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最后一只华南虎

快十年前,国人被一只华南虎折腾得够呛。这么说其实不太严谨。准确说,那不过是一张所谓华南虎的照片。

对的,就是一时鼎鼎大名的「正龙拍虎」。为这事,我在一年多时间去了镇坪六次。每次去,心里都暗念这必须是最后一次,打死也不来了。那时从安康到镇坪还没有高速,据说最近要通了,老路相当绕,我是从来不晕车的,每次去都差一点就摇晃吐了。

六次镇坪最长的一次待了二十八天。每天像上班一样从县城的发龙宾馆步行,偶尔也蹦蹦车,上到文彩村周正龙家里去。去了就是聊天,观察,喝茶,然后,吃饭。

周正龙到底见没见老虎,拍没拍那张照片,早没悬念了。现在无聊时想想也是好玩的。他的故事过几天发出来。

今天说的是一只真老虎。我以为,和这只老虎有关的人,还有那只狗,挺耐人寻味的。

秦岭最后一只华南虎

几十年前,秦岭还是它的地盘。它威风凛凛地走过,百兽避之惟恐不及。它一声长啸,山林为之震响。它雄踞秦岭,称王称霸。

只可惜这已经是想象中的情景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秦岭南坡出现了最后一只华南虎,它连吃几人,终被枪杀。此后,尽管不断传来某地发现华南虎的消息,但真假难辨,始终未见活物。

而那只华南虎的虎皮如今就保存在西安东郊的陕西省动物研究所,平时秘不示人。当年打虎队的多名队员已病老体衰,有人已离世。几年前,我辗转寻找到了年已八旬的“打虎队”队长,他回忆了它——秦岭最后一只华南虎的往事。

秦岭最后一只华南虎

作者 木闻

彪来了!

秦岭南坡一带,一听说“彪来了”,正在哭闹的顽童会立即止住哭声,一头扎进大人怀里,一下就安静了。

彪,是当地人对老虎的称呼。老虎来了,怎能不怕?

一九六四年,佛坪。彪,真的来了。

彪来了!

一团巨大的黄光,嗖一下,没影了

那只彪,是在正月里出现的。

十五已过,年味犹存。常有挑着货担的卖货郎,穿行在山野乡间。清代《佛坪厅志》称:“佛坪处万山中,向皆深林密箐,人迹罕至。”山大沟深,野生动物自然就多。

大概是正月二十几吧,雄黄沟口附近的一面山坡上,一只彪把一个卖货郎撕碎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卖货郎是哪里人,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彪把他叼跑了,没了影踪,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串硕大的梅花形脚印。

雪坡上残留着半件蓝色大褂,还有一条同样扯得稀巴烂的蓝裤子,沾满了血。货担里的零碎物件散了一地,坡上的白雪到处粘着血迹,白一片,红一片。可以想见,那只猛虎扑向卖货郎的那一刻有多厉害。

彪吃人了。消息很快传到了龙草坪公社。公社主任孙志尧慌忙翻山越岭去看了现场,报告到县里,县里说让群众注意安全。

谁料想,一个月后,它又来了。东河大队一户人家,大人去地里劳动,把个六岁女娃留在屋里,回来却不见人了,最终在十里外一条沟里,找到了已经成了碎片的小衣裳。

这两次,人们连老虎的一根毛也没见着。它来无影去无踪,山野里一时传遍了彪的吓人故事。

又过了几天,有人在对面坡上看到一团巨大的黄光,嗖的一下跳进涩草坪生产队社员李加全家的猪圈,那猪哼也没哼一声,没有丝毫动静。很快,那团黄光又跳了出来,噙着那头一百多斤的猪,一溜烟蹿到后面山梁上去了。

在它跳出猪圈的那一刻,有人看清楚了,一个硕大的彪头,两眼冒出凶光。

秦岭最后一只华南虎

此图来自网络

东河大队的社员们都害了怕,以前听说过没见过的彪来了,大白天的,又吃人、又吃猪,谁还敢单独下地干活。那时正搞社教,晚上召集开会再也没人去了,天没擦黑,家家户户就紧闭窗户,还拿石头顶住门板。

有社员找到公社,说,快想想办法把这害人的彪解决了。孙志尧起初不想去,正搞社教呢,这事断不敢耽误,不如在山里放上几挂鞭,把它吓跑了事。可越来越多的社员找来,都说,赶紧把这害给除了吧,不然公社的一千五百多口大人、小孩,还有更多的牲口都不得安生。

“啪!”

一声枪响,正中它的眉心

孙志尧是当地人,自然知道秦岭山中野兽多。他十六岁参加工作,做县委通讯员,往返佛坪和汉中送信,经常在大山里看到香子、麂子。香子就是林麝,如今是佛坪自然保护区境内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之一。

他还看到过黑熊,大的有四百来斤,小点的也有二百多,远远的趴在坡上。人吓得一吼叫,它站起来一望,就跑了。

可这是只老虎,又连伤几命,嗜了人血,兽性勃发,一旦打不死,把它刺激了,就危险得很呐。

孙志尧召集了几个人,他带队,队员有涩草坪生产队卫生所医生杨清华、会计蒙西柱,佛坪县委干部来光文、武装部的张志义,都是二三十岁的精壮汉子,背了枪支,进山打虎。

这天是一九六四年六月十四日,早上八点多,五人从李加全家出发,顺着猪圈外几个碗口大的老虎脚印一路寻去。

此刻,那只彪正在秦岭深处的山林中游逛,它并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虎命将在这天中午时分终结。

几个人边走边合计,发现彪就开枪,但一定得打准,打脑袋,千万不敢打身子,打到虎躯,彪子一疼,惊起来就扑过来伤人,连跑都没机会。

中午一点多,孙志尧几人爬到雄黄沟口附近,桦木桥沟跟涩草坪交界的一道山梁上时,猛然看到不到一百米远的山腰一棵树下趴着个庞然大物,正是一只彪。

走在最前面的孙志尧只觉得眼前是一大团黄,上面有一指多宽的黑纹,心里陡然紧张起来,所有人呼啦一下就都趴下了。

彪正睡着,听到动静拧过头,身子却没动。这边,孙志尧已从右肩上甩下了枪,一寸多长的子弹是早已顶上了膛的,他猛拉了一下枪栓,用右眼瞄准,扣动了扳机。其他几个带枪的也几乎同时射出了子弹。

秦岭最后一只华南虎

“啪!啪!”枪声在山谷中震响,有一枚竟然正中彪的脑眉心,它的两只前爪陡然伸直,头耷拉了下去,嘴趴在爪爪之间,两只后爪一蹬,立了起来,又一偏,身子就倒了下去,滚了几滚,不动了。

一九九三年编纂的《佛坪县志》用了不到七十个字记载这件事,不过写错了人名,将孙志尧和张志义合写成了“孙志义”,把来光文写成了“赖光文”:“一九六四年六月十四日,本县干部赖光文、孙志义等在龙草坪乡雄黄沟口打死老虎一只,重一百九十公斤,长一点九九米(头至尾)。皮张存陕西省动物研究所。此后,再未发现。”

“一二三”

人把狗撂了过去

吃人的彪死了。但当时没人知道一动不动躺在半山腰的彪,是不是真的死了。它长着长长的獠牙,爪子上还有尖指甲,被整一下可受不了,谁也不敢第一个近前去探个究竟。有个胆大的,捡起石块丢了几下,没动静,可心里还是很怯。

孙志尧他们寻虎时,带着一只狗。平时,这条黄色的大狗总是跟着孙志尧,围前跑后,很熟络。还是它第一个发现彪的——当它翻过那道山梁,就闻到了虎的气息,吓得它只往人腿下钻,怎么也不往前走了。有人两腿夹着它,又拽着它的前腿,好歹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老虎。

都说狗是人类的朋友,此时,人果真就想起了这个朋友。有人提出把狗甩过去试探一下,如果彪诈死,就会咬狗,咱就再开枪。

说罢,几人提溜着大灰狗,壮着胆子靠近那只彪,“一二三”,呼一下,把狗儿撂了过去。

可怜灰狗早已瘫软得像一滩烂泥,在老虎身上弹了几弹,彪不动,狗也一时僵了。众人这才明白虎真是死了。

作家叶广芩也曾听说过这段故事,据此写了中篇小说《老虎大福》,她是这样描写这一段的:这狗它也是有思想的,你们都不去让我去?所以一被扔过去,腿一着地就从那边翻上来了,连正眼都没看这几个人一眼,就直接回家了,不干了,狗不干了,不带这样玩的。

几十年过去,孙志尧常常想起这只狗,觉得挺对不住它的。平时,它跟着他,他抱它、使唤它,它都很听话,可从那次以后,它怎么也不到他跟前来,一见他背枪,更是立马就蹿没影了。

而对那只被打死的彪,孙志尧如今也有歉意,“按道理来讲,打死它,还是挺可惜的,毕竟是个稀有动物。”尤其是当他后来听说,这是秦岭山里最后的老虎。

你不是说虎胆是个好东西吗

好东西我就让你得不到

《佛坪县志》中,多次提及虎是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卷四·动植物资源名录》第五节“兽类”与第六节“国家重点保护动物名录”中,还注明虎在当地的别称为“彪”。第八十九页,在当地的几种保护动植物简介中说,“华南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清光绪年间及民国时期在境内多次猎得。”

孙志尧也记得,老辈人曾说过,民国三十三年,龙草坪当地的百姓,也打死过一只彪,都是公仔。《佛坪县志》中记载了这件事:一九四四年,龙草坪农民李明志父子三人打死老虎一只。

孙志尧他们打死的那只虎将近四百斤,“脑袋足有脸盆大,嘴巴像碗口,白色的胡须像针,有一拃长。”

几人把死虎的四腿一绑,砍了一根木棒,杠子一穿,下山抬到了一户李姓村民家的院子里,挂在屋檐下,当下就把虎皮剥了,把虎肉起下来,有二百来斤,给村民分了,大伙一起吃肉。

有人说,虎肉是酸的。孙志尧说,不酸,一点都不酸,虎肉那个细呀,不经煮,一二十分钟就煮得稀巴烂了,好吃。那是一九六四年,刚刚度过三年困难时期没多久,肚子都吃不太饱,何况是肉,何况是虎肉。

叶广芩听说,虎油当时放到了公社食堂,公社干部开会到晚上,饿了,煮点挂面吃,就挖一勺子老虎油,搁到挂面里。叶广芩曾问吃过老虎油的人,到底是什么味啊,对方回答几个字,叶广芩听了只笑。“无色无香。”她想不出来,这无色无香的油是一种什么油?橄榄油?不知道。反正想象不出来。“但是热力非常大,一边吃,你得一边脱棉袄。”

一堆虎骨卖给了药材公司,得了五百多元钱。当时,孙志尧作为公社主任的月薪才四十三元,这堆虎骨相当于他一年的工资了。他也没拿这个钱,给公社置办了二十五床“公被”——那时生产队派人来公社开会,没铺盖。

连带着虎头的虎皮被闻讯而来的秦岭生物考察队提走了,至今保存在西安东郊的陕西省动物研究所,平时秘不示人。有人曾一睹真容,虎皮上多处弹孔,头骨上标着编号“6400129♂”——♂,是雄性的符号。七十七岁的西北濒危动物研究所原所长吴家炎研究员量过这具虎皮,《佛坪县志》中所载“长一点九九米”,指的是从头到肛门的长度,尾巴还有零点九一米长。

秦岭最后一只华南虎

这只虎的心、肺内脏,当时也被煮着吃了。叶广芩在《老虎大福》中记录了虎胆的下落——虎胆被一个生产队长拿了,说,这个虎胆我要,英雄虎胆嘛。他把虎胆放到门后,先去给大伙分肉了。等回头,再也找不到虎胆了。却发现那只灰狗的嘴啊脸啊都染绿了,原来它把虎胆吃了。

叶广芩想,这只狗纯粹是一种报复,它绝不是为了好吃。咱们平时做鱼,苦胆破了,鱼肉都是苦的,更何况要把苦胆咬破吃下去。这得多大毅力才能吃这苦胆啊。狗吃,狗它为什么吃?你不是说虎胆是个好东西吗,好东西我就让你得不到,就把它吃了。

就跟孙志尧记忆中的一样,那只大灰狗从此再不理睬他们。是人先背叛了狗,狗自然就疏远了人类。

“当年是英雄,搁现在,要敲脑壳!”

打那只虎之前,孙志尧他们没有向上报告,当时也没多想,除害要紧。打虎以后,群众都夸赞他们像勇敢的猎手一样是英雄,为民把害给除了,彪再也吃不成人了。

佛坪民间自古有打猎的习俗,直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还不曾衰落。一九四九年以前,猎户队多以山民组成,少则三五人,多至七九人,或是十一、十三、十五人不等,似以单数为要,领头人称掌山师。一九四九年之后,以民兵为骨干组成打猎队。掌山师或民兵排、连长按猎手特长,分工为前掌(打枪的)、后掌(撵山的,分上掌、中掌、底掌),每年秋季和冬春季节狩猎。

佛坪的老猎人还会唱当年的狩猎民谣,是说各种野兽的习性和来往所走的道路,“鹿奔台,香奔包,麂子翻垭壑,野猪缠砭走,羊子走的香子路,黑子顺着槽槽来。”羊子、黑子,就是麻羊(斑羚)、黑熊。

按说,在孙志尧他们打虎之前的历年来,有关方面颁布了《关于稀有动物保护办法》(一九五〇年)、《狩猎管理办法》(一九五六年)、《关于积极保护和合理利用野生动物资源的指示》(一九六二年),这些规定都强调了野生动物资源要切实保护。但由于《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一九八九年三月一日起才施行,所以当年面对打死一只老虎这样的事,最终不了了之。

孙志尧听说,后来国务院知道了,把电话打到县里,让县里报告打虎的前因后果,据说要追究责任,孙志尧当时还有点紧张,但总是想起初他也不愿去打,是因为彪伤了几条人命。后来,不知怎么就没再追究了。

如今,打虎的当事人一个个都离世了,来光文已七十八岁,最近身体不太好,在医院住院,唯有八十高龄的孙志尧身子骨还硬朗。

秦岭最后一只华南虎

时过境迁。“当年是英雄,要是搁现在,要敲脑壳的!”二〇一三年五月下旬,佛坪县城后街的一处民居,孙志尧老人缓缓地回忆起往事。

有人知道这段经历,闲聊起来,他就说上两句,但却从不主动提及,尤其是没给孙辈们说过。“那怎么说,爷爷打死了珍稀动物?不好说啊。”

他的那杆枪也早上交了。那是一杆中正式老步枪,黑黢黢的,大约有一米二长。那时正是备战备荒的年代,龙草坪公社共有十一杆枪。这些枪用来保卫治安,也用来打猎。到了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国家要求全部上交。

秦岭最后一只华南虎

秦岭的虎,你在哪里

枪交了,老虎却再也没有了。难怪叶广芩在其名著《老县城》中这样描写这只最后的华南虎:“一只老虎,孤独忧郁地在老县城东南的山林转悠。连它自己也不清楚它在这片山林里还能存在多久。这是一九六三年的冬季……”

这只体长近两米、重达一百九十公斤的虎,在华南虎中当属“彪形大汉”。自它之后,秦岭山中再也没有见过华南虎的活体,它成为迄今人类所得的最后一具华南虎标本。有动物学家为此推断,秦岭山区,虎已绝迹。

秦岭的虎,你去了哪里?没有人能回答。

一九九五年八月出版的《可爱的佛坪》一书中说,“近年来,境内又陆续出现了虎的踪迹。”但并未给出更为详细的描述。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北京大学潘文石教授在秦岭经过十年研究后认为,千百年来,生活在秦岭南北的人们已经与自然达成了一种默契,以秦岭海拔一千三百五十米为界,以上是动植物的家园,以下是人类的家园,这条界线,虽然个别地区逾越,但总体是相符的。

《森林与人类》杂志主编张连友也认为,因为少被人类的打扰,秦岭俨然成了一个野生动物的自然大社区。

那么,那只最后的华南虎,为何会侵扰人类,以致被当做害虫打死呢?作家叶广芩认为,是因为人类不断砍伐,老虎已经没处可去了,就逃到了人类的家园。

而山里人原本是敬畏自然、敬畏野生动物的。叶广芩曾深入秦岭山区多年,发现山里人的名字取得都很怪,生的长子都从老二排,把老大让给山里边的东西,比如把老虎叫“大家伙”。这是一种对山林的崇拜、对自然的崇拜。

其实,在秦岭山区的神话传说中,彪从不伤人,而是暗中保护走夜路的人们。“我们人类是把它们推上断头台的刽子手!”六十五岁的佛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高级工程师、大熊猫研究中心原主任雍严格认为,这一物种从秦岭并未消失,只是我们目前还缺少可视影像资料来充分证明它的存在。

从事野生动物保护工作三十七年来,雍严格不止一次听说了虎的踪迹出现,时间跨度从一九八八年直到二〇〇六年。

人类的贪婪、鲁莽和愚昧,正一步步把野生动物逼向灭绝的深渊。秦岭最后那只华南虎的皮毛,正静静地躺在标本室里,它无声地逼问着人类:是对它们施以保护,还是重演像它一样的悲剧?

华南虎东北虎

加起来不到五十只

《本草》说,“虎,山之君也。状如猫而大如牛,黄质黑章,锯牙钩爪,须健而尖,舌大如掌,生倒刺,项短鼻瓮,夜视一目放光,一目看物。声吼如雷,风从而生,百兽震恐。”

秦岭最后一只华南虎

此图来自网络

唐代诗人张籍为老虎写过一篇很有名的诗《猛虎行》:

南山北山树冥冥,

猛虎白日绕村行。

向晚一身当道食,

山中麋鹿尽无声。

从字面上看,淋漓尽致地描写出猛虎之威、之害。

虎,是当今体型最大的猫科动物,它们对环境要求很高,各老虎亚种在所属食物链中均处于最顶端,在自然界中没有天敌。虎起源于亚洲东部,即中国的中东、南部,分布也未越出亚洲。虎在亚洲分布很广,从寒冷的西伯利亚到南亚的热带丛林都能见到其身影。

虎现存种类仅有一种,分为九个亚种,中国有五个亚种。

指名亚种,是体型最小的虎,分布于西藏东南等地,又称之为“孟加拉虎”;

东北亚种,体型最大,毛长色浅,黑纹细而疏,分布于黑龙江、吉林,又称之为“东北虎”或“西伯利亚虎”;

华南亚种,体型适中,毛短色深,黑纹宽,为中国特产,历史上数量较多,广泛分布于中国南部,如四川、福建、浙江、江西等各地,又称之为“华南虎”;

云南亚种,分布于云南及广西南部,又称之为“南亚虎”;

华北亚种,历史上记载分布于山西、陕西、河南、河北、甘肃等省,又称之为“华北虎”;

西北亚种,仅分布于新疆西部,又称之为“新疆虎”或“里海虎”。

由于人类经济活动的发展,森林面积缩小,新疆虎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已逐步绝灭,野生华南虎及东北虎两个亚种群数量加起来在中国境内也不过五十只。

陕西省的虎属于华南虎亚种,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秦岭、巴山均有虎迹。

西北濒危动物研究所原所长吴家炎研究员在论文《关于秦岭的虎》中说,秦岭产虎,早在两百万年前的更新世初就已广泛分布于秦岭北麓。在蓝田公王岭发现蓝田猿人化石时,就发现了剑齿虎的化石。

秦岭最后一只华南虎

本篇文图为记录者木闻写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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