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席地而坐:讓上帝的歸上帝,愷撒的歸愷撒

緣起:滿洲里沒有大象,哪來的大象席地而坐?滿洲里就算有大象,席地而坐的大象又能改變什麼?

大象席地而坐:讓上帝的歸上帝,愷撒的歸愷撒

《大象席地而坐》獲本屆金馬獎最佳劇情長片獎

大象席地而坐只是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滿洲里沒有大象,哪來的大象席地而坐?

滿洲里就算有大象,席地而坐的大象又能改變什麼?

當你帶著這樣的疑問去質問本屆金馬獎最佳劇情長片《大象席地而坐》,你就陷入了一個思維和理解的沼澤。

你物質的豐盈掩蓋了精神的貧瘠,你優越的處境陌生了困窘的人生。

席地而坐的大象就像塞繆爾·貝克特《等待戈多》裡那個也許明天就來,也許永遠不會等來的戈多。

當我們被推進這個世界,不知為了什麼,也不知道能改變什麼。

當你所有的想法得不到實現,卻有不得不想。

當你身處絕望,卻又不得不對未來有所企盼。

生命像一場漫無目的的等待,在等待過程中你總要為自己的等待尋找理由,沒理由也要製造理由。

《大象席地而坐》就成了你等待,或者繼續生存下去的理由。

胡波在黎明前離去,資本沒有給大象提供席地而坐的自由

抽象而又荒誕,奔喪而又毫無理性。

這或許是導演胡波要表達的意思,又或者不是,是與不是誰又知道?

製造驚奇的人不在了,如今我們又能到哪裡去詢問。

胡波的離去更像是資本驅逐的結果,在這個快節奏的商業時代,沒有資本會允許一部四小時的電影的存在,尤其當這部電影還是異常沉悶和奔喪的電影。全世界的資本都長著一個相同的共性:趨利。從趨利的原則來看,資本需要節奏更快,故事更強的電影,這是資本對電影市場的理解,通俗易懂,合情合理,然而又是如此的偏見、陳舊和缺乏主見和創新性。

大象席地而坐:讓上帝的歸上帝,愷撒的歸愷撒

王小帥是這部電影的投資者

儘管從後來的還原來看,胡波的離去也許跟女友的不辭而別有關,也許跟自己本身的性格抑鬱有關,但電影本來可以使他活下去,使他繼續等待下去。而當資本方強硬的要求《大象席地而坐》必須朝著另一個方向更改,並且毫無迴旋的餘地時,胡波最後等待的理由沒有了,不被資本接受的《大象席地而坐》成為了壓垮胡波的最後一根稻草。

本就不是商業的“婊子”,為何要染上風塵

《大象席地而坐》,舒緩的節奏,讓人窒息的長鏡頭,灰色低沉的色調,幾乎毫無笑點的情節。沒有流量明星,沒有誇張的戲劇衝突,整部電影就是一種奔喪情緒的靜水流深,是荒誕,是絕望。

這本就是一部藝術電影,他跟商業電影毫無關係,就像《海邊的曼徹斯特》,就像《逃離拉斯維加斯》,喜歡的人喜歡得入骨,不喜歡的人肯定不屑一顧。如果你非要用看商業電影的視角去電影裡尋找刺激和喜悅的元素,你就不該打開這部電影。

如果從藝術電影來看,四個小時的片長才能體現導演想表達的那種緩慢、窒息、無望的情緒,非得要按商業片的邏輯來剪輯,這也就沒有今天的《大象席地而坐》,沒有後來的第68屆柏林電影節費比西國際影評人獎,沒有本屆金馬電影節最佳劇情長片獎。

胡波用生命的堅持成就了這樣一部電影,資本卻以失去一個生命為代價來達成一種妥協,當有人評價胡波脆弱,或者固執的時候,是不是應該譴責資本的狹隘和冷血呢!

這個世界應該允許多種可能的存在,電影也一樣

非常欣慰,金馬獎把最佳劇情長片給了《大象席地而坐》,並不是說這部電影比其他電影有多好,但這部電影一定是最特別的存在。在這個商業世俗的時代,在這個金錢主導的時代,總應該還有一些別的存在,即使他們與商業世界格格不入,但正是他們的存在讓這個世界豐富多彩。

大象席地而坐:讓上帝的歸上帝,愷撒的歸愷撒

金馬獎現場,李安擁抱導演胡波的媽媽

“上帝的歸上帝,愷撒的歸愷撒”很久很久以前,面對世人的質疑,耶穌如是而言。今天我們也應該有這樣一種包容之心,讓商業的歸商業,藝術的歸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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