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文史哲系列——论空间

空间何谓

时空现象自古有之,时空问题更显艰涩难懂,如何区分时间与空间,除了时间继起性与空间俱在性是否还有其他性质,而时间不可逆性又对应哪种空间属性。一说起空间,吾辈便会茫然若失,从何说起呢,空间不就是空无一物吗,既然空空如也,何必多说,不就是一个空壳用于填充收纳万物吗。人类只会通过类比思维去思考空间,比如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家具也没有住户,但也只是近似,毕竟房间还有几堵墙。即使空荡荡的原野或者浩瀚的宇宙星空也不是空间,因为那里总是有物质存在,即使存在暗物质与暗能量。那么空间是什么呢,是不是人类臆造的抽象概念,就比如数字,毕竟数字也没有实际对应物,你说一个苹果就是数字一,明显不成立,那为什么一个梨子也是数字一,那到底数字一藏在哪里,似乎就只存在你的脑海里,即使你用语言表达出来,数字一也不在语言里,甚至也不在脑海里。空间假设就如数字般,只是一个假想概念用来描述实际物质的属性或共性,比如物质延拓性占有空间,那是不是物质没有延拓性就意味着没有空间,空间是不是在先于物质,先有空间再有填充物,空间是否独立于人类臆想而存在呢,万物又是如何被抛掷于偌大空间中,而人类思维或灵魂是否不用占据空间,从而可以抽身出来思考空间或时间。毕竟占据空间的只是形体,思维或灵魂应该属于超越性存在,或许超时空存在真的存在,还比如造物者,即创造时空的存在,毕竟创造者应该不会沉缅在时空里,虽然也可能两者合二为一,毕竟艺术创作最高境界就是物我两融,天人一体。

空间画像

空间不如时间有力,时间可以创造变化,而空间一如其旧,创世之初怎么样便是怎么样,古老面貌还是隐藏在万物背后。看时间把万物颠来倒去,生老病死,而空间如山石般无动于衷,似乎就是一位沉默老人,百年沧桑尽看在眼里,何必多说,既然一切结局如风似沫,百年老人也不会哭哭啼啼或叽叽喳喳,只有初生稚童才会如此这般,因为他还年轻,还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怎样,其实这个世界未曾变过,只不过轮回出生让他遗忘过往,重新来过时便如同新生般。而空间早已无所谓青春,空间只是承载着它的使命,一言不发,天荒地老也不会改变。从这个角度看,不知时间力量是否能胜过空间呢,毕竟任时间怎么流逝,空间还是初心不改,只有空间超越了时间,完全不属于时间,毕竟时空是并列的,两者地位等同,无所谓高低。空间仿佛慈母般包容万有,给万物一个生存位置,让万物都有存在的可能性,至于最终位置分配如何则交给时间去演绎。时间仿佛严父驱逐万有,如果谁不愿意走就拖着他走,不容丝毫质疑,虽然他也不知道如此匆匆,到底意味何在,难道是赶着完成轮回几千万遍,毕竟世劫不尽,时间都不能停下来。而空间却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甚至显得有点被动,毕竟空间只是存在着,不变的只是空间,变化的是来来往往的万物。舞台始终存在,变化的只是演员面目,而催促演员只是时间这位导演,空间只是提供一个平台配合着时间去演出这一幕幕戏剧,也不管是悲剧还是喜剧,毕竟那是人类自我情感发现,与颇具神性的时空无关。空间与时间如此相依相伴,正如孪生兄弟,万物自诞生之初便受限于时空,既然身在时空中,人类也很难识清庐山真面目,只是一味猜测揣度。死寂空间与活跃时间也形成鲜明对比,对于静止空间很难说出一个所以然,永恒不变的事物总是让人觉得单调乏味,似乎背后也没有太多奥秘,不如时间那么善变,让人捉摸不透,毕竟变化需要理由,而不变倒不需要理由,难道不应该就是这样。所以时间现象更为隐秘难懂,时间不可逆性至今很难在数学物理世界得以描绘,只能在语言世界里得到稍许轻描淡写,反之,空间更易为想象,毕竟消除万物剩下的就是空间,虽然空间也显得浩瀚无际,空间的无限也会让人觉得敬畏,但时间的无限更让人觉得可怖,世界的边缘与时间的尽头都不可知,而世界的边缘显得那么遥远,时间的尽头却显得如此迫切,毕竟每一天都是在靠近这个时间的尽头,而世界的边缘却是共在的,世界的边缘说不定可以和谐共处,而时间的尽头却不尽然,说不好是毁灭。至此,时空现象都很奇特神迷,健全的心智都会迷醉其中,甚至想探得一二秘密,只是时间的深渊与空间的大海都会让人觉得茫然,正如尼采所言,你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凝望你,你在窥伺巨龙,巨龙也在窥伺你。你在观测时空,时空也在观测你,正如海森堡测不准原理,量子世界里观测者与被观测者已然消融在一起,说不定时空在被思维的瞬间也在变形,因此,真正的时空仍然可能躲藏在背后,不知所踪,而人类捕捉的永远只是时空的表象,只是人类内生感觉直观,不是物自身,而是物自身的表象,只不过表象内化于人类心灵,而人类借此才会理解俗世间一切现象式存在,毕竟俗世间万物沉湎于时空已久,没有时空便没有俗世。康德的世界里,时空正是如此被阐释,时空只是内生感性直观,内生智性直观会观测思考时空,从而获得些微理性知识,但终究只是受限于经验界的理性知识,如果理性越界以图探测真正时空实体,便会面临反噬的悲哀,在思想界就是可怕的辩证式诡辩,似有非有,似是而非,辩证式论辩手法表明人类理智已进入不确然的境域,有时候胡言乱语或者自言自语,神性的迷狂自我,手舞足蹈,不知是时空迷惑了人类心智,还是人类心智蜕变了,变得含糊不清,似乎看见了时空彼岸,但时空到底怎样,云山雾海,时海空山,顿悟成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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