。
“你叫彻夜,二十四岁,八卦杂志记者,是沐氏财团董事长沐丞的养女,养母彻筠怡已逝,亲生父母不详,还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叫沐彦。”
桌上一叠的报告,就是血淋淋刺伤他,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初夏的现实。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听到男人一字不差的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报了出来,彻夜心里的恐惧程度瞬间翻了一番。
“上了我的床,还不知道我是谁,你觉得这合适吗?”
“上你的床?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彻夜气急,昨晚经历的那一幕幕也在她的意识里越发清晰了起来。
彻夜话毕,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你特么最好给我搞清楚,有人生没人教现在还寄人篱下的,是你,不是我!”
尉勉阴冷凶横的话刚一出口,彻夜瞬间就被震慑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怪尉勉说话难听语气恶劣,只怪她自己……可不就是个有人生没人教的野孩子吗?
彻夜根本来不及伤感,尉勉那冰冷的声音连同一条还挂着吊牌的裙子就被丢在了她面前。
“穿上,跟我走。”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穿我就穿?你让我跟你走我就非得跟你走吗?”彻夜瞪向尉勉。
“是不是笑话你试试就知道了。”面对彻夜的质疑,尉勉的语气很冷冽,“穿不穿随你,跟不跟我走,这可由不得你。”
彻夜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先不说她等下是不是必须要跟这个男人走,最起码把衣服穿上对她是没有坏处的。
彻夜拿起裙子,刚摸黑穿好,手腕立马就被男人死死擒住,下意识就开始挣扎。
“你现在除了跟我走,没别的选择。
那个所谓的‘家’,你已经是回不去了。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不想让沐丞知道你在偷偷调查彻筠怡的死因,最好乖乖跟我走。
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还会帮你一把!”
听到彻筠怡和沐丞的名字被同时提起,彻夜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心慌了。
“你调查我?”
“那又怎样?”尉勉并不否认,“你现在应该庆幸的是,我暂时还没有兴趣让沐丞知道你那点小九九。”
言下之意,只要他想,这件事分分钟都不会再是个秘密。
尉勉转身,主动甩开彻夜,径直朝门口走去,一副完全不在乎的语气。
可听进彻夜耳中,却满满的都是胸有成竹的威胁。
“你!”
彻夜语塞,气得就差跳脚。
“彻筠怡”这三个字永远都是她的死穴,她可以什么都没有,也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就是不能让彻筠怡死得不明不白。
“好,我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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