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初来乍到
东南沿海的某N线小城,一幢不新不旧的灰色居民楼,102室传出的喧闹声,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分外刺耳。
王小玉,华苏美,刘飏明,祝天天,鲍雷,五个青年男女,围坐在一张小圆桌旁,在酒精旳作用下血脉贲张,激情澎湃。
几瓶啤酒下肚,鲍雷就开始吹了:“从北方到你们南方,这么些年还真没遇到过一个对手。上次约一朋友吃饭,我们先喝干两瓶二锅头,第二箱啤酒还没开喝,那位兄弟跑进卫生间出不来了。"
“鲍总牛啊,鲍总不只是海量,鲍总的器量更是没得说。"说话的是郑飏明,瑶池县神仙药酒市场部经理。是他带领华苏美和王小玉两位姑娘,来瑶池开拓市场。明天他就要离开瑶池,去往另一个区域。今晚他亲自掌勺,一是为新经理一一祝天天接风洗尘;二是和华苏美,王小玉道别。
郑飏明口中的鲍总一一鲍雷,是长毛药酒瑶池市场部的经理。之所以把鲍雷也请过来,是因为鲍雷这个二十一岁的小伙子为人豪爽,出手大方,平时虽有生意上的竞争,但郑飏明三人常被他拉去吃饭,K歌。在外人看来,他们根本不可能是竞争对手,而是一条道上的朋友。
“鲍总英俊潇洒,年少有为,豪气干云,咱们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来,兄弟,走一个。"祝天天傍晚时分才到瑶池,是鲍雷开车去车站接他的,他觉得不管怎样,人家都不计较生意上的竞争,与敌为友,自己也不能让人家看扁了,所以他直接称鲍雷为兄弟,并适时夸赞一番。
鲍雷十六岁辍学,在社会上混了五六年,也算见过世面。初见祝天天,他觉得祝天天是个文化人。经过几个小时的推杯换盏,他觉得祝天天能文能武,八面玲珑,仪态翩翩,口若悬河,是个人才。
华苏美和王小玉今天最关注的人无疑是祝天天了,她们本身就是美人胚子,对于相貌一般的男青年无感,祝天天的出现却让她们眼前一亮。从言行举止,她们判断祝天天是个英俊,有才华的人。至于品行那得从以后的相处中慢慢观察了。
当第五箱啤酒也将喝完,已是午夜时分。祝天天和郑飏明交换了眼色。郑飏明端起酒,站起身,说了一番感人肺腑的离别赠言。完了大家共同举杯,晚宴到此结束。
鲍雷毕竟年少气盛,加上北方水土养育出的豪爽粗犷,喝得有些找不着北了。为了安全,郑飏明决定由他送鲍雷回住处。
鲍雷租住旳地方是另一个小区,距离不到两千米。
“就这点路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回去。"听到郑飏明说送他回去,鲍雷含混不清地拒绝道。
“没事,我送送你,明天一早我就离开了,之后山高水远,天各一方,再次相聚就难了。"
“那行吧,辛苦老兄了。"鲍雷说着搂住郑飏明的肩膀。两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院子的铁门。
在这个小县城,骑三轮车拉客养家的不少,鲍雷和郑飏明出门没多久就拦到一辆。
“师傅,去乐极小区多少钱?"郑飏明问道。
“五块。"
郑飏明搀着鲍雷一起坐到车上。夜晚的大街上空荡荡的,只有三三两两的三轮车,出租车在网吧和KTV门口等客,偶尔有小车疾驰而过。
没几分钟,乐极小区就到了。郑飏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五块的零钱对车夫说:
“师傅,给你钱。"
“不够,十块。"车夫转过头看了看后说道。
“刚刚说好五块的,怎么要十块?"郑飏明有些生气。
“五块一个人,两人十块。”
“说好五块就是五块,这点路,走路也就几分钟。看你们拉三轮车的也不容易,给你们挣点,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行情。五块,要么拿去,不要我们就走了。"刘飏明感觉很不爽,说话的声音也就大了起来。
“想走?不给十块今天你们休想走!"车夫大声吼道。
“操你妈的!"鲍雷怒睁着血红的眼睛,抢前一步,抢起右拳,朝车夫的鼻子就是一拳。
车夫跳下车,捂着鼻子,飞快地向前方网吧门口跑去,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抢劫打人了!”
看着跑开的车夫,郑飏明隐隐觉得不对劲。鲍雷倒是无所谓,口中骂骂咧咧:“马了个巴子,还想讹老子?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都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不稍一会儿,周围数十辆三轮车把郑飏明和鲍雷围了起来。
“就是他,抢钱还打人!"车夫鼻子流着血气恨恨地指着鲍雷。
“放…"还没有等鲍雷“屁"字说出口,后背就挨了一拳。紧接着,十多个车夫拳脚象雨点一样往鲍雷身上招呼。纵使鲍雷一米八的个子,长得肚大膀宽,也架不住这么多人象群狼一样的攻击,没一会儿就被打倒在地,蜷成一团。
郑飏明着急忙慌地打了110。他知道南天门派出所就在附近,警察很快就会赶到。报完警,他试图拉开那些车夫,一边拉一边用普通话大声喊:“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也不知道车夫怕出人命,还是别的原因,总之,这帮人瞬间把雨点般的拳脚打在郑飏明的身上。瘦弱的郑飏明自知绝不能硬扛,拼尽全力往派出所方向跑。一些坐在三轮车上看热闹的车夫见有人要跑,蹬起车子猛追。
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刚刚被打重了,郑飏明跑出十多米就蹲在地上不停呕吐。第一个冲上来的车夫毫不客气地一脚把郑飏明踢翻在地。随后追上来的一群车夫对蜷曲在地上的郑飏明又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爆打。
“滚开,统统滚开!"四个巡警从摩托车上下来大声吼道。他们手拿警棍,冲开车夫筑成的人墙。
“为什么打人?"
“是他们先打人,还抢劫!”车夫们用当地方言大声喊道。巨大的喊叫声在深夜响彻县城。
蜷曲在地上的郑飏明被戴上了手铐。两个警察小跑到鲍雷身旁,向鲍雷的身上踢了一脚。“哎哟!"鲍雷发出痛苦的叫声。看到鲍雷还活着,一个警察麻利地给他铐上,命令道:“站起来,跟我去所里!哪个被打被抢了?去做个笔录。”
閱讀更多 夢迴縹緲峰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