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閱讀的金銀寶藏

找回阅读的金银宝藏

找回阅读的金银宝藏

胡安·馬爾塞是上個世紀出生在西班牙巴塞羅那的工人作家,跟我們上個世紀的上海工人作家胡萬春有點兒相似。我所說的“相似”,是指出身差不多都是底層,都沒念多少書,更沒進過高等院校。胡安·馬爾塞13歲便到一家首飾店打工了,是童工。轉過年來,他就開始了文學創作生涯。他的第一部小說《僅有一件玩具的幽閉生活》,便將筆觸深入到年輕一代在一個無法實現自我價值的社會里所遭到的失敗的故事。他憑藉成名作《與特雷莎的最後一夜》和《蜥蜴的尾巴》、《上海幻夢》等力作,摘得“塞萬提斯獎”,也因此被譽為西班牙最優秀的作家。

在我們的生活中,童工作家並不鮮見,還有一些當童工的後來成了文化名人。但能夠像馬爾塞這樣堅持樸素的寫作立場,始終不為虛華的學問知識裝潢所動搖的人,實屬罕見。在崇尚知識和學問的時代,你不能不為一些虛榮諸如文憑和職務所擾;在崇尚物質的時代,你也不能不為金錢或名牌所動,這便是我們的不幸。

讀書人的不幸還在於人云亦云。譬如誰說哪本書好,你就會立馬去找,結果你找來後看得滿頭霧水,卻看不出好在哪裡,甚至還會對自己的閱讀能力產生懷疑。

讀書是個人的事情,而我們則一向過於強調苦讀。傳統的聖賢,一律是苦讀出來的,因而,“頭懸樑,錐刺骨”便成了令人敬畏的境界。

13歲的童工馬爾塞強調的並非苦讀,而是巧讀、趣讀。他在2013第一期的《世界文學》上刊出了一篇題為《讀書島與金銀日》的超短篇小說,結尾部分道出了讀書與寫作的真諦:“我對這位雙膝壯實、孜孜記錄,卻又一臉失望的學生說道,怎麼可以這樣讀書啊,得知道多少東西啊,得往腦袋裡塞多少下三濫理論啊,得精通多少扯淡的玩意兒呵。講壇上和學院裡那些個不靠譜的鼓手,地方報紙上的酸腐專欄作者,地毯圖形圖像的考證者,先驗批評的嘶叫以及佛朗哥統治四十年帶來的不開化,無不是消滅閱讀的樂趣而後快。讀書不再是自由自發的行為,亦非充滿想像的個人奇遇。讓我給你這個勤奮好學的孩子一個忠告:扔掉手裡的本子和筆,用孩童的眼光,重拾本能的驚奇、生活的意義和敏銳的想像力,把《金銀島》放在你溫順的雙膝上再讀一遍。那些博學的白痴鼓手定會閉嘴,你也會找回閱讀的金銀寶藏。”

這段話說明了年輕人面對的是怎樣惡劣的閱讀環境,每時每刻將面臨著被扼殺的“閱讀興趣”。而一旦失去了閱讀興趣,生活將會變得多麼呆板而枯燥。他呼籲:不要失去孩童的眼光。

從毛姆的《西班牙主題變奏》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西班牙這個樂觀的、甚至喜歡惡作劇的民族在文學領域尤其在戲劇領域所特有的驚世本領。那些講述流浪漢故事的書,直到今天讀來還令人啼笑皆非。品讀再三,你可以從這些文字間讀出一個民族的生命活力與創造潛能,而這一切,均與馬爾塞所強調的閱讀有關。他們絕不會讀死書或死讀書,他們也絕不會放棄“孩童的眼光”,放棄“本能的驚奇、生活的意義和敏銳的想像力”。

讀書是對精神生活的填補與延伸,是通往美妙心靈的橋樑,也是啟迪人昇華與飛翔的羽翼。而功利與實用性的讀書,是對人的閱讀本能的盤剝與強暴。閱讀的本能對人而言是脆弱而新奇的露珠,很容易生動光鮮,也很容易消失。閱讀有興趣的書,閱讀能夠激發想像力的書,閱讀能夠讓你沉醉其間難以自拔的書。而不是在機場或酒吧裡的那些能夠讓你發財升官或提升什麼智慧的書,那些功利性目的性過強的書,會把你的純樸的讀書興趣扭曲甚至徹底淹沒。

“大衛看著他遠去,一隻手撫摸著口袋深處的一截蜥蜴尾巴,那是他留給保利諾的。他記起了一句話:你看,它們不會流血。在第一次切斷蜥蜴的尾巴時他曾經這樣跟他的朋友說過。它們不會流血,而是流出一種又黏又涼的液體,就像警官手上的汗一樣。”這是馬爾塞在《蜥蜴的尾巴》中寫下的句子。蜥蜴尾巴確實是沒有血的,截斷後會再生,我小時候也有過這樣的觀察。可惜,這一代孩子遠離了大自然,遠離了妙趣橫生的動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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