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01
“烧死她，烧死她。”
“烧死这个害人精，为阿聂，叶家人报仇。”
“对，烧死她这个害人精。”
…………
村民围在高台下个个表情凶神恶煞看着高台被绑女子，嘴里不停叫喊着。像是要亲自将女子生生剥皮抽筋一般。
女子并未理会村民的叫喊与愤怒，眼睛一直望向远处站着的男子，俏皮纯白的娃娃脸失去了那原本天真可爱的面容。
浮现的只有那凄凉，绝望的面容；露出了无奈，孤寂的笑。
堆在她脚下的根柴被火把点然，霎时间熊熊烈火烧起，将高台上的女子焚烧。
火不停焚烧着女子，可她却未曾邹眉喊疼；甚至没有任何哭喊。她看着男子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恨。
而站在远处的男子只是愣愣看着高台上即将被烧成灰烬的她；脚下未曾挪过一步。
村民高兴的叫喊声让他内心深处的怒火与憎恨开始不停扩大，直至双眸浮现了可怕，恐怖。
看着被烧成灰烬的女子，他的双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红的血从掌心快速滴落地上，可男子却未曾感觉到疼。
不；他感觉到了，但却是心脏传来的疼。那种疼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男子干净白暂的脸露出了邪恶恐怖的笑容……
02
修玉猛然睁眼；快速从床榻坐起。抬起白肉肉的手擦去额头冒出的汗，大口拼命呼吸；像是要把空气全部吸入鼻中。
“这几日怎么总是梦见被焚烧的女子？还有那些模糊的村民与那男子？”修玉喃喃自语，回想起总是梦见同一场景；同一画面。
现在的她脑子异常混乱，仿佛要将梦中一切给琢磨透方能安心。可越想头却越疼，最后直接干脆不想了。
坐在床榻上定了定神，随后穿上鞋子换上衣裳大步往房门走去。
一抬头便看见那弯弯的月亮挂在那高高的天空之上，修玉嘴里嘟囔:“这地府何时才能像阳间那般白天有太阳，夜晚有月亮？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有月亮与阴冷至极的夜晚！”
伸了伸懒腰，修玉那灰暗无光的眸子眯了眯。白白的脸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迈着步子去往孟婆亭。
她悠闲走过那片红的像血一般的彼岸花；慢慢渡步到孟婆亭。
在等待着孟婆汤的鬼魂见修玉出现眼前个个惊恐万状:“给小尊万福。”
修玉一屁股坐在为她专门准备的凳子上，随意挥了挥手:“别跟我客气，该干嘛干嘛！”
“是。”这话几乎是异口同声。
修玉笑眯眯看着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孟婆:“阿婆，需不需要我来帮忙？”
孟婆看都不看修玉一眼直接拒绝道:“你这臭丫头怕是要给阿婆捣乱。”
“嘿嘿，阿婆就这般小看修玉吗？”
“瞧瞧你上次帮阿婆给鬼魂喝孟婆汤的后果。”孟婆没好气道，手中不停端着孟婆汤递给鬼魂。
修玉毫不在乎笑了笑，上次不就是偷睡一会没给鬼魂喝孟婆汤耽误了轮回的时间嘛！
有何惊讶！
但就因这事被她的阎王阿爹关在寒冰地狱足足三个月，连同孟婆也一并被罚。
修玉在孟婆亭坐了整整两个时辰，看着孟婆不停将孟婆汤递盛出又递出。心中有些怀疑自己每天是如何在这儿度过两个时辰的？
她眼神不再看向孟婆，转头望向远处站在忘川河畔那男子的背影，修玉眉头不由一皱。
每日她都会来与孟婆说说话，而每日都能看到男子站在那里。修玉心中算了算，莫约有一千年了吧！
一千年！那男子竟然在忘川河畔足足一千年，未曾挪动过一分一秒！
此刻的修玉异常好奇那男子是何模样，为何能在忘川河畔待得如此久？或是何人何事让这般他如此？
“丫头，为何如此出神？”在送走鬼魂后孟婆转头看着出神的修玉，不禁疑问。随着她的目光也一同看向远处男子的背影。
修玉回过神来，眨巴着眼道:“那男子为何会在忘川河畔？可是在等什么人？”
孟婆叹了口气，望着男子的眼神有许些失望:“他是为了在等心爱的女子而不肯投胎转世，却不曾想这一等便是一千年。”
“噢。”修玉翘着二朗腿，异常悠闲。又随意道:“都一千年了，他等的那女子怕是不会出现在地府了呀！”
修玉心中感叹，那女子一千年了都未曾出现过地府，恐怕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成神了；要么就是死后魂飞魄散了。
除了这两种可能性恐怕没别的了吧！
孟婆不再看向男子，走到修玉身旁坐下。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一副淡若沧桑，苍老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丫头，你当真对一千年前的事毫无记忆？”
这天底下恐怕只有阎王与她知道那男子在等何人了吧。
“一千年前？”她不明白孟婆为何要如此问，难不成她一千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可为何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修玉邹眉问道:“阿婆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我以前发生过何事？”
“阿婆就是随意问问，丫头你可莫要放于心中。”见修玉这般模样，孟婆便知她当真毫无记忆。
拉着修玉的手像是亲生女儿一般，孟婆一脸依依不舍道:“再过几日你便要上升成神了，阿婆可真替你高兴。你虽阎王女儿，可阿婆从小看你长大，早已将你当成女儿。你这一走，阿婆可真舍不得。”
“嘿嘿，我不过是要成神去天宫，又不是要死去。而且我还会回来啊！阿婆莫要这样，我看了也会难过的。”虽然修玉嘴上说着轻松，可心里跟孟婆一样舍不得。在她心中早已把孟婆当做娘亲一般对待。
孟婆听修玉这番话后忽尔一笑:“你这丫头。” 抬头看了看月亮，和蔼可亲道:“该回去了。”
“嗯，我明日再来看阿婆。”修玉一脸笑嘻嘻起身离去。
待修玉离去后孟婆也起了身，慢慢走向忘川河畔。
“你为何要如此执着？”
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男子转身看向孟婆，许久未语。
良久，男子忽尔道:“因我欠她一个承诺。”
孟婆摇了摇头:“叶宋啊叶宋！你那承诺已然不重要了；与其这般，不如放下。”
叶宋笑了，笑得那般沧桑，凄凉。许久才缓缓开口:“不知孟婆可曾有过像我这般？”
他的这话让孟婆有些猝不及防，而后带着一股释然气息:“有些人，有些事。放下便好，无需执着。”
“我也想，可就是放不下，忘不了。”叶宋心中有些无奈。他等了她整整一千年，可为何却迟迟见不到她？
“既然如此，为何不喝下孟婆汤入轮回路？”
“因我欠她太多，还不了。所以无法安心轮回。”
孟婆不由叹气:“叶宋……”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可看到叶宋那一脸倔强执着的模样，瞬间把口中的话吞回去了。
缓缓转身离去，嘴里不停念叨:“执儿，执儿……”
劝了一千年还不肯放下那份执着，她孟婆还有何办法？既然如此也无需这般劝下去，随他去吧！
见孟婆远离视线，叶宋又如往常一般站在忘川河畔等待着她的出现……
03
修玉正要走向房间内，身后突然传来了黑无常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小尊，阎王要见您！”
一转身就看到黑无常恭敬的弯腰，修玉习以为常道:“走吧！”话落，迈着步子跨过黑无常。
而黑无常也静静地跟在修玉身后。
一进阎王殿就看见她那阿爹在悠然自得的翻阅本子，“阿爹，您找女儿有何事？”修玉知道她这阿爹找她肯定没好事。
阎王放下本子起身迎接他那宝贝女儿，一脸宠溺:“来，修玉啊！坐。”说着，将修玉拉到高位上坐。
“阿爹，您该不会又让我喝那汤药吧？”修玉一语道破阎王心中所想。
阎王平时那严肃的脸此时已然化为云烟，笑嘻嘻对修玉道:“你这几日总是说经常做梦，阿爹才会让你喝的。”
修玉反问:“阿爹确定？”
每隔一个月便让她喝一次，而且问是何物却又不说。修玉总觉得她这阿爹变得异常奇怪了？
阎王并未回答修玉的话，而是吩咐白无常将那汤药给拿过来。
“修玉，将它喝了便不会再做梦了。”小心翼翼将汤药端起又小心翼翼递到修玉眼前。
看着那黑糊糊难喝的汤药，修玉有些不情愿接过。开口询问:“阿爹，能告诉女儿这是何汤药吗？”
“女儿啊！你无需知道是何东西，只需知道对你有好处便可。”
“那有何好处呢？”修玉眨巴着眼道。
阎王被她问得无可奈何，“这会让你忘了所梦到过的东西。”
“噢！这样啊！”
虽然心中有千百个不情愿，但修玉依然一口气喝掉。完了放下碗:“我困了，先休息去了。”
说着头也不回离开阎王殿往自己房间走去，身后只听到阎王那哀声叹气的声音。
一回到房间修玉便一头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修玉非常精神，喝了那汤药后确实没有做梦了。
起身出门去往孟婆亭，坐了两三个时辰被忘川河畔的男子吸引了。好奇心重的修玉迈着步子走向他。
修玉心中觉得那越来越近的背影异常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修玉小心翼翼开口询问:“不知公子在等何人？”
周围瞬间变得寂静无声，有得只是那川流不息的流水声。
叶宋并未理会身后的修玉，只是冷冷看着忘川河中的那些鬼魂。
见他久久没有回答，修玉顿时少了耐心。语气有些急燥:“我问你话呢？”
良久，叶宋语气清冷回应修玉:“与姑娘有何关系？”
呦呵！没想到眼前这男子竟然与她这般说话。一瞬间修玉的脾气上来了:“你不过是活了一千年的鬼魂罢了，竟然与本小尊这般说话。”
小尊？
一听这两字，叶宋额头有些微邹。转身看向修玉，才发现与他说话的事阎王的女儿修玉。
随即给修玉道歉:“叶宋失礼了，望小尊莫要计较。”
前一秒脾气吧爆涨的修玉见到叶宋那俊朗容颜后顿时像泄了气的娃娃般没有了。
一脸花痴笑嘻嘻道:“哈哈！我怎么会计较呢，放心吧，我不会计较的。”
“多谢小尊宽宏大量。”待叶宋抬头看向修玉时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竟然长得如此好看，让叶宋惊讶不已。
见叶宋呆若木鸡看着自己，修玉的脸瞬间红得像彼岸花一样。有些不好意思:“我脸上可是有何东西？”
“并没有，叶宋只是被小尊的容颜给惊讶到了。”爽快的他也不含糊道。
听到这番话，修玉笑得像个小孩子般开心。而后又一脸正经问道:“公子可是在等心爱的人？”
“嗯。”
修玉看到了叶宋俊朗容颜有着异常执着的模样，这让她更加好奇不已:“她在你心中很重要吗？竟会让你等了一千年。”
“很重要。”此时的叶宋虽然冷冰冰的，但语气却异常温柔。看得修玉有些情不自禁，为之着迷。
“能让公子如此这般，想必你二人生前定很爱对方吧！”虽然修玉不懂情爱之事，可她却从叶宋眼中看到了。
叶宋听到修玉的话呆愣许久，变得有些沧桑:“小尊可想听故事？”
“什么故事？不妨说来听听？”
正当叶宋想开口讲时，黑无常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尊，不早了，该回去了。”
正好奇想听叶宋讲故事的修玉听到黑无常的话有些微怒，想要怒吼黑无常时又听到它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阎王让小尊您回去修行好准备上升成神。”
“总拿阿爹来压我，黑无常你胆肥了啊！”满脸不悦的修玉狠狠盯着黑无常。
黑无常顿时变得害怕至极，生怕修玉一个不高兴让它魂飞魄散:“不敢，不敢。的确是阎王让小尊回去的。”
见黑无常这样，修玉也不好说什么:“我知道了。”
叶宋笑道:“小尊若有事情不妨去吧，下次再听也无妨。”
修玉见叶宋露出好看的笑容，内心的怒火顿时变得无影无踪，笑眯眯回应:“好啊，那便下次。只是不知道要何时了。”
话落，修玉就随着黑无常离开了。只留异常沧桑，凄凉的叶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修玉的身后响起了叶宋那清冷入骨的声音。
她边走边叹气，好不容易可以知道叶宋的事情，却偏偏被她那阎王阿爹给打断了。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呢！
04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修玉一直在房间修行，为上升成神做准备。说来也奇怪，阎王的女儿竟然可以成神？且还是天帝亲自批准，这让修玉非常开心也异常奇怪。
后来才知道是阎王请求天帝，才能有上升成神的机会，修玉觉得她这阎王阿爹为了自己可真是操碎了心啊！
所以她得好好努力才行，不然阎王阿爹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在上升成神最后三天时间里修玉因无聊而跑去找叶宋，想听他讲故事。可却发现叶宋早已不再忘川河畔，又赶忙跑去询问孟婆。
“阿婆，那男子去了何处？他不是一直在忘川河畔吗？怎么会消失不见？”修玉将心中疑问一股脑说了出来。
孟婆边忙边回答道:“你想让阿婆先回答那个？”
“都行。”
“叶宋曾让阎王给他时间让他等心爱的人到来；可并没有等到，如今时间到了。已然按照阎王的吩咐喝孟婆汤入轮回路。”
听到孟婆的话让修玉内心深处好像有一个藤蔓在生根发芽往上爬，不知不觉疼了起来。让修玉觉得非常难受痛苦。
浑身上下像是被挖空一样，痛苦至极。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听到叶宋入了轮回路就异常痛苦，像错过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带着失落的心情离开了孟婆亭，她的脑海不停浮现叶宋那俊朗容颜。让修玉觉得那男子异常熟悉又非常陌生。
她有些失落难过的打开房门进去后关上，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进错了房间。
修玉仔细打量房间内的一切，发现四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正中间飘浮在空中的红色珠子。
好奇心上来的修玉小心翼翼走了过去，看见那珠子外面裹着一层层白色的光芒。珠子里面是红色的，像血一般。
修玉觉得神奇便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可就在一下珠子瞬间破碎；变成缕缕青烟闪进修玉眉心。
一瞬间所有记忆全部一幕幕浮现回忆起来，修玉软坐地上。脸上没了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有的只是看破红尘，沧桑的面容。
一千年前因为自己想知道阳间是个什么地方，便偷跑出去，附身于一个十岁小女孩身上。在小镇上生活，认识了比她大五岁的叶宋。
几年的时间让修玉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让小镇上的男子为之动容。
在二十岁那年，修玉如愿嫁给了心爱的叶宋，本以为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可好景不长，该来的还是来了。
就在婚后没多久修玉发现自己在附身在人的身上根本没法控制住自己的鬼通。所以她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鬼通，不让自己伤害任何人。
阿聂是小镇上富商的儿子，非常喜欢修玉，曾多次追求。但都被一一拒绝，而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成了别人的女人。
他心中气不过，一直想将修玉抢回来。后来带着一些恶霸上叶家抢修玉，叶家人被阿聂所杀，后阿聂以叶宋之命要修玉休了叶宋。
看着一个个尸体倒了眼前，鲜血到处流。心爱的男子被人用剑抵着，她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鬼通。
瞬间将阿聂与那些恶霸秒杀，叶宋看见修玉浑身散发着亡魂的气息。不禁害怕至极，颤抖询问:“你不是人，是鬼。”
叶宋没想到自己竟然与鬼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发泄一通后修玉觉得自己已然可以控制自己鬼通了，可脸上却是带着苍白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不知道要如何跟叶宋开口，良久，修玉缓缓开口:“我虽是鬼，但不会害人的。”
“那这些你如何解释？”叶宋指着躺在地上的阿聂和其他人。
“他们想要杀了你，所以我要保护你。”说着修玉慢慢走向叶宋。
见她走向自己，叶宋慌忙捡起一把剑毫不犹豫刺入修玉胸口，顿时瞬间凝固了。
仿佛停留在这一瞬间。
叶宋将剑取出打破了这一瞬间，胸口的鲜血溅到了二人的脸上，叶宋颤抖着手将剑丢下。离开了血腥无比的场面。
留下一脸不敢相信的修玉，可胸口的疼让她彻底清醒。
他竟然因为她是鬼而赐她一剑，他竟然害怕她。修玉放声大笑，诡异的笑声让人害怕不已。
当村民赶到时看到了浑身是血跪在地上的修玉，再看看一具具躺着的尸体。村民误以为是修玉杀害，个个闹哄哄将她带走绑在小镇高台中心。
修玉附身的肉体被焚烧，鬼魂满身伤痕回到了地府去孟婆亭喝了无数的孟婆汤。可在阳间一切却无法抹去忘掉。
她忘了自己是阎王的女儿，孟婆汤对她是无用的。
孟婆将一切告诉了阎王，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忘掉一切不好的事。
阎王将她的记忆取出放至记忆珠，为了防止许些破碎记忆回想便去天宫求得绝情草熬成汤药给修玉喝下，又求天帝让修玉上升成神。
在修玉忘掉一切之前听说叶宋杀了小镇上所有人后自杀了……
再然后忘掉之前一切，恢复了原本的那个她。
05
修玉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她终于知道叶宋为何等了一千年没有等到心爱的人。原来自己就是他心爱的人啊！
而阿爹一直让她喝的是绝情汤药，阿爹把这个房间设为禁地是因这里面有她的记忆。
当阎王赶来看见眼前一幕才知一切都太晚了，急忙跑去安慰自己的宝贝女儿。
“修玉啊，莫要怪阿爹，阿爹做得这一切是为你好。”
修玉声音沙哑开口:“叶宋是否如阿婆说得那般入轮回路了？”
“嗯，这是阿爹与他的约定。”
“那阿爹为何不将他魂飞魄散？”
阎王微愣，随即宠溺道:“阿爹也想，可终有一日你会记起与他的一切，若他魂飞魄散你定会伤心不已的。且看在爱你入骨的份上，阿爹给了他一千时间等你，若等不到便要去投胎。”
“阿爹。”修玉觉得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爹是修来的福分吧！
“这对你与叶宋已是最好的结局，既然想起来了那也该要放下了。你与叶宋情缘已尽，往回再无瓜葛。修玉你可明白？”
起身抹去脸上的泪水，修玉释然般沧桑笑道:“阿爹，我与叶宋这段情是不是必然的？”
“世间命数，谁也逃不掉。”
修玉如心中所想上升成神了，已然放下释然对叶宋的那段情。可即便如此她常常还是会想起叶宋那俊朗容颜，与有关他的一切。
常常想起最后听到他的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修玉终于明白所谓一切；皆为定数，谁也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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