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式待客之道,难不成客人就好这一口?

粗鲁式待客之道,难不成客人就好这一口?

粗鲁式待客之道,就知道你好这一口

美食离不开餐馆,不过有那么一小撮餐馆,特别以粗鲁对待客人为荣,老板多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或者大妈,平时呢,一副客人欠了他们家几万大洋的冷脸子。有时候不高兴了,还得结结实实的怼你几句。这些餐馆咱们坦白讲,有些呢,饭菜的味道确实不错,也算是有点狂的资本;可有些呢,饭菜的味道可也就真的挺一般的,实在搞不懂狂个什么劲?

这粗鲁式待客的臭毛病今天咱们就好好挖挖根,看看来龙去脉。粗鲁式待客大致可以分这么两种:

其一,历史承袭。有些餐馆的前身是国营大集体,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不准打骂顾客"是写在服务员守则里面的,那时候,中国餐饮业的服务质量,跌倒了历史谷底。

这些作为无产阶级专政战斗员的服务人员们,一夜之间都成了"爷",服务态度生硬冰冷就不说了,一不高兴就要跟顾客吵嘴、对骂,甚至打起架来。传统的"服务到桌,先吃后算"的服务方式被取消了,服务员变成了指挥员,指挥顾客自己端菜取饭、送盘涮碗。

当时的顺口溜:

餐饮难

交钱开票费周旋,碗筷杯盘自己端。

环立桌边齐等座,一人吃着几人看。

为了提醒顾客要自我服务,北京一家餐馆餐桌的玻璃板下面,还出现了"谁不肯端饭菜,谁就是狗崽子"的超霸气标语。有位体弱的老太太,因为不能做到自我服务,一连几年都不敢上餐馆吃饭。

可以说,那些前身是国营餐馆的服务坏根子,就是打这儿来的。因为那个时候物资匮乏,处于卖方市场的国营餐饮企业也没什么竞争意识,服务质量自然是差强人意。

后来随着改革开放,不少城市推出了服务工作规范,其中第一条就是:服务员不准调戏顾客、不准顶撞顾客,更不准打骂顾客。这听起来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可也确实反映了当时服务质量有多么糟糕。

这些当年的战斗型服务员,今天的老阿叔、老阿姨,不少还活跃在那些前身是国营的餐馆,虽然历经几十年的市场经济洗礼,有些已经放下了架子,但有些如上海的某百年老店,在2016年就曾荣获日本媒体"零分餐厅"的殊荣。店员依然能够在大白天看报纸、玩手机甚至打牌。这样的老字号提醒着我们,粗鲁式待客可是"传承有序"的,并没有完全消失。

其二,标新立异。有些餐馆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历史渊源,但某样菜式做的确实是有点特色,老板本身素质就不高,就把这个粗鲁式待客作为自己的特色了,也确实能迎合娱乐一些人。但也走不远,因为大部分人并不吃这一套。

这类店家普遍有着自己的一套所谓规矩,我们来看北京的一家烤翅店,他们的规矩如下:

第1、 最好提前电话订位。来吃饭,你得提前通过电话订位,让人家老板有个心理准备,没定位,那结果很惨,白眼待遇,也可能被轰走;

第2、 这里吃饭的时间是6点到8点一拨,8点到10点一拨,人多了就别墨迹,吃完麻溜走人,给老板腾桌子,不然会被请走;

第3、 鸡翅什么的点双别点单,否则会被老板嫌弃;

第4、 鸡翅要么不辣,点辣的就不许嫌辣,往桌子上磕掉辣椒的行为是要被老板鄙视;

第5、 一次点齐,不要一次一次的加,不然可能会尝到老板的老拳;

第6、 这里20串起点,没朋友一起来就别来了。

这规矩老板当然没写在门口,是常去的顾客总结出来的。你肯定要说,这是吃饭还是过去受规矩了?还真的有一部分顾客确实喜欢受规矩,带有一定的受虐倾向,你可以称之为一种生活态度或一种社会行为,即从遭受折磨和陷入无力感中获得享受。另外一部分顾客通过遵守一系列复杂的规矩,获得老板的所谓认同,认为自己得到了认可,减轻了不被认同的焦虑感,获得了某种释放。

粗鲁式待客的餐馆大致就这么两种,无外乎就是历史余毒和新时代捧臭脚的。如果是确实在其经营的菜色上有特色,而忽视了服务意识,建议还是多在服务上下点功夫,这里可以参考下过去老北平的伙计的服务意识:

北平餐馆里的堂倌们就以眼尖嘴灵、脚快手勤闻名,让无数老餮念念不忘。

那时候的服务员,还唤作"堂倌儿"、"跑堂儿",有时候还以"伙计"、"茶房"相称,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为顾客做足面子。在门口"瞭高儿的"负责迎送客人,除了要笑脸相迎之外,讲究的是无需客人开口,就先把客人的意图领会透彻。

精明干练的堂倌,刚瞧见有客上门,一眼望过去,是头一次见的生客,还是来过几次的熟客,马上就能认出来。根据客人的身份和要求判断,是要用便饭,还是要宴请宾客,该往雅座请,还是坐散座儿,绝不会弄错。旧时的饭馆大多没有菜牌,这就很考验堂倌的记性了。

热菜、冷菜、点心、汤煲,堂倌全都要熟记于心,并随口报出。等客人点好菜后,再向灶上高唱菜名,抑扬顿挫就像唱戏一样,显得生意十分红火。在老北平美食家唐鲁孙笔下,东来顺饭馆的少当家丁永祥在楼上看座,每天招呼客人、报上菜名吊嗓子,居然把嗓子练得又高又亮,也是一桩奇闻。

"端盘"、"算账"也是堂倌的绝活。端着错落有致的六、七样菜,上菜还不能乱了次序。手脚要麻利,但也不能出现撒汤泼茶、碰倒杯碟,甚至端错饭桌的窘态。等到客人酒饱饭足了,算账的堂倌不用算盘、不用纸笔,对着一堆空盘空碗,也能像剥豆子一样,干干脆脆地报出所有菜价,最后加成总数,一分不差。店里的客人不多时,堂倌也不能闲着没事拍苍蝇。抹布要一直在手上拿着,这里擦擦,那里抹抹,干起活来步履轻快,摆桌、上菜一溜小跑儿,显得一直勤快、精神。眼神也要多留意,随时听候客人吩咐。但以上这些都还只是基本功,要做到顶级堂倌,还要有四处周旋、八面玲珑的本事。比如,一看到客人带的朋友有点脸生,再一听是外地口音,点的菜又是价码高的场面菜,便知晓今天要请的是远方贵客。于是,等到菜点得差不多时,就要报出柜上再送两个敬菜的提议。

这两个敬菜自然是时鲜的拿手名菜,显得做主人的与店里的交情不一般。客人的朋友一听,就知道主人平时出手一定很大方,主人也觉得店里会替自己作面子。当然,这两个敬菜也不是白给的,最后肯定还是算到了"小费"上,但却做到了宾主尽欢。这样的服务水准,在当时中国的大城市是相当普遍的。当年还有一些西式餐馆,没有中式餐馆这些做派,堂倌们都穿上了制服、皮鞋,服务态度没有那股谦卑劲儿,但却能做到不卑不亢,动作轻柔有礼,同样让人如沐春风。

至于那些拿着粗鲁式待客当幌子的,只能说美食待客之道不是这样的,大多数顾客并不存在受虐倾向,而且当今的餐饮业固然好店不易寻,但也绝对不是七十年代那种严重的供需失衡,只要花点时间,找到某类餐馆的替代是很容易的事情。一个餐馆,犯不上吃完好气,还要吃,还要再去,去到老板认可你为止。咱们不能好的不学,净整些不靠谱的垃圾作风当宝,该进垃圾堆的就赶紧扫到垃圾堆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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