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梁羽生曾一起緬懷古龍,3人作品平分秋色,如今再無宗師!

金庸、梁羽生曾一起緬懷古龍,3人作品平分秋色,如今再無宗師!

1994年的春天來得非常早,1月的香港春意還不明顯,不時還會飄下清冷的雨絲,然而在澳大利亞的悉尼卻早已是春花爛漫的世界了,就在這春意盎然的季節裡,金庸忽然飛到了悉尼。

他是應邀前來出席在澳大利亞舉行的亞洲作家節慶祝活動的重要嘉賓之一,這幾年中金庸的生活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早在1989年香港舉行民報創刊30週年的慶祝酒會上,金庸就毅然決然的當眾宣佈辭去明報社長的職務,僅僅保留一個明報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的名義,因為這些年金庸也緊隨老友梁羽生的步伐,一直思考著有一天淡出江湖,然後安度暮年歲月,當然金庸希望把自己的晚年安排得更好。

金庸、梁羽生曾一起緬懷古龍,3人作品平分秋色,如今再無宗師!

隨著1991年《明報》掛牌上市一事,金庸也開始把更多精力從明報轉移到他前半生想做卻沒有實現的理想中去了,那就是他希望成為一位名副其實的學者,僅1981年金庸榮獲英國政府頒發的obe勳章之後,1986年金庸又獲得香港大學頒發的名譽博士的學位,兩年後金庸再次獲得這所大學頒發的中文系名譽教授的稱號,1992年對於金庸來說,這是他退休後新生活的開端,作為英國牛津大學的訪問學者,他首次來到牛津大學中國近代研究中心,發表了題為“香港和中國1997年及其後五年”的演講,就在金庸飛往悉尼的前幾個月,他鄭重宣佈辭去明報企業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的職務,至此。金庸已經真正開始了一位學者的生活。

“良鏞兄,真沒想到我們在心裡又見面了”,作為悉尼作家節上引人注目的兩位大師級嘉賓,梁羽生在會議中間與闊別多年的金庸再次相見了,相互都有今夕何夕之感,梁羽生望著金庸一縷花白的前額,不禁想起40年前在香港新晚報副刊起家時的往事,如果他們當年不聽羅孚的勸告紙筆寫武俠作品,也許他們就不會有今天問他輝煌的成就,在作家節上,金庸和梁羽生並肩主持演講,兩人那幽默睿智的講話,把這次作家節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當夜幕籠罩美麗悉尼的時候,梁羽生把金庸約到距會場不遠的一家咖啡廳,在這裡可以看見不遠處那全長1000餘米的悉尼大拱橋,碧藍的海水在夜幕下稻秧五彩繽紛的燈光,而一棟棟高樓大廈則像一道黑黝黝的天然屏障環繞著碧波閃耀的大海。金庸和梁羽生從現在香港時也經常有類似的相聚,而今他們到了古稀之年,梁羽生和金庸同庚,都是70歲的古稀老人了,他們在異國土地上邂逅,自然別有一番滋味,兩位老友的話題自然集中在梁羽生五年前的臺灣之行,而金庸所關心的則是臺灣作家古龍的不幸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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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龍雖然在私生活中有種種可以挑剔之處,不過以我觀察他在臺灣的影響,絕非一般作家可以相比”,梁羽生想起當年他在臺灣聽到見到有關古龍的軼事,心海禁不住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愫,他告訴金庸,古龍死後,臺灣文學界的朋友們為他舉行一次隆重的葬禮,一生喜歡女人的古龍,雖然有人說他薄情,有人說他喜新厭舊,但是聽說,在他的葬禮上和古龍第一個同居的女友陳妮妮還親自到場對古龍表示悼念之情,她是聽到古龍病逝的消息後專程從瑞芳鎮趕來的,這很不容易了,這說明古龍留給女人心中的並不都是可惡和薄情的形象。

金庸默然。他遠望燈影下閃爍著璀璨波光的海水,心裡似乎在想著那個有些虎虎生氣的臺灣作家,其實他對古龍的英年早逝早就心懷被處了,最早讓她知道古龍去世消息的當屬與金融關係密切的香港作家倪匡,倪匡為了悼念他的網友,古龍在他去世不久就在他主辦的明報上專門為古龍寫了一篇悼文金融,把他的悼文讀了幾遍,鈮礦在他的悼文中,給古龍的評價甚高。

金庸記得他當時也曾為古龍灑淚,梁羽生繼續告訴他說,古龍的最後一位妻子是一位非常賢惠的女人,她始終後悔自己沒有在古龍生命的最後時期管住他,不喝酒,她哭著說如果古龍在醫院裡不喝酒,也許他現在還活在世上。其實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古龍多年酗酒成癮,酒精已經徹底傷害了他的肝臟,依靠現代的醫療條件,古龍的死亡是遲早的事兒,並不在於那次在醫院裡突然研究,你說是嗎?

“古龍的早逝是一個悲劇,一箇中國文人的悲劇啊”,金庸喝了一口咖啡,目光中含有深深的依戀和憂鬱,他對梁羽生說:古龍為什麼從小就喜歡飲酒,莫非這僅僅是他的嗜好嗎?這種嗜好又是如何養成的呢?我想這種不良的嗜好都是文人低下社會地位造成的,特別是一個生活在臺灣社會底層的文人,他縱然有天大的才氣,卻因得不到很好的發揮,所以他肯定會有一腔懷才不遇的激憤,在無處發洩的時候也就只好對酒當歌了。

金庸、梁羽生曾一起緬懷古龍,3人作品平分秋色,如今再無宗師!

梁羽生不能不佩服金庸觀察問題的敏感和深刻,金庸說:不管怎麼說,古龍之所以成為一代武俠作品的強手,與他的獨特的才華有直接的關係,他作品眾多,寫作量驚人,無疑是給後人留下了一筆精神財富,所以我想古龍的48年其實要比那些庸庸碌碌空活100歲的人還有價值。

梁羽生頗有同感的點點頭說:這話說的不錯,我和古龍在一起交談的時候太少,不過仍然在這些有限的接觸中感受到他的才情,他曾經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作家的責任就是把悲劇變成喜劇,他說莎士比亞的功績就在於他善於把人間的許多悲情化成友愛,他還說人生其實也就像莎士比亞的作品描寫的一樣,只要你留意,只要你有決心有信心,就可以把悲劇變成喜劇,很可惜他這個大才子最後讓自己的人生變成了悲劇。

兩人的談話,最後金庸還說出了他對自己、梁羽生、古龍三人作品的看法,古龍和你我的作品又各有千秋,我可以說古龍也是自成一家,而且在武俠小說領域中,他走的是另一條新路,那就是他從來不以中國歷史事件來作為自己作品的背景,而往往是在全無歷史背景的情況下,憑靠他的藝術武功在構思人物和展開情節,文如其人,此言一點不假,古龍生性放蕩,獨來獨往,天馬行空,所以他的作品也就體現了他閒雲野鶴的風格,他寫的人物和故事正因為不受歷史的侷限,所以才會一個個各具獨特的性格,故事情節也十分引人入勝,我想這就是香港讀者和大陸讀者為什麼喜歡古龍作品的原因之一吧!

金庸、梁羽生曾一起緬懷古龍,3人作品平分秋色,如今再無宗師!

2009年1月香港陰霾多雨。22日這天幾乎全港的各主要平面媒體都在顯著位置刊載了武俠小說鼻祖梁羽生在澳大利亞悉尼病逝的新聞,香港《明報》刊發專稿報道兩大箱病逝的消息稱:梁羽生,原名陳文統,1924年3月22日生於廣西蒙山縣,因病於2009年1月22日在悉尼逝世,享年85週歲,抗日戰爭勝利後,梁羽生進廣州嶺南大學讀書,專攻國際經濟,畢業後因酷愛中國古典詩詞和文史,在香港大公報做副刊編輯,1949年後定居香港,後僑居澳大利亞悉尼,還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梁羽生從小愛讀武俠小說,其入迷程度往往廢寢忘食,梁羽生被譽為新派武俠小說的開山祖師……

2018年10月30日,金庸去世……

這三位才子的離世,宣告經典武俠的告一段落,或許,如今,已經再無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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