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响。
江靖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手按下‘免提’键放在桌上,双手系皮带。
手机就放在秦舒的脸旁边,她清楚的听见,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熟悉的声音。
“靖言,你什么时候过来?”
熟悉的声音,让秦舒的脑海一片空白,手指一下子攥紧握拳。
“我今早才走,怎么你又想我了?”
还不等她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身后便传来江靖言的声音,带着一丝轻佻,隐有**意味。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妈想见你。”
“好,我到时候来接你。”
秦舒的脸白得透明,刺骨寒意从脊椎迅速蔓延到全身,浑身直哆嗦。
“江靖言,你什么时候跟她在一起的……”
江靖言系好皮带,随手捂住她的嘴,压在她背上俯下身,薄唇恶意勾起,语气更加温柔。
“芝芝,想要什么礼物?”
“就带七宝斋的凉茶吧,最近没胃口。”孙芝芝说着,柔声问道:“你那边有女人?”
“我外面应酬,一个想爬我床的贱货而已,不能跟你比。”江靖言低声哄着:“你刚怀孕,好好安胎,不要胡思乱想。”
“没事,我只是问问。”孙芝芝的声音透着一股正房的贤惠温婉,和平日那个精明女律师判若两人。
秦舒被江靖言用力按在桌上,骨头硌得疼痛,心脏被撕扯着阵阵剧痛!
她说不出话,冰凉的眼泪一滴滴淌过脸颊,滴在他的手指上。
她一直都知道江靖言在外面有女人,可她死也想不到,他的女人竟然是孙芝芝,还有了他的孩子!
自己从骨子里信任的好闺蜜,居然早就跟老公有染,刚才却还在自己面前假扮关心。
秦舒忽然流着眼泪就笑了,笑得咳嗽出声,咳得满嘴都是血!
江靖言对她不是嘲讽就是冷斥,从没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过话。
多讽刺!
自己把家产给了他,命给了他,连立下遗嘱都是为了他,可他宁愿爱一个当过小三的女人,也不愿看她一眼!
江靖言挂了电话,这才松开手,不经间瞟见手指上沾着的血迹,厌恶拿纸巾擦了擦。
也许是她硌破了牙齿的血,让他恶心。
江靖言根本不看秦舒一眼,从桌上拿起西服外套,转身就往外走。
秦舒像被扔下的破布娃娃,蜷缩在桌上不停咳嗽着,从嘴角渗出的鲜血,滴到桌上。
肺部疼痛得像是针扎,可身体里却感觉空荡荡。
也许父亲说的对,江靖言,从来不是可以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可她被爱迷了眼,直到现在,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背影,企图让他回头。
癌症,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到了如今了地步……她……放手吧。
秦舒睁眼看着天花板:“靖言,我们离婚吧。”
如果他真的厌恶自己,她如今这样也是他的拖累,不如就这样放手。
江靖言站定了,眉头意外的一挑。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用尽方法,真是贱到了骨子里,现在主动提离婚?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欲擒故纵?”江靖言转过身,目光毫不掩饰的厌憎:“抱歉,我不吃这一套。”
这时,他才看见她的嘴角淌着血,脸色白得可怕。微微皱了皱眉,这女人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还是又是在做戏?
江靖言脸色疏忽转冷:“这样你就受不了要离婚?抱歉,我可没有离婚的想法。”
“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不答应?”秦舒倔强的抬着头,胸口却刺痛得厉害。
“你现在后悔和我结婚了,想另外找个好男人?”江靖言笑得轻佻,眼神却冷酷至极:“我一点都不想离婚。秦舒,除非你死,否则你这辈子都捏在我手里!”
要她生不如死,这就是他跟她结婚的真正目的。
说完,他大步离去。
秦舒擦掉嘴边的血迹,颤抖着撑起身。
她就要死了,可这辈子,她真要这么输得彻底吗?
不会!
她到如今这种地步,是她活该,可她绝对不容许别人伤害江靖言!
她死后别的女人可以跟他在一起,可孙芝芝,不行!
秦舒知道太多孙芝芝的底细,这女人当初和江父有不正当的关系,被她发现后,孙芝芝苦苦哀求,她才瞒了下来。
如果孙芝芝和江靖言在一起,他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接受不了!
秦舒咬着牙站起身,挑了一件玫红色的连衣裙穿上。
镜子前的女人虚弱不堪,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就得像鬼。
秦舒苦笑一声,男人怎么会爱这样的女人呢?
她在唇上涂了大红色唇膏,转身走出了房间。
……
“苏河,谢谢你救了我爸。”
医院里,秦舒站在病房门口,从一个男医生手里提过父亲的血检报告。
“你脸色怎么这样差,他又对你做了什么?”
苏河眉头紧皱,看着她一身红裙衬得脸色更白,胸口被牵扯得一痛。
“最近胃口不好。”秦舒掩饰的说。
“你也是医生,怎么不注意身体。”苏河顿了一下:“你爸上个月欠的医药费,我帮你交了。”
“不!”秦舒一下子脱口而出,抓住他的袖口:“这钱该由我自己出。”
“行了。”苏河轻描淡写说,看了一眼她捏住的袖口,没动:“你连工资都预支了,江靖言又不管你,伯父治病重要。”
秦舒心里发涩,在她活着的时候,江靖言就不给一分钱,她要是死了,父亲的后续费用怎么办?
连遗嘱都给了孙芝芝,现在她手里的底牌,只剩最后一张。
当苏河离开后,秦舒转过身,对躲在角落的一条人影,冷冷开口:“躲着做什么,有脸给老头做小三,没脸见人?”
“秦舒,从你刚结婚我们就在一起了,你再厉害也活不过三个月!”
孙芝芝忍不住冲出来。
“无论死活,我都是江靖言的正妻!”秦舒看着昔日闺蜜,心里难受得厉害,脸上却冷淡:“恐怕江靖言还不知道,你流产太多不能生育的事吧?”
孙芝芝眼神骤然一乱,但立刻又镇定下来:“是又怎样,别忘了你的遗嘱还捏在我手里,里面一份江父的遗书,我要是把它们烧了,江靖言这辈子都会恨透你!”
秦舒闭了下眼睛,他还不够恨她吗?
“孙芝芝,离开江靖言,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可你若是敢伤害他。”秦舒神色一厉,“我跟你拼命。”
孙芝芝一愣,看着秦舒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
她眸光一转,忽然惶恐说道:“秦舒,你说什么呢?我和靖言是真心相爱,你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还威胁我的孩子!”
“芝芝,怎么回事?”
江靖言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舒身体一颤。
当看见秦舒时,江靖言的眉头一蹙,大步走到孙芝芝身边,搂住她的肩:“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靖言……”孙芝芝眼圈一红,却故意摇头,“没事,秦舒对我很好,靖言,我不想再待在这里,我们离开吧!”
江靖言眸光顿时就沉了下来,冷冷扫到秦舒身上:“秦舒,要让我发现你有任何敢动芝芝的想法,我要你爸爸的命!”
看着江靖言竭力维护孙芝芝的模样,秦舒忽然觉得……
解释都没有了意义!
可她可以死,但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江靖言!孙芝芝这个女人,她知道太多底细,配不上她的男人!
未完待续......
书名《和你关于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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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
下一秒,林逾静就看见了沈家的司机杜与风,他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一向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有些乱了。
“沈先生让我来接你!”
站稳之后,杜与风微笑着说道。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是小沈先生,他在医院走不开,就让我来了。”
林逾静没有戳穿他的谎话,只是笑着踮起脚,用手拨了拨杜与风的头发:“好了。”
沈昊天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会顾得上她呢。
说来好笑,他们两个人的婚约就好像自动作废了一样,再也没人提起。
倒是沈昊天的未婚妻不是别人,正是林逾静的堂妹林幽幽。
杜与风也明白,但他不忍心看见林逾静难过的样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个人是一样的,都是从小在沈家生活,但都不是沈家人,带着一点寄人篱下的味道,所以难免惺惺相惜。
“与风,见到你真好。两年了。”
林逾静收回了手,笑得像个小女孩一样。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沈亦雄刚刚吃了晚饭。
沈氏家族素来富贵,沈亦雄这一次中风入院,不仅住的是知名私立医院的高级病房,家人还包下了一整层楼,免得被不三不四的人打扰。
每天的住院费如流水一般,高得令人咋舌。
尽管外面关于沈家周转不灵,甚至准备脱手望月山庄的消息已经越传越凶,但由于没有得到任何证实,传言只是传言。
病房内,除了沈昊天,沈亦雄的妻子何晴当然也在。
轻轻地推开房门,林逾静走近病床,哽咽着开口:“沈伯伯……”
沈亦雄因病而有些口齿不清,但他的脑子还是清楚的:“小静……小静回……来了……”
他讲话有些吃力,口水也顺着嘴角淌下来。
一旁的何晴面露不悦,急忙喊护工过来擦干净。
“好了,明知道自己说话费劲,那还说什么?反正已经回来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她连连劝着,不让丈夫再说话。
沈亦雄摇摇头,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林逾静,艰难地开口:“真像、像你……妈妈……我想……你喊我……爸……”
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的,可林逾静听懂了,自从父母双亡之后,沈亦雄就收养了自己,可她却从来也没有喊过他一声爸爸。
本以为和沈昊天结婚之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称呼沈亦雄为爸爸。
没想到,世事难料,他的确快结婚了,但新娘不是她。
“沈伯伯,好好休息,你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林逾静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柔声劝道,还将沈亦雄那只露在外面的手轻轻地塞回了被子里。
对于她还算识相的言行,何晴感到满意极了。
她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儿子娶这个小孤女,可惜自己一个人拧不过父子两个,只能妥协。
如今好了,沈昊天要娶的是林逾静亲叔叔的独生女林幽幽,她也是山林集团的大小姐,两个人绝对算得上门当户对。
更重要的是,两家联姻之后,山林集团就会帮助沈家度过这一次的经济危机。
“昊天,去送送小静吧,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肯定也累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就跟兄妹一样,好好聊一聊吧。”
何晴下了逐客令,还专门在“兄妹”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不用了,你忙你的,与风送我就行了。”
林逾静原本也没打算多待,说罢,她站直身体,径直走出了病房。
哪知道,沈昊天却追了出来。
“小静!”
他喊了一声,声音透着一股沙哑。
林逾静收住脚步,回头看去。
看得出来,沈亦雄这一次病得不轻,沈家的担子一下子全都落在了沈昊天的身上。他毕竟还年轻,经验不足,能力有限,这段时间过得也很辛苦。
收回视线,她淡淡开口:“怎么了?”
沈昊天想也不想地一把抓住了林逾静的手,将她一路拉到了无人的楼梯间。
楼梯间的旁边就是电梯,不断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叮叮咚咚,吵得人心烦意乱。
“我没想过娶林幽幽,我对她根本没有感觉,我爱的人是你!”
他一开口,就把林逾静逼得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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