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农村,癌症可以多么轻易的摧毁家庭,带走人命?

真实故事,这样的事情,我想很多朋友都听过甚至见过,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光鲜亮丽

老头的起的很早,天未亮,鸡未鸣,老头用胳膊撑着坐起身来,扭身给三个孩子又拉了拉被子,便开始穿衣服。

一瓢冷水,朝脸上呼啦两下,用已经掉了很多毛的毛巾在脸上抹两把,老头准备做早饭了。狭小的厨房,昏暗的灯光,淘米下锅,摘菜洗菜,伴随着声声鸡鸣,厨房中升腾起了阵阵烟雾。

锅里的白粥咕咚咕咚的沸腾着,锅铲和铁锅碰撞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灯光透过烟雾若隐若现的在老头脸上闪烁,老头一手扶着灶台的边缘,一手挥动着锅铲,布满沟壑的脸庞隐隐有些抽动。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晨雾翻滚,秋风冰凉。远处的房屋和树影在浓雾中时隐时现,空气中开始渐渐传出吱呀的开门声,倒水声,干材在火塘中烧的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老头站在院子外面,望着不远处的柏油马路,已经开始有断断续续的卖菜的小贩开始经过。老头转过身回到院子进了厨房,将白粥馒头和一盘青菜端到了堂屋,转身进了里屋准备叫孩子们起床吃饭。

真实故事:农村,癌症可以多么轻易的摧毁家庭,带走人命?

今天是周末,三个孩子不用上学,老头左摇右拉,结果孩子们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好,翻个身继续酣睡。老头只好作罢,给孩子们又拉了拉被子,转身出了里屋,自己坐在堂屋桌边开始吃早饭。

老头的老伴儿几年前去世了,两个儿子已经成家,带着儿媳妇儿在南方打工,三个孙子跟着老头在老家生活上学。老头每天早起做饭,等孩子吃完饭就送去上学,等下午放学时再接回来。一个白发老头带着三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在镇子上租了一方破旧的小院。其实老头更喜欢在老家村子里,有着几亩薄田,一方菜园,可自从自己老伴去世,儿子便一致要求老头该退休了,在镇子上住,帮忙照顾孙子,老头已经很久没回自己那三间瓦房的老家了。

老头吃着青菜,喝着稀粥,时不时的用手触碰一下馒头,自己的三个孙子再不起来吃饭,这馒头就要凉了。

昨晚两个儿子打来电话,今天到家,三个孙子高兴的玩到半夜,老头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筷轻轻的揉了揉肚子,起身端着馒头回到了厨房,将馒头放在了锅里。

儿子要回来了,老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将近一年没见儿子了,老伴也早就走了,平日里除了接送孩子上学,和不怎么熟悉的邻居攀谈两句,有时候一天,老头都说不到一句话。

儿子回来,本应该是高兴的事,可老头却始终高兴不起来。他知道两个儿子这次为什么急匆匆的赶回来,因为自己病了,很严重的病,癌。

几天前,老头感觉自己肚子很不舒服,这已经是很多年的老毛病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起初老头并不在意,直到这次疼的实在受不了,老头在送完孩子后去了一趟镇卫生院。医生做了一些检查,结果什么也查不出来,或者查出来什么不敢确定,最后在医生的嘱咐下,老头去了自己住在镇子上的外甥家,外甥开着车带着老头去了市里的医院,直到天快黑了,老头才知道自己得的很可能是胃癌。

老头不知道胃癌是个什么病,但老头知道癌是什么病,那是可以直接要人命的病。外甥很着急,虽然医生只是怀疑,但外甥还是直接给了老头的两个儿子打了电话。老头显得很是镇定,只是心里狠狠的咯噔了一下,然后催着外甥赶紧带自己回去,孩子没人接。

回到镇子上的老头并没有太多变化,给孩子做完晚饭后就坐在堂屋里止不住的叹气 ,儿子打来电话说这两天就回来,带着老头去看病,可老头知道,两个儿子在外面干的都是力气活,挣不了多少,三个孩子都是正花钱的时候,自己这个病,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从市里医院回到镇子几天的时间,老头的样子憔悴了不少,医生给开的一些药老头也不怎么吃,只有胃疼的受不了的时候才想起来吃一下。

快到晌午了,老头望着厨房中罐子里炖的腊肉,听着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的追逐嬉闹,计算着儿子应该快到了。

一阵的欢呼雀跃,三个孙子跑出了院子,老头知道是儿子回来了。老头在抹布上抹了一把手,弯着腰走出了厨房,看着三个孩子拉着自己的父亲跨进小院,老头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厨房门口搓着手不敢上前。

两个儿子带着儿媳妇儿回来,没有带多少东西,两大包编织袋和两个背在身上的帆布背包。两个儿子顶着重重的黑眼圈,望着站在厨房门口的老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招呼着自家媳妇儿去厨房帮忙,叫着自己已经年迈的父亲回到了堂屋。

孩子们都在院子里炫耀自己父亲带回来的礼物,儿媳妇儿在厨房忙着做饭,两个儿子和老头坐在堂屋,儿子不住的问老头身体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老头不断的回答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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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儿子要带着老头再去一趟市里的医院,留下儿媳妇儿在家照看孩子。深夜,儿子带着老头回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老头低着头不说话,一家人围在堂屋的桌子边沉默不语。

孩子已经睡了,老头勉强的挤出微笑劝着众人回屋睡觉,匆匆忙忙赶回来,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儿这两天就没怎么合眼。

儿子毫无睡意,心里不断盘算着今天医生给他说的话,已经基本确定是胃癌了,可以治,但需要一大笔钱,而且治愈的可能性也只有一半。

老头同样听到了医生的话,老头并不怎么关心自己的病到底有多严重,只是听到医生说大概需要花多少钱的时候,老头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阵。两个儿子这几年也就存下这些钱,花了,这几年就白忙活了,而且不一定能治好,再说,还有三个孙子要养活。

老头望着儿子和儿媳妇儿,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说:不治了,那医生都是唬人的,这么多年,自己不也过来了么,没事,你们在家歇几天就继续去挣钱吧,别担心我,我的身体我知道。

儿子们听着老头的话,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就被站在身边的媳妇儿给拉扯了一把,说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这一夜,老头基本没有睡,自从知道自己的病很可能随时会要了自己的命之后,老头就感觉到自己肚子里无休无止的疼,一阵一阵的,自己忍着,但自己知道忍不了多久。

儿子和儿媳儿也没睡,虽然两天的路途奔波让他们真的很疲惫,但心里的纠结让他们无法入睡,给老头治病,掏光家底,孩子上学就成了问题,为了让孩子上好一点的学校,他们才租了镇子上这个院子,不治,可那是他们的亲爹啊。

一直等到天色渐亮,鸡鸣狗吠的时候,老头才觉得自己肚子的疼减轻了几分。老头闭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儿子来看的时候,发现老头闭着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吓了一跳,等快步走到跟前发现老头还在呼吸,顿时心里松懈了下来。看见老头睡着,儿子慢慢退出了房间。坐在堂屋里和自己的兄弟小声的商量。

日上三竿,老头起来了,望着桌子上给自己留的饭菜,两个儿子蹲在院门口抽烟小声说话,三个孙子和自己的母亲去了镇子上的集市,老头有些恍惚,要是自己没有这个病,再多活几年该多好啊。

吃罢早饭,老头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依旧是浓浓的黑眼圈,有些凌乱的头发,脸上的皱纹也开始渐渐显现。老头心里很是内疚,在堂屋里来回的踱步。

儿子走到堂屋,脸上透着丝丝的关切,两个人好像是下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告诉老头,让老头收拾些衣物,吃罢晌午饭,要带着老头去市里医院住院。老头的表情凝滞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返身回了屋里。

过了一会,老头走出里屋,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坐在桌子前不断的盘算着什么。老头长长的舒了口气说自己要回老家一趟,有些东西得拿过来。

两个儿子头也没抬的哦了一声,交代老头快去快回,别耽误下午去医院的事后,继续小声的盘算着。可谁都没注意老头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衣服,这是去年过年,老头的儿子给老头买的。

老头走出院门,脚步沉稳,三步一回头的望着堂屋里坐着的两个儿子,然后朝着老家的方向走去。老家离镇子不是很远,步行只需要半个多小时,老头拐进小路,望着四周已经收割殆尽的农田,一条小河潺潺的流着,几只麻雀在天空中来回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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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午饭已经做好了,老头还没回来。儿子有些着急,已经联系好了车,吃完午饭就要出发。两个儿媳妇儿的脸色都不好看,训斥着不听话的孩子,两个儿子站在院子门口朝着老家的方向望了又望。

儿子心里有些猫爪似的不得劲,匆匆忙忙去邻居那里借来一辆电动车,骑上就往老家赶。等到了那个熟悉的村子口,远远望去,整个村子都杂草丛生,枯黄的蒿草,满地的落叶,自己家的那三间瓦房隐藏在一片衰败之中。

老头的儿子心里有些紧张,骑着电动车朝着自己家瓦房的方向而去。车子还没停稳,儿子已经大声呼喊起老头,声音在破败的村子里来回游荡,却没有一点的回音。

老家的堂屋门紧紧闭着,院子里的蒿草已经被收拾了一遍,那棵小时候自己和老头种下的柿子树挂满了黄澄澄的柿子。整个院子乃至整个村子安静及了,偶尔传来阵阵鸟叫和飒飒的风声显得那么清晰。

儿子推开瓦房堂屋的大门,已经生锈的门锁晃荡一声,门在吱呀一声中打开了,一股霉变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等屋外的光线投射进屋内的时候,儿子看见老头就静静的悬挂在堂屋的房梁上,一动不动。

儿子哀嚎一声扑了过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着老头的身体往上递,将老头的头从麻绳的圈子里弄了出来两个人哐当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老头自杀了,用一根麻绳吊死在了自己老家的房梁上,在那个已经没有人居住的老家村子里。空旷衰败的村子上空回荡着儿子的哀嚎,惊起了一只又一只的飞鸟从蒿草林中飞起。

老头就这样走了,那时他才五十多岁。

这是一件真实的故事,就在我的老家的一个村子,没有医保,没有保险,更没有钱,儿子和儿媳只是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工。老头得了癌症,为了不拖累家里人,怕自己治病花光了两个儿子的家底,怕自己花钱让孙子不能接受教育,怕自己花钱让儿子的家庭产生矛盾,老头就选择了自己吊死自己。

每天我们都在网上看到一小撮人的狂欢,却不知道还有很多很多普通人,挣扎在生存于死亡的边缘线上。这又是谁的悲哀?真实的世界,远比我们看到的残酷,冷血,人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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