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 茶 小城-----為"我們咖啡"小館10週歲記

咖啡 茶 小城

——為"我們咖啡"小館10週歲記

在中國,在中國北方,在中國北方遠離京城的一個內陸小城——聊城,我們這些土著們生活在這裡,多是從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中走來,咖啡——之於我們,遠不如大蒜來的親切。

大學畢業,坐困聊城,偶也聽得有咖啡店落戶。想必是,我大聊國,還是有些人張眼向外看世界,心中有著對生活的美好向往。但,於我,無感。偏偏,不知什麼時候起,有了一家叫做"我們咖啡"的店。於我,還是無感。這個"我們"仍不包括我吧。

一位極為熟悉本土文化的學者,偶然提及聊城的"慢牽牛"文化。我心中深以為然。我們,這些土著們,身上,大多有著或深或淺的印記。

坐困聊城,坐困愁城,煩惱憂愁也是人生難免。何以解憂?心理學家認為,不是杜康,也不是思考的孤獨,而是社會支持。每個週末,"我們咖啡"會有別致的主題活動,正是一個相關的主題活動,有緣結識了"我們咖啡"。

那是一次慢牽牛玩偶的彩繪。舒緩的背景音樂,樸拙的條案,三五個人圍坐。沉靜優雅的老闆夫婦輕聲細語。平日常見的商業機構服務員,服務程式化十足,但全無溫度的壓迫感,這裡是見不到的。店內的陳設種類繁多。人文社科類的書籍看似隨意擺放;張貼的書法和畫作,斷然不類於五星級酒店的流水線生產的油畫,如果駐足,老闆會輕聲告訴你它的淵源;眾多小擺件,透漏出多樣的生活信息,多而不亂;花花草草點綴其間,全無刻意之舉;店的一角虛隔開,設置成一個放映區,逢週末,會有選擇地播放精品影片,或邀約有故事的人,分享各自旅途的見聞。

在這裡,思緒很容易慢下來,情緒很容易鬆弛下來。

在這裡,商業氛圍充斥的嘈雜、催促、價格、計算等等詞彙,被溫柔地屏蔽。

這裡,是城市的中心區塊,店卻處在鬧市的邊緣。店門直面東昌古城和湖面,但彎彎窄窄的鏡明路從來不是商家青睞之地。不止一次,心中替老闆夫婦隱隱擔憂:格調、情懷、文藝範兒,固然是"我們"所向往的,但,殘酷的市場永遠是超級理性,任何一種商業模式,本質上都是供需交換的經濟行為。老闆給店起名"我們",我們,這些小城的居民,有多少能真正響應這"格調、情懷和文藝範兒"的訴求?

然而,到今年,"我們咖啡"已然10歲了。

10年堅守,肯定多歷艱辛,殊多不易。中國的中小企業,壽命平均不過3.5歲。

但凡高雅的,多是小眾的。

但凡堅持的,多是關乎使命和願景的。

但凡品牌的,多是在時間積澱中成長的。

"我們咖啡——不只是一家咖啡館",是這家店的市場宣言。

我有時會想,不只是一家咖啡館,那她還是什麼?

這家咖啡店,名為咖啡,其實不缺少茶,還能喝到特色的茶品。

茶和咖啡,就在這家店,和諧共存,各取所需。我來這裡,從來沒品過咖啡,只喝茶。絲毫沒有違和感。

咖啡,起源於埃及,發跡於法國,成名於美國。咖啡興起於17世紀,與新理性主義思潮的出現有關,當時的人把她看做是"醒腦劑",多出現在聚會社交的場合,藉著咖啡的激情、渴望、誘惑、狂熱和理智,交流各自獨立的思考。

茶,毫無疑問起源於中國,成名於不列顛,發跡於美利堅。美國人將發端於英國的速溶茶和冰茶推廣到全世界。美國人所飲熱茶中95%都是速溶茶泡製。

在茶的故鄉,茶道、茶藝,幾千年的傳承,綿延不斷。

茶的清新淡雅,茶的溫和性情,飲茶者需要靜心體味。咖啡的激情、熱烈、奔放、方便快捷,中外的品咖啡者的心境卻是有別。喝咖啡對大多數中國人來說,是一種神秘、時髦、舶來的"小資"消費。國人喝一杯咖啡,要的是"範兒",老外要的"味兒",不同。

700年前,馬可波羅將茶帶到歐洲,100年前,咖啡館出現在舊上海。

小城的10年變遷,"我們咖啡"的10年變化,投射的是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映像。

其實,茶也好,咖啡也罷,作為一種文化現象,背後都是強勢經濟的推動和支撐。幾千年自給自足的農業經濟鑄就了平穩求實的大陸性文化。也許,國人對咖啡和咖啡館的接納,最初,僅僅是對西方的仰慕,而現在,已經將其包容並吸納,更多是將其視為一種有別於茶的消費品類而已?咖啡的苦澀,茶的幽香並不爭競,都在國人精神家園的客廳裡存放。

導彈紛飛的利比亞,再好的咖啡和茶,除了苦澀,沒人能品得出味道。一如1840年的中國。中國已經不是那個中國,但,世界,還是那個世界。

就在這個小城,就在這個咖啡小店,我們還能品咖啡、聊天、恣意人生,這未嘗不是人生幸福。就在這家不一樣的咖啡館,還能從容地飲茶、觀湖、發呆,守護老東昌的"慢牽牛"氣質,也不失為小民的幸福人生。在這裡,不管是咖啡,不管是茶,都可讓小城的人放慢腳步,讓疲憊或焦慮的靈魂稍作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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