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情缘(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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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情缘

(散文)

稷山 薛文法

甜不甜,家乡水;亲不亲,家乡人。


宁静纯朴的村庄里,包含着浓浓的人情味儿。


街是村的经,胡同是村的纬。经纬交织,结成了一张和谐融洽、相亲相爱的网,扯也扯不断,割也割不开。


胡同里飘着饭菜的香味,胡同里荡着欢乐的笑声。


每家每户都是石榴里的籽,相偎相依,紧密团结。


过去,或许有一点小小的摩擦。无非是你收了我母鸡下的蛋,我摘了你家伸过墙的梨,他家娃把自家娃的衣服撕了条口子。


现在,这些都已经烟消云散,因为那都是贫穷惹的祸。


老一辈结下的仇生下的冤,还有那发下的“老死不相往来”的誓愿,到了年轻的下一代,早已冰释前嫌,都付笑谈中。


胡同里干干净净,就会让人心宽肠子展,伸手称赞;如果柴草堆满,鸡屎遍地,难免让人耻笑厌恶,嗤之以鼻。


胡同人家没有繁文缛节,可以随手推门进,东西随便取,吃饭蹲一起,串门像穿梭。少了城里人那种住的像鸡笼、出门不相识、敲门才能进、进门就脱鞋的冷漠和繁琐。


少了胡同人家的帮衬,或许你就过不去那些难熬的坎儿。你借我一撮盐,我借你几根火柴,你送我几棵葱,我送你一把枣儿;你帮我收一下衣服,我帮你看一会娃,你使一下我的锄头,我骑一下你的自行车。


特别是婚丧嫁娶、满月盖房,那更是胡同人家患难见真情的体现。


靠近主家的那几根弦,必然是最活跃最忙碌的。它们被无数的手指拨动着,弹奏出一曲曲杂而不乱、或喜或悲的乐调。


大家任劳任怨,一连忙碌好几天,白天黑夜连轴转,腰酸背痛熬红眼;大家倾其所有,缺啥短啥只管拿,桌椅板凳、菜刀笼篦;大家不嫌添乱,左邻右舍,变成了停车场,摩托车子挤满了院,又变成了宴会厅,馍块骨头,狼藉一片。


喜字当头,新人进门,大伙跟着一起开心大笑;白幡飘舞,老人仙逝,大伙又陪着一起落泪;立木上梁,宏图大业,大伙又抬又举一起使劲。


事后,主家定是感激不尽。挨家挨户,把吃不完的饭菜分给大家。给你盛一碗豆腐海带,送他一盆豆芽粉条,为我拿来几个白馍。


小时候,我因看一些狐妖鬼怪的书籍,听一些惊心动魄的故事,所以在夜深之时,不敢独自一人回家,但又不能夜不归宿。因而就有了这样一个情景:在惨白的月光下,一个瘦小的身躯在街上拼命狂奔,不敢回头一看。但只要拐进我家的胡同,我便就如进了安全通道,又像进了避风港,感到胆正踏实,不禁放慢了脚步,自如前行。不时有邻家的狗儿摇着尾巴,过来舔舔我的手,蹭蹭我的腿。


一些长期漂泊异乡的游子回到家乡,踏进纵横交错的街道胡同,便仿佛走进了迷宫,茫然而不知所措。此时就有热心的乡亲一面善意地嘲笑着他的无知,一面又为他指引着一户户门庭,为他续上那些断了的丝弦,为他再奏起那思乡之曲。


一句“吃了吗”,是胡同人家见面的口头禅,它赛过虚情假意的万语千言;两扇常打开的门,是胡同人家敞亮的心扉,胜过城里封闭了几道锁的防盗门;几碗凑在一起边吃边聊家常的片片面,强似那聚在大酒店里低头看手机的豪华盛宴……


胡同是组成乡村的一条条血管,血浓于水,长流不止;胡同又是乡村的根,脉络相连,生生不息;胡同还是乡村的魂,邻胜于亲,自成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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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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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文法,字半丁,自号汾滨儒生,又号文墨远驰。1972生人,河东后稷人氏,运城作协会员。出身农耕之家,执教私立学校。生平酷爱文学,作品寥若晨星;多为零碎平凡之作,鲜有鸿篇传世巨著。耳听经济大潮激荡之声,身守孤独贫瘠纯洁之地;坚持不懈,乐耕不辍,采枣花之香蜜,书多彩之人生!

——发刊制作:薛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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